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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珠一轉,向黔國公提議道:“祖父,若是那周御史手里沒了狀子,是不是就不能再審理了?” “百姓不會再遞狀子了?” “若是孫兒將審案的御史兩狀子一起都炸碎了,管保以后沒御史來云南。哼,哪個兩榜進士不是惜命的啊。” 黔國公看著孫子說不出來話了。他又急又氣地閉過氣了。 沐啟元的母親孫氏,早在內院得知了今兒發生的事情。聽說公公和兒子回府了,她便急匆匆從內院過來。哪曾想會聽到兒子大放厥詞、大逆不道,還偏偏自以為良計。 黔國公在床上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沐啟元還算是非常有孝心地守在他的病床前。 “啟元啊,你說的炮轟衙門的事情可不能做。”黔國公這時候才開始后悔平時太放縱兒孫了。“那朝廷的文官惜命,難道咱們沐王府就不惜命了?你敢炮轟朝廷的官府,那就是逼著皇帝、逼著英國公世子讓禁軍炮轟咱們府呢。 前幾日禁軍那火炮,那就是給咱們祖孫看的呢。唉!單看禁軍去年平定安/邦彥叛亂的狠絕快速,咱們府如今是大難臨頭啦。” 黔國公強撐著說完這一大段話,就沒力氣再說下去了。心里想的則是難道沐家到了斷絕的時候了?不然兒子、孫子沒一個成氣候的呢? 他就唯獨沒想到原因在自己身上。 沐啟元怕不怕?非常怕。五萬禁軍壓在云南、廣西、貴州,雖說是黔國公府的總兵力聚合到一起,遠超過禁軍數量,可是這禁軍不是種地的衛所兵,是名副其實的虎狼之師。尤其是那新式火炮,更不是能抵擋得了的。 沐啟元早就心疼自己花銀子買的西洋火炮了,和朝廷的沒法比啊。 “祖父,要是咱們能拿到張家兄弟帶來的新式火炮,五百門啊。蕩平安南、八百大甸等地足夠了。何必還要仰朱由校那乳臭未乾的小子鼻息?” 沐昌祚被孫子氣得手指發抖,一口氣沒上來就又撅過去。 第二日快中午時分,周宗建派黔國公府的官家來傳沐啟元過去詢話。太多的沐家族人、家奴,在主支不在場的時候,都把自己做的惡事都推到國公府頭上了。 管家在一邊聽得怒不可遏,回府便對沐啟元學了一遍。 “世子爺,那些沐家旁支族人,還有那些該千刀萬剮的奴才,是想國公爺和世子爺替他們抗罪名啊。” 沐啟元傻呆呆地聽著,半晌才抬起頭收回心神,看著管家說道:“祖父喝了鴆酒去了。祖父說他走了,皇帝看在我要守孝的份上,就不會追究國公府了。” 管家大哭,“老國公糊涂啊,老國公應該等御史審理差不多的時候,再喝鴆酒抗了所有的罪名啊,那才能讓世子爺和國公府脫罪啊。” 沐啟元卻突然大吼一聲: “周宗建逼死了我祖父,我絕不能饒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 * 沐昌祚,黔寧王沐英八世孫,黔國公沐朝弼子,(1554-1625)。 沐氏在滇久,威權日盛,尊重擬親王。昌祚出,僉事楊寅秋不避道,昌祚笞其輿人。萬歷庚寅楊寅秋訴于朝,下詔切責。祚以己病,命子叡代鎮。萬歷三十七年,武定土酋阿克叛,攻會城,攜府印去。 叡被逮下獄,昌祚復理鎮事。天啟五年,卒,孫啟元嗣。 ** 沐叡,沐昌祚之子,沐朝弼之孫。 萬歷二十三年(1595年),沐昌祚因病,請求朝廷將黔國公爵位讓沐叡繼承,明神宗允許沐叡為都督僉事總兵官,鎮守云南。 萬歷三十五年(1607年),武定府土酋阿克叛,攻打會城,攜府印而去。 萬歷三十七年(1609年)九月,沐叡和云南巡撫陳用賓被逮下獄,沐昌祚復理鎮事。不久沐叡死在獄中。 *** 萬歷四十年(1612年)沐昌祚稱病解任,沐叡之子沐啟元始擔任都督僉事總兵官,實權依然掌握在沐昌祚手中。 天啟二年(1622年),貴州□□彥叛亂,朝廷命沐昌祚、沐啟元出征,兩人懼怕,多有推諉。 天啟四年(1524年)十二月,沐昌祚死后,天啟五年三月丁卯(1625年4月25日)沐啟元嗣其祖父黔國公爵位。沐啟元輕狂不法,縱容家奴殘害百姓,巡按余瑊按律逮捕犯法家奴。 沐啟元居然調集兵馬,用火炮對準巡按公署。 崇禎元年六月己亥(1628年7月10日)其母宋氏害怕兒子為家族惹禍,下毒將沐啟元毒死,他年僅十周歲的兒子沐天波繼承黔國公爵位。 第903章 木匠皇帝158 沐啟元身上擔有都督僉事總兵官之職, 雖既往實權都掌握在沐昌祚的手中,但這幾年隨著沐昌祚漸漸老去, 沐啟元在軍中的勢力開始增強。他到了軍營只說新來的巡按周宗建逼得老國公喝了鴆酒, 匆忙間也召集起來數千將士。 這些人抬著火炮跟他去圍攻巡按御史府衙,要炮轟巡按御史。 幾千人的大隊人馬鬧哄哄地塵土飛揚,到了巡按御史府衙門前,卻見英國公世子帶著幾千禁軍、架著百來門火炮等著沐啟元帶來的人呢。 看過禁軍火炮威力的云南府將士,立即作鳥獸散了。 周宗建氣得發抖, “反了反了。黔國公府縱容奴才行兇作惡,欺男霸女搶奪財物的幾十件罪名在身,如今還要炮轟朝廷命官,我要上折子彈劾他。” 張之棖笑著說:“周大人放心寫折子去。云南府這里你放心,我哥哥手里有尚方寶劍呢, 那沐啟元鬧不起來的。” 周宗建洋洋灑灑的千字彈劾折子, 一蹴而就,當天就用了三百里加急往京師送去。這邊張之極心里在謀算一番, 叫過來張之棖商量。 “天子賜予我尚方寶劍必有其目的。沐啟元敢帶兵欲炸巡按御史府, 咱們該不該去圍了黔國公府?” 張之棖說:“不僅要圍了黔國公府, 還得把沐啟元抓了。沐家旁支和家奴敢如此作為, 他們當云南是沐家的呢。依天子的秉性既然能褫奪了成國公的爵位、廢了福王,你信不信也活奪了黔國公的爵位? 這還沒怎么地呢, 沐家就能調動將士圍攻朝廷命官,我看沐家的國公爵位保不住的可能性大。” 張之極雖覺得弟弟的話有道理,但還是有點猶豫。 “若黔國公真的喝了鴆酒, 沐啟元不在府里,有點兒什么事兒就都是咱們兄弟倆的了。” 張之棖翻眼,“大哥說的什么話。咱們做事都是為了朝廷的,瞻前顧后的算什么好漢。咱們叫上周宗建一起去黔國公府,問問國公沐啟元調兵是怎么回事兒?” 沐啟元狼狽地逃回了國公府,其母打發丫鬟找他。他不耐煩地說:“累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