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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計英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能說當時宋遠洲發狠在她面前說的話,可能真的快實現了。 他讓她親眼看著宋家崛起,頂起當年計家在園林界的位置。 計英無意對抗什么,但宋遠洲拿到拂柳山莊的畫,她也能跟著坐享畫中內容,計家不會就這么一直衰敗下去,總有機會東山再起。 計英這么一想,畫起畫來更認真了。 而某一天,那位二爺突然叫了她一道出行。 不知那位二爺是有意還是無意,她已經好些日子沒有隨他出過門了,今日他卻要帶上她, 他說,“今日交易拂柳山莊的園林畫,你一并過去驗圖。” 計英心跳都快了起來。 拂柳山莊真的要來了? 是不是距離她離開,已經近在咫尺?! 她目露興奮之態,宋遠洲看過去,只見她眼眸盡是光亮,瑩瑩的小臉紅彤彤的,紅艷艷的唇翹起來。 男人不知怎么也被感染到,跟著她微微彎了彎嘴角。 “怎么如此高興?” 這一問,把計英問回了神。 她稍稍一頓,說道,“奴婢許久沒出歌風山房了,要發霉了。” 宋遠洲怎么能不知道她說的是托詞? 但他莫名就不想追究,不想讓她臉上的笑意消散無形。 男人什么都沒說,點點頭帶著她走了。 拂柳山莊的交易極其迅速,有幾位蘇州園林界的老人過來見證,交易一成,眾人莫不恭喜宋二爺。 “流入皇宮的園林畫咱們不敢肖想,但宋家把散落民間的五幅畫都集齊了,當真是功德一件!宋家以后也是當之無愧的江南園林第一家了!” 眾人的恭喜宋遠洲都謙虛回應,但他眼角掃到那個少女。 她低垂著頭站在角落的陰影里,什么情緒都看不到。 宋遠洲卻在她身上看到了隱隱的酸楚。 曾經他說過,讓她親眼看著宋家崛起計家永不可翻身,如今這一刻勉強算是到來,他卻沒有感到任何取而代之的快樂,更沒有因為讓她眼睜睜看著而有任何舒適。 相反,他心頭也跟著酸了起來,說不清的低落情緒瞬間將他籠罩。 方才,他該讓她先離開的。 但現在晚了。 宋遠洲沒了心思再同眾人應酬,簡單說了幾句場面話,便道還有事情,讓人收了畫,散了場子,叫了少女。 “回家吧。” 計英這才抬起頭來。 她臉上看不清任何表情,低聲說著,“奴婢恭喜二爺。” 二爺用不著她恭喜,定定看了她一眼,“走吧,回家。” 兩人剛要離開茶樓,黃普帶了人過來。 “二爺,有位先生要見二爺。” ... ... 來人面目陌生,宋遠洲不認識,言談舉止瞧著像是哪家的幕僚。 計英上了茶來,宋遠洲問那人,“先生所來何事?” 那先生也不繞圈,直接道:“宋二爺集了這么多幅園林圖,不知可否割愛一二?” 宋遠洲一聽就笑了,“先生也是園林界的人士么?不知要這園林圖作何用途?” 那先生卻不肯說了,只是問宋遠洲,“宋二爺手上那幅云瀾亭的園林圖,可否讓給在下?不知出價幾何?” 又是云瀾亭。 計英看了過去,宋遠洲也挑了挑眉。 他道,“這幅畫雖然較其他幾幅小一些,但畫的珍貴與否不在于畫卷大小。這副云瀾亭乃是有緣人轉給宋某,宋某要賣也要賣給有緣人,若是閣下非要買,少說也得一千五百兩吧。” 一千五百兩這價格雖然不低,但既然想要買這種傳世的畫,做這樣的準備也是要有的。 但那先生卻頓了頓。 宋遠洲當下就笑了,“若是讓宋某三五百兩就割愛,恕宋某實在是割不了。” 那先生神色微微一變。 這人沒再談論更多,說了幾句場面話就走了。 從頭到尾也沒有給一個真實可信的身份。 計英問二爺,“這人來的莫名其妙,走得也莫名其妙。” 二爺低笑了一下,看了少女一眼。 “其實也不是那么莫名其妙。” 少女歪著腦袋看過來,像打量人的小貓,宋遠洲被她看得心頭發癢。 但他沒說什么,“之后你就知道了,這些日子先別出門。” 計英見他心有主張,便不再多問,點頭應了。 她眼下也不得空出門了。 她得畫畫。 兩人離了茶館,坐車回宋家。 宋家占據了大片的地方建造園林,因此在城中的位置頗偏,越走人越是稀少。 走到某處街道,人更少了,連計英都覺得有些奇怪,“今日城里有什么集會嗎?這邊怎么沒了什么人?” 那位二爺沒有回答她,反而叫了黃普,“讓護衛都警醒著些。” 誰料這話話音未落,只聽一聲破空之聲傳來。 一根箭嗖得射向了馬身,幸而被人擋開,馬才沒有中箭。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有人在城中放箭?! 經歷了山匪一事,宋家眾人全都有了警惕,不僅有了警惕,更有了應對。 有兩名護衛直接拿出弓箭,向那射箭的方向射去。 這一箭比發來那箭更加兇猛,徑直射進了路邊二樓的一個窗口里。 窗口里,有人應聲倒地,血流了一地。 一切來得太快,那窗中陰影處的人騰地站了起來。 “宋二,竟然還備了弓箭手防我?!” 有侍衛跑過來。 “三爺,宋家警醒有準備!咱們的人要扛不住了!” 陸梁的臉從陰影里現了出來。 他方才派人去打探了那宋遠洲的口風,若是那云瀾亭的畫不出五百兩,他也就買了。 那廝道好,竟然開口一千五百! 上次他令山匪截畫不成,已經十分不快,這次那宋二竟開口一千五百兩故意捉弄他。 更不要說在白家那次,可不就是宋二撞破他的事? 他覺得要不要畫等等再說,但這個人還是解決了的好。 只要這宋二沒了,宋家家主之位旁落,要一副畫還不容易嗎? 他以為這種城中伏擊,宋二必定毫無準備地喪命,沒想到,宋二竟有了準備! 陸梁念及自己屢屢受挫,發狠了起來。 他連聲冷笑,笑得陰測測。 “拿我箭來,今日我親自送那宋二下黃泉!” ... ... 街道上的人全都尖叫著跑開了,店鋪忙不迭地閉門合戶。 只有宋家的馬車和護衛在與埋伏的流箭拼搏。 如此發了瘋的伏擊,連計英都感知出一二,她問宋遠洲。 “是不是陸梁?上次山匪也是他對嗎?興遠伯府是貴勛人家,定在軍中領有要務,所以他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