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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賣了祭田?我是為了誰?要是你有爵位,要不是你這些年一無所成,兒女以后沒半點依靠,我何至于費此心機?” “你這蠢婦人,你還有道理了?!” “王氏,不然咱們去京中衙門問問,這偷賣夫家祭田的女人,該不該休?”賈赦起身。 王子騰趕緊上前拱手相攔,“恩侯,恩侯,等等,等等。多少祭田,我如數補回。”又對王氏說:“你賣祭田的銀子呢?” 王夫人咬牙,半晌回話說:“都添到日常家用了。” 賈赦冷笑,“要叫賴大進來對賬嗎?看看每月外院帳房,是否給撥了足額的家用?” 王子騰妻子就對王夫人說:“meimei,別犟著了。外院的帳房每月撥銀子進來,不是一個人經手的。” “恩侯,這事兒是我王家沒教好姑娘,祭田賣給薛家了,這好辦,我讓薛家如數退回。” “母親,王氏不能再管家了,你可有異議?”賈赦看著老太太,不依不饒地問。 賈母還能說什么,只能點頭。 “二哥,賣祭田的錢都花去宮里了。送了元春進宮,那是為這一大家子、為幾家子謀前程的事兒。在那宮里,沒錢怎么行?”王氏一看不讓自己管家了,索性把心里話說出來。環顧眾人一周,看著賈赦說:“我出了自己的女兒,難道府里出不得銀子了?這府里不少我吃用,可少了給宮里用的那份大頭的銀子。” 眾人就看著王夫人,元春在宮里上位了,對這幾家都有好處,可是賣了祭田?誰都不敢贊同,死一般的沉默。 “今天請大家來的第二件事兒,王氏放印子錢的事兒,母親可清楚?” 賈母有些尷尬,“這個,這個,京里許多官眷都放的。趕上誰家不湊手了,彼此幫幫忙。” “母親可知道重利盤剝,朝廷可要奪當家男人的爵位、官職,涉及人命還要流放當家男人的?” “這?那么多人家做的,怎么就會揪到咱們家了!” “母親在不在乎我被流放?” “老大,”賈母生氣了,“你說的什么糊涂話。你是我兒子,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我怎么會不在乎。” “母親,王氏放印子錢進了她自己的荷包,然后哪天事發了,你兒子我去頂罪流放嗎?可有弟媳婦犯罪,大伯子頂罪的道理?” 賈母噎了一下,“說了京里很多女眷都放印子錢的。” 王子騰臉色變幻,“meimei,你怎么能放印子錢?” “都用去宮里了。”王夫人仰頭犟起來。 眾人都看怪物一樣看著她——圣人知道元春有這樣的母親,敢寵幸元春嗎?王氏這是怎么了,中邪了嗎? “老二,我這消息是御史那邊傳來的。你不會怪大哥不愿意替你媳婦頂罪吧?” 賈政羞得恨不能給自己倆巴掌,“不會,不會。” “分家吧。” “大哥,父親臨終前說了,母親在,就不分家。” “你是要等王氏放印子錢的事兒發了,被御史彈劾后,讓我頂罪嗎?” “大哥?”賈政見哀求賈赦沒用,看向賈母,“母親?” “分吧。你們都是嫡子,五五分成。” “老太太,叔祖母,真的分家?”賈珍吶吶問。 “分。不過分家是分家,老二還要住在這府里。”賈母說的理直氣壯。 “母親,這個家怎么分先放放。還有一事兒,瑚兒溺死,累得父親重病而去,這溺死瑚兒的人是害死了父親吧?母親說,兒子要不要報殺父之仇?” “老大,你找到人了?”賈母雙眼微瞇,母子倆有時候就有這樣相像的神態。 “是啊,兒子不僅找到那人了——府里的賴大家的,還找出幕后的主使、同謀。母親說,兒子該怎么辦?” 賈母不吭聲了,賴大找媳婦,找了幾天了。她那里猜不到是賈赦,把賴大家的關起來了,可守著的東院那些人,也不知道是賈赦從哪里找來的,賴大都沒法子進去。 那些人軟硬不吃,她也沒法子進去,又不能不管。后來還是那東院子里的一個粗使婆子,悄悄過來稟報,給賈赦守院子的那些人,都是跟著國公爺上過戰場的老兵卒,平時都是住在太老夫人給大老爺的莊子上,有的身上甚至還有官位呢。 這樣一來,她更不好請衙門來搜查大兒子的院子了。早日找到賴大家的,都快成賈母的心病了。僵持了這幾天了,賈母打算利用中秋節,全家吃團圓飯的時候,對老大和顏悅色地哄幾句,把賴大家的要出來也就算了。 “表哥,你倆說我們兄弟,該不該為父報仇?”賈赦問史家兄弟。 史家現在一門雙侯,忠靖侯史鼎、保齡侯史鼐看賈赦雙目如火,盯著自己兄弟,誰敢說不該為父報仇?!可兄弟倆聽了賈赦母子這樣的對話,心里開始忐忑起來,賈赦今天請自己兄弟過來的目的,大概是自己姑姑牽涉進此事了,要娘家拿個態度了。 在賈赦目光的逼迫下,忠靖侯史鼎只好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不報豈為人子!不過,恩侯,這事可不好搞錯了。” “這么大的事情,怎么敢出一星半點的差錯。人證、物證都在,我手里還有亡父留下的手書。母親,你知道嗎?父親為了保我的命,留了瑚兒的奶娘活著。您要看看信,見見人嗎?” 賈母瞪大眼睛吃驚地看著賈赦,“老大,你?” “二位表兄,賈史氏默許她人謀害了賈家長子嫡孫,害死丈夫——累榮國公英年早逝,你們說該怎么辦?咱們是經官公斷?還是……” 史家兄弟和妯娌才還看王子騰的熱鬧,這一會兒,自家的戲臺子更高、塌得更狠。 “恩侯,你確定了?可不要弄錯了。” 保齡侯史鼐與賈母還是更親近一點兒。 賈政向史家兄弟點點頭,繼續問賈母,“母親要確定一下嗎?” 賈母恨聲說道:“老大,當初就不該留你活命。要不是你是先太子伴讀,娶了張家那喪門星,你父親怎么會死?” “母親,送我去做太子伴讀的時候,我九歲,是您和父親決定的吧?!每天要三更睡五更起,遭罪的是我吧?那些年您在京城里的風光呢,您忘記了?先帝指婚張氏與我,您高興得去給祖宗燒香,您也忘記了?瑚兒聰明伶俐,您對瑚兒的喜愛,難道是假的?難道父親不是因瑚兒溺死,才傷心病倒的?難道父親不是因為張氏得知其父自戕后嘔血死去,覺得愧對太傅、難見同僚絕命的?” 賈母聽了賈赦的連番追問,再也控制不住地哭了起來。 “表哥,你們看怎么辦?” “這個……”兄弟真的為難,姑母已經七十歲了,這個年紀休回史家,史家以后也沒臉出門了。“只要別休。恩侯,這也是你的母親。”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