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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大家宴,明日是小家宴。大家宴聚的是族里人,小家宴只是二爺的家宴。不過,我聽說夫人為了這個月的家宴精心準備,難不成,有什么人要來?” 計英不感興趣,誰來都和她這個小通房沒關系。 茯苓又告訴她。 “花木上的崔婆子被二爺打了二十板子,皮開rou綻地發賣了,你可知道?” 計英不知道,略有些意外。 宋遠洲不是把事情栽在她頭上了嗎? “崔婆子為什么被發賣了?” 茯苓回答,“聽說是吃酒當差。” 計英這才點了點頭。 踩斷蘭花那個鍋,還是扣在了她身上,崔婆子被罰,她也不會脫罪。 但她一時并不在乎這些了。 她托茯苓給葉世星遞了信,趁著那位家主忙碌,她又見了葉世星。 葉世星說了族里的意思,大家都同意計英的辦法。 計英松了口氣。 但是沒有了園林圖的計家,復興之路越發無望了。 計英下晌沒什么精神,坐在小西屋門前發呆想著計家以后的出路,厚樸來了她都沒注意。 還是厚樸將一張紙遞到她眼前,她看到紙上素筆勾勒得清瘦少女,才恍惚回過了神來。 “厚樸,你畫的是我?” 厚樸拿著畫筆朝她點頭。 計英瞪大了眼睛,“你畫的可真是好!” 厚樸見她這般表情,紅著臉跑了。 茯苓走了過來,笑著跟計英解釋。 “厚樸約莫是被老天爺賜了飯碗,傻是傻了點,但畫兒畫得還成,二爺也夸呢。” 能得宋遠洲那種挑剔的眼光夸贊,著實不一般。 “厚樸常替二爺畫畫嗎?” 茯苓說是,“二爺有時候去各地游園會帶著厚樸,厚樸畫園林圖也是有模有樣的。” 計英聽得羨慕,園林圖繁雜,不是一般的圖畫。 她這么想著,突然頓住了。 計家需要園林圖學習圖中精妙的造園技藝,要是她也能畫園林圖,把宋遠洲收集到的計家那失落的園林圖畫下來,計家人不是又有了能學習研究的東西? 而且宋遠洲說了,他要把七幅圖全部集齊。 她就在他身邊,如此地便捷,復畫下這些圖不是沒有可能。 只要她能學到厚樸的繪圖之技巧,就可以了! 計英忽的激動起來,卻又不敢說出意圖,她拉著茯苓的手,“jiejie,我能跟厚樸學畫嗎?” 茯苓笑了,“怎么不行?只要你看得上他。” “我害怕他看不上我呢!” 計英激動地跳了起來。 計家復興有望了! 只要她能做的隱秘,小心一些,不被宋遠洲發現。 她剛要說什么,一旁的樹叢后小道上傳來小丫鬟的話語聲。 “孔家的表小姐大歸回來了,路過蘇州,夫人正招待呢。” 計英頓了一下。 孔家的表小姐,是宋遠洲那個從小定親的表妹嗎? * 崔婆子被處置了,吃酒當差被如此嚴厲處置,還是頭一回。 針線房的趙嬤嬤帶著人給孔氏送衣裳,遇上了魯嬤嬤,立刻拉起她來問。 “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因為那個計英的緣故?”趙嬤嬤說著,壓低了聲音,“二爺心里是不是在意著她呢?這是替她出氣呢!” 魯嬤嬤也沒想到崔婆子被罰得這么重,把她和香浣都嚇壞了。 但要說為了計英... ... “這怎么可能?”魯嬤嬤不覺得,“二爺也罰了計英罰跪一月!這可不輕!” 趙嬤嬤略略松了口氣,指著孔氏的衣裳,“針線房這幾日給夫人趕制夏裳,那位小姐的衣裳便放在一旁了,我就怕二爺責怪呢。” 魯嬤嬤連道不會,“夫人這里才是要緊,她算什么?二爺厭惡她呢!” 趙嬤嬤更放心了,剛要說什么,那二爺正巧走了過來。 宋遠洲過來,趙嬤嬤和魯嬤嬤行禮,趙嬤嬤怕宋遠洲不快,還特特道,“二爺安好,老奴正要給夫人送夏裳,這些天剛趕制出來的。” 宋遠洲本無意過問這些小事,抬腳要走。 但他看著趙嬤嬤手里嶄新的衣裙,突然想到了穿著洗褪了顏色的舊衣、歪扭七八縫補的少女。 她已經來了宋家小半月了。 宋遠洲突然站住了腳步,看了趙嬤嬤一眼。 “嬤嬤倒是許久沒帶著人去歌風山房了,我亦是許久不見嬤嬤了。” 趙嬤嬤一愣,轉眼緊張了起來。 二爺這是什么意思? 她明明半月前剛去給二爺記了尺寸做夏衫的。 趙嬤嬤懵了一下,抬頭看見二爺目光在新衣上打量,透出幾分玩味,心下一頓,突然明白過來。 趙嬤嬤看著二爺的眼色,咽了口吐沫。 “二爺恕罪,老奴實在忙暈了眼,歌風山房的事情老奴這就去辦。” 二爺眉眼冷淡地點了頭,轉身離了去。 趙嬤嬤冷汗冒了出來。 魯嬤嬤還不明白,“歌風山房什么事?” 趙嬤嬤已經不想搭理她了。 計英再不濟,也是二爺的房里人,哪里容得她們怠慢? 魯嬤嬤還以為二爺厭惡了計英,但魯嬤嬤哪里知道,二爺從前可是從不過問這些事的! 趙嬤嬤看著二爺離去的方向,拍了拍魯嬤嬤,“二爺的心思,可別亂猜!” 趙嬤嬤忙不迭走了。 魯嬤嬤皺眉。 她什么時候亂猜了? 二爺厭惡計英是必然的。 眼下二爺不就是往映翠園夫人那里去見表小姐嗎? 要說二爺在意誰,當然是表小姐! * “若櫻,你怎么瘦成這樣?姑母可要心疼死了!” 孔氏拉著女子的手上下打量。 女子面若圓盤,相貌端莊柔順,挽著婦人發髻,穿著素色衣裙。 此人正是宋遠洲的表妹,孔氏的內侄女孔若櫻。 孔若櫻丈夫早逝后,婆家嫌棄她克夫,守寡三年過得艱難,孔家干脆讓女兒大歸還家,孔若櫻這才離開了揚州。 孔氏叫了宋遠洲,“遠洲,你說是不是?上次來的時候,她還圓潤著。” 宋遠洲面色淡了幾分,打量著消瘦如同得過大病的表妹,目色柔軟了幾分。 “是瘦了不少。莫要急著趕路,留下住些日子,柔園便可住。” 柔園,是宋家當年補償給孔若櫻的園子,是宋遠洲親手造出來的小園。 園子雖小,卻巧奪天工,宋遠洲曾因造就此園,為自己在園林界立名。 孔若櫻微微笑著,“多謝表哥,我也想在蘇州小住些日子,權當是游山玩水了。姑母想我,我也能隨時過來。” 孔氏拍著她的手說好,“你該好好養一養再回杭州,要不然你爹娘見你瘦成這樣,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