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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笑出了聲。 “師兄真好。” ... ... 別了葉世星,計英撐著傘往回走。 涼涼的夜雨時不時飄落身上,但她總覺得心里暖暖的。 計家是敗了,但計家人之間的真情還在,比起茯苓家叔伯兄弟爭產迫害,她已經太過幸運。 一路回了歌風山房,宋川離開去了下榻的院子。 計英沒有召喚,并不想出現在宋遠洲眼前,她向小西屋走去,腳下輕踩著淺淺的水洼,有一點短暫的愉悅。 只是這愉悅太短暫,她突然聽見一個冷清的聲音,伴著雨聲冷不丁傳來。 “見了你師兄,你很開心?” …… 計英不知道身嬌體貴的家主,為何突然出現在后門附近,但她想要避開他是不可能了。 她替這位家主挑著傘,跟他回了正房。 男人個子很高,計英費力撐著胳膊為他挑傘,半身被雨打濕。 方才那點短暫的愉悅煙消云散了。 她知道,他不會讓她快樂的,他只想讓她痛苦。 回了房,男人還在糾纏方才的問題。 “葉世星同你說了什么,令你如此高興?” 宋遠洲看得清清楚楚,他一路踮著腳尖踏著反著燈光的小水洼行走,水花濺落聲與步調一樣愉快。 但計英道沒什么,“師兄來問二爺還同不同我家做生意。” 她抬頭向他看過來,“二爺想要計家快哉小筑的園林圖,計家可以讓出來。” “這么爽快?有什么條件?”宋遠洲坐在太師椅上,挑眉問她。 計英搖搖頭,“沒什么條件,但我們只賣快哉小筑,不賣舊園了。不知二爺愿意出多少錢?” 宋遠洲聞言略作思量,看來計家也好,計英也好,明白了如今的處境。 宋遠洲饒有興致地問少女,“你說呢?” 計英頓了頓。 蓬園那幅圖他花了一千兩,計英記得他說過,她以為約莫在這個價格。 但她不想開口回答,她擔心宋遠洲故意戲弄壓價。 她搖了頭,“二爺說吧。” 宋遠洲見她謹慎的模樣,大概能猜到她心中所想。 他開了口,“一千五百兩。” 計英不免睜大了眼睛。 宋遠洲開口加了五百兩,算是加了大半個舊園的價錢。 她不禁抬頭看去。 男人指尖輕敲桌案。 “你可還滿意?” 計英當然滿意。 但她不覺得宋遠洲會這么好心送給計家五百兩銀子。 她不敢立刻回應,男人也看出了她眼中的隱憂。 他低笑了一聲,招了她上前,“過來。” 計英只得走上前來。 兩人之間只有不到半步的距離,在夜雨的滴答聲中極近親密又極度疏離。 男人的聲音輕柔了許多,可說出的話令計英覺得冷硬。 “你夫主出這個價錢,就是想讓你明白,計家如今在我眼里如同螻蟻一般,我愿意施舍,是你們家的幸事,我若不愿施舍,你計家在蘇州城就別想待下去。計家要認清楚形勢,你,也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在買房,忙的頭暈,一要買房就知道自己好窮,比英英還窮(笑哭)~ 感謝在2020-08-18 19:43:58~2020-08-19 19:48: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嘟朝嘟朝 20瓶;想得美 14瓶;咕咕 2瓶;31298762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5章 第 15 章 計英明白了。 宋遠洲要做江南造園第一家,躍上比當年計家還要高的位置。 他在要讓她、讓整個計家眼睜睜看著宋家崛起,而計家永遠只能在宋家腳下。 就如同她只能在宋遠洲腳下一樣。 那五百兩,是他甩在計家臉上的玩弄與嘲諷。 計英抿緊了嘴。 男人的聲音又從頭頂傳來,調笑著問。 “現在明白我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了吧?說給我聽聽。” 外面的雨聲叮叮咚咚敲在計英心頭,她在男人戲弄的目光中,慢慢跪下身來,叩頭在他腳下。 “二爺是計英的主子,計英是二爺的奴婢。” 她這般說了,男人嘖了一聲,“你夫主不是很滿意,不若再說清楚些你我天差地別的身份。” 計英咬住了牙。 “家主是奴婢的夫主,奴婢是家主的賤奴。” 話音落地,男人輕笑起來。 “這話說的好,你可要記住了。” 計英十指緊緊按在地上,“奴婢記住了。” 窗外雨聲不住傳進來,將夜中的涼意也傳了進來,計英跪的半身冰冷,卻也習以為常了。 她會記住的,記住這句話,也記住今天。 宋遠洲看不到她的臉,她叩頭在他腳下,明明屈服的姿態是他想要的,可總令宋遠洲有些不適。 不過宋川那廝有句話說的沒錯,他總不能一次磨平她的所有傲氣。 “起來吧。”他道。 計英得令起身,不知是不是今日跪的太久,起身時,膝下刺痛,突然踉蹌了一下。 宋遠洲下意識伸出手去。 然而計英底子好,扶住桌案穩住了。 宋遠洲的手觸碰了個空,他在計英看不到的地方,快速地收了回去。 計英什么都沒看見。 宋遠洲臉色又冷了下來。 他看了一眼少女,雨水打濕了她半邊衣衫,走線歪扭的舊衣裳勉強穿在她身上。 好像這些日子,她都在穿茯苓的舊衣裳。 他想著,目光又不由地往她膝蓋處掃了一眼,一眼掃過,又迅速收了回來。 少女只是靜默站著,沒有動靜,也沒有表情,仿佛如她所言一樣。 她只是他的賤奴。 宋遠洲不知為何感受不到一絲快感,反而有些莫名的煩躁。 他又想到了宋川那廝的話。 他不放過計英的時候,自己也沒有痛快。 但絕不會是宋川說的那樣。 他只是要報復她,不會有任何別的情緒。 絕對不會有。 宋遠洲不再看她一眼,揮了手,“下去吧,別忘了繼續罰跪。” 每晚做完事后罰跪一個時辰,持續一個月。 計英差點忘了,但她的主子還記得。 計英低著頭行禮告退,膝蓋痛的抖動。 “奴婢不會忘。” * 翌日是四月初一,計英沒有見到高高在上的家主,家主一早起身,去了祠堂。 宋家每月初一祭拜祖宗,家主自然不能缺席。 茯苓帶了些治療膝蓋淤青的藥膏給她,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