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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地站起來叫道:“陛下去了寧夏鎮!” 兵部、戶部也接到了三邊總督、巡撫還有幾個總兵官的公文。 汪應蛟興奮地對畢自嚴說:“你快來看,天子不僅把三邊的欠餉都厘清補發了,還把今年的糧餉提前足額發給三邊了。太好了,太好了。” 汪應蛟激動得眼淚都要出來了。計相這位置真的不是人干的活啊。自己沒做戶部尚書的時候不覺得,在這位置不到一年,愁的、累的頭發都快掉光了。 畢自嚴仔細看了總督李起元的公文后說:“部堂,李總督說屯糧那部分不用朝廷補給天子,三邊軍餉的銀兩、再加上劉渠這信里的、給禁軍的餉銀快百萬兩了,那是天子墊付的,還是要還給天子的。” 汪應蛟把信從畢自嚴手里奪回來,仔仔細細反復又看了一遍,輕蔑地對畢自嚴冷笑:“這天下都是陛下的呢。還什么還?老夫沒銀子。” 正進門的崔景榮接話道:“要銀子沒有,要命有一條。你是不是想這么說?” 汪應蛟雙手一拍,手里的公文立即發出脆響。 “對啊。就是這意思。” 轉頭還對畢自嚴教訓道:“吉甫啊,老夫看你就該多去兵部走走,向崔尚書崔自強好好學習。太倉銀子不足,可不是要銀子沒有,要命的話,戶部也不如兵部多。讓陛下聽崔尚書的,問兵部要命去。” 崔景榮好懸沒被汪應蛟的無賴話,弄得平地跌個跟頭。 第874章 木匠皇帝129 朱由校在寧夏鎮停留了半個月, 把陜甘寧三邊的軍務和政務都料理清楚, 然后帶著四萬五千人的禁軍將士還有一萬多輔軍繼續往后套去。行到磴口遇到了前來圍堵大明天子的、占據了黃河后套的蒙古人。 這些人最先遭遇了劉渠率領的五千禁軍先鋒。 劉渠可不是去年的英國公、定國公世子, 初出茅廬、領兵上陣、被伏擊了就慌張的模樣。他久經戰陣, 距離蒙古人伏擊地點還有差不多一里來地的時候,直覺令他警惕起來。這種毛骨悚然的直覺,不知道有多少次在戰場上救了他的性命,讓他最后能夠奪取了勝利。 他立即號令隊伍停止前進、把隊列里的百名火炮手保護起來,準備撤退。 停止不前的大明軍隊,軍容整肅, 很快就令沉不住氣的蒙古人露出了馬腳。 劉渠一面令人給中軍報信,一面指揮將士有秩序地往后撤。 騎兵的撤退是很容易變成一面倒的追殺。 但劉渠指揮的撤退是非常有章法的。他先命令先鋒軍護著隊伍里的火炮手,后撤三里地就擺開炮兵陣勢, 然后親自帶著親衛百余人斷后,令人丟下百十個四棱鋼錐, 趁著追兵人仰馬翻的時候再繼續往后撤。一路四散開他的親從衛隊, 隔一段就丟下一些四棱鋼錐, 阻得追兵想分散了包抄他們也不能夠,只能小心地馭馬追擊。 等劉渠率領親衛沖進先鋒軍撤離到的指定距離處,百名火炮手擺出來的火炮陣地已經準備好了, 劉渠立即命令把所有的四棱鋼錐都拋到身后,同時讓親衛分往兩側跑,給先鋒軍的火炮讓出開炮的空間。 疾馳而來的中軍在遠處已經掀起了大片的雪霧,先鋒軍的炮彈同時了落向已經沖進射程的蒙古人。 等到朱由校帶著中軍抵達的時候,蒙古人的沖勢已經遏制不住了。中軍的三百門火炮手, 不用火炮營的千總下令,就匆匆加入了戰斗。 但是蜂擁而至的蒙古人演繹了什么叫做無知者無畏,演繹了什么是悍不畏死。在他們的心里,明軍的火炮和火銃都是不能連發的,只要抗過去第一次打擊就可以了。 幾萬的猛人不要命地馭馬前沖,聲勢浩大得三百門火炮也遏制不了他們的攻勢。當不少的蒙古人沖到最后的三百丈之內的時候,連續發射的火炮已經開始炮管發熱、發紅了。 必須要停止開炮了,不然就會出現炸膛的危險。但是這時候下命令,炮兵們是聽不到的。 朱由校抽出袖籠里的藍色小旗子高高揮舞,他身邊的護衛立即就沖出了三百余人,這些人撲到炮兵身邊,不管不管把他們的身后的炮彈箱子按住,連同協助裝炮彈的火炮兵的助手。 與此同時,朱由校已經令身邊的豐城侯展開了天子的龍旗,自己一馬當先帶著四萬多的騎兵沖殺出去。 沒有什么戰術可言了。滿山遍野、觸目而及的,都是嗷嗷叫喊著的、互砍對刺的大明騎兵和蒙古人,圍在招展的金黃龍旗下的蒙古人尤其多。 朱由校的□□點刺,一□□翻一個。有時候來不及了,就將長/槍的槍尖當刀橫劃過眼前的蒙古人脖頸。跟在天子身周的護衛們,再一次被天子的勇武震撼了。 豐城侯緊緊地跟在天子的身后,十幾個護衛守在他的身邊,阻止那些拼命沖過來要奪旗的蒙古人。 西寧侯帶著中軍來回地沖殺,他太明白天子張起龍旗的含義了。永康侯等人也在他的呼喝下,帶隊奮勇沖殺。杜弘域揮舞長刀,跟在西寧侯的身側,刀刀不曾落空,幾次把西寧侯從險境里就出來。 作為先鋒軍領隊的劉渠,更是早就與天子一道帶兵沖進蒙古人群中。 當曠野里再沒有能站立的蒙古人了,這場突如其來的、近距離的大軍廝殺終于落下了帷幕。四處散落的殘肢斷臂、呻/吟呼救的傷兵,失去了主人仍在附近徘徊的戰馬,讓這一片被踐踏的、幾乎成爛泥淖一般的、變成猩紅色的雪地上,再沒有了一個時辰前皚皚白雪的純潔、精美、可入畫的景致。 曹化淳和方正化一迨戰事停歇下來,立即慌慌張張地從后隊的輔兵隊伍里往前沖,龍旗所在之處就是天子所在。 在這場戰斗中,豐城侯為了大旗不倒,身上中了數刀,虧得天子的護衛給力,才保住了他的性命。 “陛下,臣幸不辱使命。”豐城侯被幾個護衛從馬上弄了下來,他倒在護衛的懷里,雙手還不肯松開龍旗。 “嗯。朕看到了,你很勇武。先別說話,包扎好傷口,幾個月以后又能為朕抗大旗了。” 曹化淳看著天子的戰袍上多處有鮮血,膽戰心驚地問:“皇爺,你沒有受傷?” “沒有。”——才怪。 “傳令輔軍立即原地扎營,趕緊救護傷兵。” 劉渠被一軍卒扶著過來,“陛下。” “你先去包扎傷口。朕會令沒受傷的人指揮安營扎寨。” 負責今日安營的豐城侯傷處頗多,已經處在半昏迷狀態里了,朱由校轉而巡視身邊可能用的將領。 杜弘域的傷勢比較輕,他受傷還是為了救西寧侯。見天子說要沒受傷的人安排扎營等事,立即上前請命道:“陛下,臣些微小傷沒要緊的,臣可以先領安營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