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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小通房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

分卷閱讀2

    計家沒有跟亂黨勾結,只是被拉下水,只有我們活下去,才有東山再起的一天。如若不然,百年計家就永遠消失了!只剩下亂臣賊子一頂帽子!英英,我們不能死,要活下去,再立計家!記住了沒有?!”

    計英點頭,忍著眼淚拼命地點頭。

    “我記住了三哥,我記住了!我會活下去!”

    三哥笑了,可朝廷的兵馬突然折返了回來。

    計英驚呆了,三哥抓著她就要將她按進水里。

    一瞬間,她明白過來,三哥要讓她活下去,而他自己去引開人。

    可是三哥已經為她擋了一刀,怎么還能為她而死?!

    計英不管不顧地掙開他,一把將他推進水里,自己跑了出去,被朝廷的兵捉回了牢獄。

    沒多久,計家被抄,她被賣了。

    她和白家小姐白秀媛素來有罅隙,白秀媛把她買回去戲弄嘲諷,以此取樂。

    她在白家兩年有余,直到和白家定了親的宋家家主出了孝期,白家把她送了過來,給宋遠洲做通房。

    宋遠洲身子不好,這兩年更是時常臥病,白家不想把白秀媛嫁給病秧子,更是看中了金陵城的權貴想要借女兒攀附,但礙于宋遠洲勢大,只能拖著。

    如今宋遠洲父孝已出,白家實在拖不下去了,便道白秀媛生了病,一時不能完婚,把她送了過來,令她熬死宋遠洲。

    熬死宋遠洲啊... ...

    計英被引著轉到了另一條路上,一個樹木掩映下的園子隱約在前。

    路邊冒出了更多人,無不嘀嘀咕咕地指著她說道。

    計英攥緊了手,努力忽略耳邊的調戲、嘲弄、辱罵,忽略那些“這不是計家大小姐嗎?怎么這副狐媚樣”的說法。

    不知道在漫天口水中走了多久,她終于進了那個院子——歌風山房,宋家家主宋遠洲的園子。

    進了歌風山房,周遭立刻安靜了。

    歌風山房是有幾套院落構成的園中園,計英又在歌風山房走了許久,才到了正院,宋遠洲住的地方。

    正院里在擺放花草盆景。方才下了一陣蒙蒙雨,這會停了,院里管事嬤嬤安排丫鬟們快手快腳把盆景擺好。

    “都仔細著些,一分一毫不能差地歸置到原地!若是哪處沒妥帖,二爺可閉著眼睛都能瞧出來,到時候被罰可別怪我沒提醒!”

    小丫鬟們本來瞧見來了生面孔分心,眼下聽了這話,全都神情緊繃地擺放花草。

    宋遠洲行二,人稱宋二爺。

    兩年不見,計英早已記不清楚那人的面容。

    她只記得,他和她三個哥哥、甚至和她見過的其他男子都不一樣。

    旁人或令人如沐春風,他卻令人如臨寒霜。

    但寒霜亦有寒霜凜冽的美,似六棱雪花,似雪中傲松,似北國冰川。

    計英曾經因他晃過心神。

    但眼下,她只是個通房而已。

    思緒一過,周遭突然靜了下來,小丫鬟們紛紛退到了院墻邊緣。

    計英一愣,腳步聲從院門前響了起來。

    她下意識抬頭去看,又按住了自己的腦袋。

    男人的白靴路過她身前時停了一下,她感受到了目光,是從三月倒回到正月的春寒料峭。

    她手下更緊了,想著要不要行禮,男人卻抬腳走了,一句話都沒留下。

    計英默默松了口氣。

    她被領去了奴仆住的后罩房,管事的仆婦分給她一間陰冷的西屋,但計英很滿意,這是一間只屬于她一個人的小屋。

    她收拾妥帖行李等著吩咐,但日頭升到了頭頂,又逐漸下落西去,夕陽從西面窗子外照進來,不多時完全暗了下去,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不過對于通房來說,吩咐約莫在晚上。

    但二更鼓響,院中燈火全都熄滅的時候,還是沒有吩咐。

    計英不免有一點點期盼。

    今天可以避過去嗎?

    她會否能完全避開呢?

    畢竟主子不消用的話,通房也只是丫鬟而已。

    計英很樂意做個純粹的丫鬟。

    可來了人,帶她去了正房,宋遠洲的房里。

    正房燈火未熄,男人坐在書案前寫畫。

    計英叩頭行禮,他沒有抬頭,好像沉浸在書畫里。

    計英不清楚他的態度,跪在地上等著。

    室內靜謐,只有男人偶爾寫畫時,筆尖摩擦紙張的細聲。

    她等了一會,沒有等來回應,等來了男人的咳嗽聲,男人咳嗽了一陣又一陣,咳得厲害。

    計英不記得從前他的身體這般不濟,如今看來,難怪白家有顧慮。

    她神思一晃的工夫,男人開了口。

    “會倒水嗎?”

    計英一回神,暗道自己大意了,連忙去給他倒水,小心奉到他手邊。

    他沒有說什么,拿出一顆藥來就水吃了。

    計英暗暗松了口氣,這才看到他的臉。

    男人比從前好像變了許多,又好像沒變。

    他臉色泛白,唇色淡淡,眸似冰晶,看人的時候仿佛如山谷里的幽風。

    計英只看了一眼就迅速低下了頭去。

    男人低笑一聲。

    “計大小姐,很久不見。”

    計英跪下了身去,再次跟他行禮。

    “宋二爺安好,奴婢計英,得白家主子之令前來伺候二爺,若有不到之處,二爺盡管責罵。”

    男人沒有責罵,只是嘆了口氣。

    香爐里飄來一絲幽香。

    他突然開口,“難為你了。”

    這話伴著爐里的幽香,不知怎么勾得計英鼻頭一酸。

    她以為在白家兩年,她早已經練得銅筋鐵骨,不亂旁人如何肆意嘲諷,都觸不下她的眼淚。

    可今日,她竟鼻頭酸的厲害。

    兩年過去,計家在蘇州城的茶余飯后都已經消減下去。

    宋遠洲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很多從前的事情,是不是慢慢淡忘了?

    他能不能讓她單純做個丫鬟?

    她低著頭說“不敢”,她細細揣摩著宋遠洲的心思,覺得不是沒有可能。

    可就在她心里升起一點期盼的時候,男人冷不丁開了口。

    “脫了吧。”

    計英僵住了。

    男人一如方才低笑了一聲,但這一次,計英聽出了不可掩蓋的嘲諷意味。

    “穿成這樣,我還能會錯意?”

    計英的心瞬間如墜冰窟。

    男人的手已經握上了她的腰。

    那腰細而柔軟,被白家特制的衣衫勾勒得不盈一握。

    宋遠洲順勢將她按進了懷里,令她貼上了他的胸膛。

    幽香在兩人之間環繞。

    宋遠洲低頭定定瞧了她兩眼。

    她早已不是兩三年前的青澀模樣,十六歲的女子該有的嫵媚在她眼角眉梢長成,美艷不可方物。

    只是她神色怔怔,半身僵硬,櫻桃紅唇淡了些顏色,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