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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官呢?你現在撂挑子一走了之就算完了?那些供養你的民脂民膏就浪費了?” 周嘉漠諾諾不得再出一語。 “老尚書,起來?!蓖醢糙s緊去把周嘉漠攙扶起來,送回到座位上。 “現在天下需要你,吏治清明對內才能夠讓百姓安居樂業,對外才有抵抗一切外侮的可能。朕知你舉薦的人一定是有才干的,但是品性也要看的。讓他們填這個表,就是讓他們知道凡事得有個度。收了投靠的田地,免掉的那部分賦稅,就是大明戶部要拿來賑災、拿來發兵餉、拿來恤孤寡老幼的。” “朕讓戶部重新修訂百官俸祿,初步的設想是任何為官者都不可以收投靠田地。最后的目的是天下所有的田地收歸為王田,耕種者只繳納一次賦稅,再不需要服所有的徭役。朝廷既往那些需要承擔的徭役,以后就花錢雇力工來做?!?/br> 周嘉漠眼圈微紅,“陛下,這會遭到士子的反對啊。” “若是天下人不論男女都能讀書,遍野都是童生秀才了,還會有反對的士子么?” 周嘉漠起身再拜說道:“陛下心中宏圖大愿,老臣愿意為陛下先驅。” 朱由校把周嘉漠才上的折子拿在手中,坦言相告。 “老尚書,朕不識幾個字,但朕信你是為朝廷所想舉薦這些人。王安,用印先準了。周尚書要記得督促這些人,一定要在入職前把表格要求的項目填好,文書齊全了才能夠在吏部領到勘合上任?!?/br> 周嘉漠原來還以為自己這次提議補充官員的事情又要白忙了,沒想到新君先準了,讓他后補文書。 這就不僅僅是對自己的信重了,而是以朝廷大事為重。周嘉漠心里油然而生敬意。 “陛下出閣讀書之事,老臣將盡快推舉適合的大學士、侍講學士和翰林,供陛下遴選?!?/br> “昨日傍晚見了禮部孫尚書,請孫尚書開了啟蒙的書單,就先讓司禮監的太監教朕認字,等皇祖父和父皇落葬后,再由孫尚書來講學。” 周嘉漠一頓,好么,新君昨兒就把自己的帝師確定了。但禮部尚書做帝師也不能說人家資格不夠啊。看在新君痛快地批準要增補的官員,自己就不在帝師一事上說什么好了。 “既然陛下中意孫尚書講學,就孫尚書了。是不是還要從翰林院調幾個侍講?” “等朕把、、、還有的字先認識了,再安排翰林侍講。不然怕那些飽讀四書五經的翰林會笑話朕啊?!?/br> 最后這一句話,朱由校配合了靦腆羞澀的表情出來。讓周嘉漠認識到眼前的新君,真的只是個少年郎。 可在寬大御案后面坐著的新君,接著說出的下一句,就如一桶冷水潑到周嘉漠的頭頂了。 “還有老尚書不要忘記了,在職的京官要在一月內要填好這份文書。朕把東廠的所有人手都撤了回來,他們可以替都察院的御史去各地衙門核查,看每位官員是否在文書上造假?!?/br> 王安把才記錄下來的那份文書放到書案上。朱由校用手指在上面輕劃。 “王安,你把他做成表格,像木頭上放線一樣,一格一槽橫著來,看起來一目了然。” 王安也是聰明人,他知道新君以前唯一能玩的就是木頭,也明白他說的一格一槽是什么意思,很快就按照朱由校所要求的做好。 朱由校接過來看看,對王安贊道:“甚好,就先用這個,寫不下的內容可以另附紙張。若是用起來發現有什么不足的地方,以后再修改好了?!?/br> 然后他示意周尚書可以帶著表格范本離開了。 周嘉漠行禮告辭,他覺得好像有什么事兒忘記了。他有點兒恍惚地走到門口,猛然想起來是什么事兒了,急急地回身問新君。 “陛下,老臣收到的那些禮品怎么辦?” “你先收著,等先帝落葬了再送進宮。以后賣了充軍餉。” “謝陛下。”周嘉漠得到這樣的回答,徹底放心了。 王安跟在周嘉漠的身后,送他出去。 “這些人也是的,想在朕的朝廷做官,怎么不想著給朕送禮呢。” 周嘉漠一腳門里一腳門外地趔趄了一下。 也虧得王安出手快了,不然周嘉漠就要在門檻上絆倒了。 作者有話要說: 周嘉謨(1546-1629),隆慶五年1571年進士。先任戶部主事,韶州知府。后歷任戶部尚書、工部尚書、吏部尚書等職。萬歷末年,齊、浙、楚三黨爭權,官員的任免升降,吏部不能作主。 他出任吏部尚書后,用人唯才,罷斥朋黨之首及jian邪者。 光宗繼位后,他反對鄭貴妃邀封皇后。 熹宗即位時,與楊漣、左光斗等迫使李選侍移宮。終因觸犯魏忠賢而被誣陷,乃辭官歸籍。 天啟五年(1625年)復遭魏黨迫害,被削籍。 崇禎元年(1628年),起為南京吏部尚書,加太子太保。卒贈少保。 很正很能干的人。 第755章 木匠皇帝10 英國公出了乾清宮的內書房, 新君昨天就給了他極強的違和感。今天這樣的感覺更強烈了。朱家以前選盡了勛貴出生的女兒進宮,張家女也就只做到貴妃。新君他憑什么可以相信張家女生了太子后,張家還會繼續像過去的這兩百年一樣呢? 他邊往外走邊覺得新君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只好把事情撂下, 先把新君吩咐的正事辦了。一回到五軍都督府, 他就打發幾個親兵立即出發,一定要趕到世子張之極的前面到洛陽城門守著。 他當著圍攏在他身邊的勛貴, 對親衛轉達天子的口諭, “凡是沒跟上世子及時趕到洛陽福王府的, 都去軍營里當軍卒練半年?!?/br> 圍在英國公身邊的勛貴, 多是因為自家有兒子跟著英國公世子去了洛陽。聽說天子還有補充的口諭, 立即就有人叫苦連天。 成國公朱純臣先開口說道:“老張,你知道我那兒子十五歲才學的騎馬, 我老娘就是怕她那寶貝孫子從馬上跌下來, 有個閃失傷了的,這還限制到達的速度了, 哎呦,這可怎么是好? 類似的話不少。 英國公繃著臉道:“咱們勛貴人家出來,以后不就是要領兵打仗的嘛。連騎馬都報慫了,以后怎么上陣殺敵?!?/br> “就咱們家的那些小子還上陣殺敵呢,我看他們那些小崽子上去了, 也就是去給建奴送人頭的。” 朱純臣太知道自己的兒子了,親娘簡直要把這唯一的孫子當成姑娘養了。 張惟賢皺眉,“知道自家兒孫是什么樣還不趕緊把他們cao練好了?!不然你們以后的爵位還能承繼得到么?!?/br> 說到爵位承繼了, 圍在張惟賢身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