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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由校從登基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臣子,由衷的喜悅漫上他的眼角眉梢。 “好,朕就賴你這般老臣的忠心幫扶,才能撐得起這危機四伏的天下。朕要先謝謝你的。” 李懷信趕緊擺手,“這都是老臣應該盡的本份。老臣就是有一請求,陛下可否把新式火炮給甘肅幾門?” 朱由校的臉上不由地就樂開花了。 果然誰的熱情的后面都隱藏著別有所求的目的啊。 “那新式火炮是為了大軍主動出擊而造,不適合守城的。一發炮彈就要十兩銀子,朝廷目前還沒有能力配置到三邊。最重要的是那新式火炮的炮身非常輕巧,普通士兵就能背負,朝廷怕這樣的利器被韃靼等人得去的。等以后有銀子了,一定會給三邊配上適合守城的火炮。” 聽得一發炮彈就要十兩銀子,朝廷還擔心火炮丟失了,李懷信立即打消了要火炮的念頭,轉而對朱由校請求。 “陛下西征的時候帶上老臣可好?” “好。一定帶上你。” 君臣對話聽呆了圍觀的所有人,最激動的應該算是甘肅巡撫徐養量了。他目瞪口呆地看著主動表態、要配合他厘清軍屯的李懷信,簡直懷疑李懷信被換了神魂。他太清楚李懷信在甘肅的地位了,他這個巡撫每每在總兵的陰影下處理政務、軍務,多少次恨得他給李起元寫信抱怨,多少次恨得要直接上書給天子訴委屈。 還是三邊總督李起元接信后經常派人過去看他,紓解他對李懷信的憤懣,勸他從大局出發,他才不得不忍隱下來。 他現在簡直要扒開李懷信的腦殼,看看里面是不是把水控干凈了,看看這個表決心的武夫,還是不是給自己添堵無數的那個跋扈的總兵官了。 這疑惑都沒過夜,李懷信就給了他解釋。 “老夫就是佩服天子,那么個沒成丁的小少年,就能俘虜了楊鎬、熊廷弼都沒招兒的努/爾哈次,順順當當地以五萬禁軍就收復了遼東。一共用了多長時間?用朝廷出了多少銀子? 別說老夫敬佩,這戰績大明就沒人能比的,放在全天下也是第一份的。虧你們既往說熊廷弼那老蠻子怎么怎么能,他比得上天子的一個小手指頭嗎? 你再看看土默川那些蒙古人,三萬多騎兵啊。上萬的戰馬啊。一仗就被天子都收拾了。我啊,是看在天子的份上不難為你,免得你到天子那里抱屈,給天子添堵。” 徐養量看不得李懷信那腦殘的模樣,忍不住幽幽地問:“比太/祖、成祖的戰績呢?” 李懷信被問得一噎,然后氣憤地拉著李起元告狀。 “李大人,你聽聽他說的那話,天子的戰績前無古人,老夫有說錯嗎?你還怪我給他設絆子,我就該一次絆倒他。” 李起元看著徐養量嘆氣,“叔宏,朝廷要做的大事兒太多了,天子那么一個沒成丁的少年人,他能體恤文臣武將把監軍都撤了,你也該再多體恤一點兒天子的不易。 李總兵是武夫心性,你是進士出身,老夫是非常盼著你倆個唱一出‘將相和’的。這樣天子明兒離開寧夏鎮也安心是不是?” 徐養量被李起元說的臉紅,對著李懷信就行揖禮。 “是我的不是,請李總兵莫要掛懷。你說的沒錯,天子的戰績是前無來者。我就是與你開個玩笑。” 李懷信見徐養量肯低頭認錯,哈哈一笑往后再沒與徐養量設絆子了。 朱由校在寧夏鎮停留了半個月,把陜甘寧三邊的軍務和政務都料理清楚,然后帶著四萬五千人的禁軍將士還有一萬多輔軍繼續往后套去。行到磴口遇到了前來圍堵大明天子的、占據了黃河后套的蒙古人。 朝廷這邊也接到了天子帶軍去往寧夏的消息。 方從哲病了半個月,最后還是在劉時敏天天派過去的太醫看診下,不得不憋著心勁、勉強爬起來去盡首輔該盡的職責。 韓爌和葉向高見他回來,都非常高興,這半個月可把倆人累壞了。 葉向高寬慰他說:“定國公就是一個武夫,他的話你往心里去不是難為自己么。” 方從哲這個老好人難得地沒接受日日相處的老友的勸慰,嘆口氣,灰心喪氣地對韓、葉二人說:“天子回來,你們要幫著我另推舉首輔啊。我要是繼續在京師,單是薩爾滸戰敗就會逼瘋我的。當我想催促楊鎬進軍么?” 方從哲在家日日在心里翻過來、調過去想的就是薩爾滸戰敗之事。他忍不住心里的委屈,對葉向高抱怨。 “進卿,你侍奉神廟多年,最是知道他的心性了。若是他肯舍得出內帑金,讓楊鎬從容在遼東布局,怎么會輸呢。哪里輪得到我催促他進軍啊。” 韓爌卻說:“定國公說的是邸報泄露了楊鎬大軍的進軍計劃,不是說你催促他禁軍。” 方從哲在家躺了十幾天才建立起來的信心,一下子就被韓爌擊垮了, 葉向高無奈地看著韓爌,你這么心直怎么就能平安活到現在呢?但他還是不想方從哲致仕的,他早看明白了天子就相中方從哲的就是他的“沒注意”、他的唯天子之命是從的思維模式。換自己做首輔,短時間可以做到;換劉一燝也能對付幾個月;要是換了韓爌,分分鐘不是頂得天子學神廟,就會把他自己坑得挨廷杖或是流放的。 于是他趕緊勸方從哲。 “你信定國公推諉的借口,邸報上報了楊鎬的進軍計劃,他知道不妥怎么不制止?再說了邸報也不歸你直接管的,吏部、禮部、各部可有能脫得了責任的尚書? 你是獨相不假,但閣臣才是幾品官啊?你那掛名的吏部侍郎有名沒有實權的。你怎么就信了他的話,認真把這樣的黑鍋背到自己身上啊? 我可和你說,你要是現在認了的話,千秋史冊就定了罪名是你的了。那可是十萬將士的性命啊。” 方從哲被葉向高說的心思又活動起來,他盯著葉向高看,似乎在想葉向高說的話是真是假。韓爌這時候也從葉向高的眼色里,明白了自己該站的立場、該說的話了。 劉一燝在杭州還沒有回來,內閣如果就剩了自己和葉向高,那豈不是兩個人要做四個人的事情了? 至于薩爾滸戰敗的真相,天子都與了定論,一二三四條的,自己何必把方從哲這個心性懦弱的逼得致仕了呢。 于是他趕緊跟在葉向高后面表態。 “方首輔,葉閣老說的很對的。到底是葉閣老做閣臣的時日久了,一眼就能看出千秋史冊的要害點,你要是就這么退了下去,那薩爾滸戰敗可就要背在身上洗不脫了。” 三人正說著話呢,三邊總督李起元的公文遞了進來,同時還有寧夏巡撫王之采、甘肅巡撫徐養量的公文,三人一人一份看了起來。 韓爌先大驚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