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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男子見了面……” 張制錦起初大概覺著七寶是在玩笑,但是聽著聽著,他眼中的溫柔之色慢慢地斂退。 “你……說什么?”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握住了七寶的肩頭。 七寶才一出口心里就后悔起來,忍著疼顫聲說道:“我、是說假如、假如是這樣……呢?” 張制錦細(xì)看她的雙眼,以他對七寶的了解,當(dāng)然明白她是不是在“假如”。 他緊緊地盯著七寶,明明是在看她的眸子,卻又仿佛在透過她的眸子看見那日的桃花林,以及在林子里的真相。 “疼,”七寶卻終于忍受不了,“大人,疼!” 張制錦回神,猛地松開手。 七寶后退靠在桌邊,雙臂給他捏的一瞬血?dú)獠粫场?/br> 張制錦的喉頭微微一動:“你真的看見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七寶點(diǎn)頭。 張制錦張了張口,然后道:“為什么、沒有早點(diǎn)告訴我?” 七寶緊閉雙唇:她曾經(jīng)很早就告訴了他,但是那個下場…… 那么現(xiàn)在呢? 張制錦轉(zhuǎn)身往門外走去,走到門口,卻又停下來。 七寶轉(zhuǎn)頭看著他,雖然沒有哭出聲,眼中的淚已經(jīng)滾落出來。 張制錦卻沒有回頭,他仰頭思忖了會兒,終于往前一步出門去了。 在張制錦離開之后,同春才匆匆地跑了來,見七寶靠在桌邊發(fā)抖,同春嚇得上前扶住她:“姑娘,姑娘怎么了?” 七寶不言語,同春焦急地說道:“大人去哪里了呢?” “不知道?!?/br> 同春道:“你怎么沒有叫住他呢?還是跟他拌嘴了?他這會兒可是不能出門的呀?!?/br> 七寶問道:“怎么不能出門?” 同春道:“大人沒跟你說嗎?因?yàn)閺埣腋驸枘娴氖?,大人已?jīng)從內(nèi)閣退了出來,皇上有下旨革了他的職,命他在家里閉門思過……這會子怎么能出門呢?” 這自然是張制錦方才本來想跟七寶說的。 七寶睜大雙眸看向同春:“你說的是真的?” 同春道:“我是從洛塵那里聽來的,這小子起初還不不肯告訴我呢。對了,洛塵還跟我說,方才大人去過咱們國公府……聽說是見過了老太太,我們猜一定是為了忤逆跟革職的事兒,大人怕咱們府內(nèi)牽掛,故而親自去跟老太太交代過了,可見是心細(xì)的很?!?/br> 七寶還沒聽完,已經(jīng)哭了起來:天啊,怎么偏生選在這個時候? 同春忙道:“怎么了?難道真的又拌嘴了?明明好好的是為了什么?總不會是為了苗少爺吧?” 七寶抽噎道:“不是為了阿盛,是為了、為了……” “為了什么?”同春急得跳腳,“為了什么也不能在這會兒拌嘴呀?!?/br> 七寶心中悔恨之極,但她又怎會未卜先知他給革職呢?早知道如此,自然就不在這時候提起舊事。 七寶捂著臉哭道:“是為了……他之前喜歡的一個人?!?/br> “???”同春驚呆了,“大人、之前喜歡過人?是誰?” 畢竟這件事可大可小,縱然親信如同春七寶也不敢說,于是哽咽道:“我知道他喜歡的那個人、其實(shí)背著他跟別的男人一起,我才跟他說,他、就不理我了?!?/br> 同春呆若木雞。 第147章 這日,李云容之父因病重,家里派人到張府告知。 李云容請示過老太太,回至李府探視。 李父在國子監(jiān)擔(dān)任司業(yè)一職位,也算是個年高德劭的大儒,聽聞他病倒,來府內(nèi)探望的人也絡(luò)繹不絕。李云容抽了個空去看過父親,見他形容枯槁,精神萎靡,竟是不大好的樣子。 李云容不由悲從中來,勉強(qiáng)安撫了幾句,當(dāng)下忍淚來至外間。 李府的大爺李志,二爺李璪也都守在跟前,兩個嫂子以及外甥們卻都在外頭,眾人見了李云容都十分親熱奉承。 李云容問起李老爺子的病,又對眾人道:“今日聽說消息只顧慌張去了,太太那邊兒叫我?guī)┭a(bǔ)品等物回來,倉促中也忘了,改日少不得命人送來。” 女眷們聽了,連聲道謝。 正說著,二爺李璪從外出來,對李云容道:“meimei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卻要為了我們煩心。且隨我到偏廳坐一會兒?!?/br> 當(dāng)下二爺帶了李云容來至偏廳落座,叫人送了茶上來,李璪便問道:“最近聽說張府內(nèi)事情不少,怎么竟然告了張侍郎忤逆?這不是自斷臂膀的做法嗎?” 京城里但凡耳聰目明的人都很明白,張制錦是張家后背中最出色的一位,如今張家的做法無疑要把張制錦置之死地,更是斷了他的前程,這種做法卻實(shí)在是匪夷所思。 李云容說道:“都是長輩們在做主,我們也插不上話?!?/br> “倒也罷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李璪知道她性子縝密,從來不肯多嘴嚼舌,他卻也不追問,只說道:“對了meimei,咱們這里有一件為難的事,我到底要跟你開這個口……” 李云容便問何事。 “不是為了別的,”李璪苦笑道:“如今眼見到了年底了,父親偏又這樣,將來還指不定如何,如今里里外外的都要用錢,家里最近著實(shí)有些有些困頓,所以……不免還得勞煩meimei你多想想法子?!?/br> 李云容皺皺眉,垂首不語。 李二爺打量著她的神色,又陪笑道:“meimei,我知道你能耐,咱們家如今也數(shù)你最是出息,你在張府里管家,在他們家里豈非是說一不二的?你自然也不愁什么,可是咱們家里,現(xiàn)在父親又退了職,我在那清水衙門里又著實(shí)沒幾個錢,還要養(yǎng)活這一大家子人,真真的捉襟見肘,不然我也沒臉再跟你提?!?/br> 李云容聽到這里,才低低地說道:“這幾年來,我先前的陪嫁體己幾乎都偷偷地送了回來,體己之外,又還有一些別的什么貼補(bǔ),且先前才聽說父親身子有恙的時候,我不是還叫人送了好些東西回來?不管是我的嫁妝體己還是別的,變賣了的話,足夠個小戶之家過一年的,怎么你們這么快又不夠用了?” 李二爺聽她一一說來,臉色微窘,卻仍道:“你也知道我們不是那些沒根底的小門小戶人家,畢竟要互相來往交際的,我在外頭的應(yīng)酬不說,還有你外甥們也都大了,處處都要花銷……” 李云容不去看男人愁眉苦臉的樣子,只說道:“好,別的不說,我只問你,我上次叫人送回來了一支野山參給父親補(bǔ)身體的,他老人家可吃了?” 李璪一震,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忙道:“當(dāng)、當(dāng)然……” “你這是說謊,”李云容搖搖頭,蹙眉道:“你不要打量我在張府里不知道,我的那位嫂子也不是省油的燈,那參是進(jìn)了人的肚子,可惜不是咱們家里?!?/br> 說到這里,李云容才抬眼看著李璪道:“我拿東西來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