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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期的母鹿,但納森尼爾說:「他的牙齒長得很好,已經可以斷奶了。」趙先生對此表示懷疑。他們兩人,或者該說兩只野獸,起初是在隔著一段距離的地方生活,方便關注著艾爾羅伊。艾爾羅伊相當嗜睡,吃飽喝足後唯一的活動就是睡覺,有時連趙先生都很納悶,這孩子好像除了睡覺以外的事都沒什麼興趣,對於自己突然來到陌生地方的事情也安之若素,似乎根本沒有任何感覺。奇怪的是,納森尼爾倒不特別擔心,也或許這個時期的幼崽還不會記事,所以這種表現其實很正常?趙先生這麼想著。在幾天後的下午,趙先生遠遠聽到了幾聲哀號。他朝著那個方向奔馳而去,過了一會,隔著草叢看到了不遠處的情景;艾爾羅伊正在撕咬母鹿的頸子,尖利的白牙陷入了皮rou之下,他的動作看起來極不熟練且力氣顯然不夠,過了很久,母鹿才終於斷氣。趙先生呆住了。一旁的納森尼爾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趕了過來,瞧著艾爾羅伊吃著生rou的模樣,并無驚詫之意。趙先生聽見獸形的對方發出幾聲低沉的哼嗚,似乎是在模糊的告訴他這很正常,不必為艾爾羅伊擔心。趙先生有些怔愣,亦有些迷茫。……原來這樣才是正常的。艾爾羅伊就像納森尼爾,還有奧德莉亞一樣,是最純粹不過的野獸,斷奶以後把母鹿咬死當成下一餐的食物,這確實很正常。趙先生回想起自己當初喝了幾個月的奶水,登時感到汗顏。另一頭,艾爾羅伊已經吃掉了半條鹿腿,還在繼續進食,身上淡黃的皮毛上不免沾上了些許鹿血。趙先生心中略帶懷疑地想著,這家伙會知道要去清洗一下身體嗎?答案顯然是肯定的。就算不用清洗身體,他也還是要喝水的。這片草原距離水源不遠,艾爾羅伊幾乎沒花多少時間就找到了河流,喝了幾口水,把身上的皮毛浸濕,洗去大部分的血跡之後,便開始舔起了自己的手腳身體,梳理毛發并且舔去污垢,看起來就像一只小貓舔著自己的毛一樣,非常可愛。趙先生遠遠看著,只覺得頸邊一癢,喉間不由得輕哼一聲。他目光一轉,瞪了納森尼爾一眼。對方也不管他的微弱抗議,順著頸子舔起了他的毛發,鋼刷似的倒刺一下又一下刷過柔軟的皮毛,趙先生只覺得一股酥麻的感覺順著被舔過的地方傳遞過來,不由自主抖了一下。納森尼爾發出了低低的輕哼,像是嘲笑一般。趙先生登時有點炸毛了,前掌推了推對方,但於事無補,納森尼爾已經整個身軀都依靠過來,不僅繼續舔他的毛,且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態,尾巴甚至伸過來纏卷住他的尾巴,有時略微松開,有時又纏得頗緊,遠遠看去像是兩條交尾的蛇一樣糾纏在一起。這種動作簡直太過親密了,即使他早已跟納森尼爾上過床,也覺得這種親膩有點過火,雖然完全不含情欲成份,卻猶更勝之。出於某些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原因,趙先生覺得有點窘,但很快地又想,對方都不害臊,他也沒什麼好尷尬的。納森尼爾的舌尖舔過他的耳朵,刷過里頭的絨毛,趙先生已經調適好心態,任對方隨意動作,所以也不覺得哪里不對;納森尼爾的舌頭匆匆舔過了他全身的毛,即使是別扭的趙先生也不得不承認,毛皮被舔過之後,變得柔順乾凈許多。就在他想著是否該投桃報李也替對方舔毛時,卻忽然瞥見艾爾羅伊已經準備離開了,兩只野獸連忙悄悄跟了上去。在草原上的生活,如趙先生預料的一樣平靜。艾爾羅伊很快地便開始去獵捕一些小動物,雖然有時難免失敗,但隨著一次又一次經驗的累積,他的動作愈發純熟,只是不是太狡猾的動物幾乎都能得手。趙先生與納森尼爾始終遠遠瞧著他,原本是覺得沒有必要就絕不插手,然而來到草原至今,艾爾羅伊一個人也活的很好,於是趙先生想到自己當初被納森尼爾教導著狩獵的情景,破天荒地感覺到了羞愧。獵捕以外的時間,艾爾羅伊都在睡覺或曬太陽,隨著他漸漸成長,趙先生與納森尼爾便也不再時時刻刻都盯著他。他們在不遠處找了個山洞暫時住著,有時一天中也只去確認艾爾羅伊的情況一次,大多數時候,他們就只是無所事事地待在一起。這種情況在雨季到來後更加明顯,趙先生不喜歡下雨的天氣,除了偶爾去看看艾爾羅伊以外,幾乎不怎麼離開洞xue。此外,他迷上了另一個新的活動,便是替納森尼爾舔毛。在這麼做之前,趙先生從來都沒辦法理解對方為什麼那麼喜歡這項活動,但做了以後,即使是趙先生,也感覺到了有趣之處。這種行為不僅是親密而已,甚至是帶有一種古怪趣味的;如今的趙先生也是成獸了,他的舌頭舔著納森尼爾的皮毛時,除了有種能夠為所欲為的錯覺以外,甚至還能感受到對方的種種反應。有些時候,他舔到某些不能舔的地方,納森尼爾不會閃避,也不會發出聲音,但身軀卻會幾不可見地微微一顫,也不知道是在隱忍什麼,表面上偏偏又要擺出若無其事的模樣,讓趙先生總是想笑──這樣的對方有點陌生,但也很有趣。第18章番外:那些年,那些事二(限)雖然納森尼爾被他舔毛時,總是一副隱忍著什麼的模樣,但是對方完全沒有拒絕或者制止過他……一次都沒有。趙先生頗感有趣,這對他來說,是一種相當新奇的體驗。現在的他,體型上跟納森尼爾差不了多少,雖然力氣可能有所不及,但是對方也不可能像過去一樣輕松地只用牙齒就叼著他四處走動,或者輕易地壓制他的身軀。反過來說,現在的趙先生如果夠努力,還能更進一步地壓制住對方,這是以前想都不用想的事情;現在他卻能讓對方躺在他身下,任他舔遍身上的毛皮──那種完全掌握主動權、進而掌控對方的感覺,他并不討厭,甚至有點喜歡。從很久以前開始,納森尼爾在趙先生心中,一直擁有非常強悍的形象,因為從他們最初相識的那個時候開始,納森尼爾就已經是草原上最兇猛的狩獵者,絕大多數的動物都害怕他,畏懼他,甚至不敢在飲水時靠近他。但是現在,這只在草原上最為冷酷的野獸卻躺在自己身下,任他用舌頭舔過身上最私密或者脆弱的地方;或許對方也感到了一絲難耐,卻又始終隱忍著,甚至不曾稍稍閃躲一下,就像是把自己的身軀完全交給他了。趙先生明白,納森尼爾大概不會太喜歡那種有點失去控制的感覺,但是卻還是這麼做了,顯然是因為重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