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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頭,道:「可惜師叔身邊未帶兵刃……」「沒關系,」周琰四下一掃,從地上撿起幾顆石子拋了拋,「我用這個就足夠了。」葉敏玉正想問他有何妙計,耳邊就先響起了一陣笑聲,接著只見一個油頭粉面的年輕人越眾而出,在一群黑衣漢子的簇擁下走向那張大網,搖了搖手中折扇,調笑道:「哎喲,這不是游龍幫的大小姐嗎?你不好好在家繡花撲蝶,怎么跑到我的網中來了?你那個如花似玉的表姐呢?」「不要臉的下流胚子!」那紅衣少女柳眉倒豎,恨恨地罵道,「你休想動我表姐一根頭發!」「怎么?美人兒吃醋了?那我先來碰碰你好了。」說著,用扇子挑起了那少女的下巴,語氣輕薄至極。那少女扭頭閃避,繼續罵道:「若讓我爹知道了你干的好事,定會將你大卸八塊!」「可惜這兒并非你游龍幫的地盤,否則若有機會,我也很想拜會一下未來岳父。」「無恥!」周琰聽他們提到什么游龍幫、沙海幫,料想此事絕不簡單,不由得暗暗頭疼。視線一轉,瞥見那年輕人腰間的佩劍時,卻是大吃一驚。葉敏玉也正好瞧見了,與他同時叫出聲來:「劍鞘!」嵌了寶石的黃金劍鞘十分招搖,即便在夜色中也是熠熠生輝,此刻卻赫然佩在那年輕人的身上。「師侄,怎么回事?你的劍鞘不是當了嗎?」葉敏玉也覺驚訝,略一猶豫,才將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原來他心思縝密,恐怕當了劍鞘會泄露倆人行蹤,所以把東西賣進金鋪,叫金匠直接融了就好。后來不知怎樣一番機緣巧合,這劍鞘非但未毀,反而落到了沙海幫的幫主手中。周琰聽到這里,方知葉敏玉從未打算贖回劍鞘。他平日看似溫和無害,可真正該狠下心來時,并不會拖泥帶水。用寶劍換美酒,別人知道了,或許會笑他太傻。但周琰豈會不知他這是為了何人?想到此處,情不自禁地握一握葉敏玉的手。葉敏玉垂下眸子,低聲提醒道:「師叔,該動手啦。」周琰這才收斂心神,又瞧了瞧四周的地形,最后望向系在林邊的幾匹駿馬,湊到葉敏玉耳邊說了幾句話。葉敏玉一一應下了。周琰便看準時機,用打暗器的手法將那幾顆石子飛射出去,他內勁既強,準頭又好,只聽嗤嗤嗤幾聲,眾人手中的火把幾乎同時被他打滅了。「怎么回事?」「有人偷襲?」「快保護幫主!」驚呼聲一起,葉敏玉立刻仗劍沖了出去。他早就認準了道路,在黑暗中也跑得飛快,沒過多久就來到那幾個少女身邊,揮劍擊倒幾個黑衣漢子后,使巧勁割開了兜住她們的大網。此時只聽有人扯開了嗓子喊道:「不好!暗器上有毒,我、我中毒了!」場面登時更亂。葉敏玉認出這是周琰的聲音,雖在險境之中,也忍不住面露微笑,悄聲道:「快跟我來!」黑暗中誰也瞧不見誰。少女們猶猶豫豫的,一時沒了主意。倒是那紅衣少女極有主見,馬上說道:「你們先走,我來斷后!」「小姐……」「快走!」邊說邊舞開了那一對雙刀。葉敏玉見狀,也忙揮劍退敵,趁著夜色殺出一條路來。他跟周琰早已商量好了脫身之計,這時便一路往東南面沖去,不過片刻功夫,就聽身后響起一陣馬蹄聲。周琰策馬揚鞭,御著數匹駿馬追了上來,叫道:「大家快上馬!」當此危急之際,那幾個女子也不再多言,紛紛翻身上馬,兩人一騎的沖殺了出去。葉敏玉見周琰落在后面,急忙掉轉頭來,施展輕功躍至他身邊,揮劍砍翻了幾個追擊的敵人。周琰對他笑了笑,將手一伸,道:「師侄,你也上馬罷。」葉敏玉剛要抓住那只手,就聽見「呀」的一聲驚呼,轉身看時,只見那紅衣少女為了躲避暗器,險險落下馬來。他來不及多想,雙足在地上一點,立刻飛撲過去,伸臂攬住了少女的纖腰,抱著她重新坐回了馬上。眼見追兵已至,葉敏玉沒空再換坐騎,只得道一句「得罪」,揚鞭朝前沖去。「不好了,美人兒跑了!」「快追!」沙海幫的人在后頭喧嚷不斷,但聲音卻漸漸遠了,除了偶爾掠過幾枚暗器外,并沒有人追趕上來。葉敏玉見周琰就跟在旁邊,忙問:「師叔,剩下的那些馬呢?」周琰嘿嘿一笑,說:「被我抽了幾鞭子后,早已跑得不見蹤影了。任他們沙海幫的人本領再大,這半夜三更的,也尋不著坐騎來追我們了。」葉敏玉聽得有趣,但還未開口說話,就見那紅衣少女已緩過了勁來,正怒目瞪視著他,罵道:「登徒子!誰準你碰本姑娘的?」說罷揚起手來,只聽「啪」的一聲,竟毫不留情地打了他一巴掌。葉敏玉一下就懵了,怔怔的說不出話。反是周琰面色微變,雙手往馬背上一撐,借力在半空中翻了個身,穩穩的坐到了葉敏玉身后,同時伸手抓住那紅衣少女的背心,隨手一擲,已將人扔到了自己的馬上。這一手功夫使得極為巧妙,等葉敏玉回過神來時,已被周琰抱在懷中了。「師叔……」「別亂動。」周琰一手抓住韁繩,另一手抬起葉敏玉的下巴,低頭細看他的臉孔。淡淡月光下,只見他膚如凝脂、吹彈得破,但此刻那白皙如玉的臉頰微微腫了起來,宛然印著四道指痕,瞧起來格外刺目。周琰眉頭緊蹙,頓覺心中十分不快,若非方才動手的是個女子,他早已將人扔下馬去了。但一對上葉敏玉的視線,他又立刻放柔了聲音,問:「痛嗎?」葉敏玉不習慣給他這么盯著,連忙低下了頭去,道:「我連更重的傷也受過了,何況只是這個?」當初他跟那蒙面人比劍的時候,右臂被劃破一道口子,傷處鮮血直流,可比今日這情況嚴重得多了。周琰當時見了,心中也自焦急,卻只覺男子漢大丈夫,受點傷吃些苦頭都是應該的,遠不似現在這般心疼。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一時也想不明白,手指慢慢從葉敏玉頰邊劃過,卻舍不得碰觸上去,只一夾馬腹,更快地往前沖去。他們所騎的本來就是一匹駿馬,這會兒發力狂奔,更是飛快地跑在了前頭。過得一會兒,眼見天色漸亮,后頭又無追兵,周琰這才勒緊韁繩,在空曠處停下馬來,從懷中取出了一瓶傷藥。葉敏玉見他要幫自己抹藥,忙道:「我自己來就成了,不必勞煩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