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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知妍站在旁邊,等兩人出門,自己才進了上房。 卻見老誥命正在低頭吃茶,又似笑非笑地嘆道:“每天都有新故事,令人眼界大開,卻不知這到底如何了局?!?/br> 謝知妍上前笑問道:“老太太又在說什么故事了?” “你若早回來些,自然就知道了,”老誥命搖了搖頭,卻并沒說詳細,只又問:“你去見過云容了?” “見著了,說了這會子話,”謝知妍嘆息道:“四奶奶的手上果然傷的不輕,也難為她了,這般舍己為人的。” 張老誥命道:“罷了,我為這件事煩心不小。好歹才平復下去,就不必提了?!?/br> 謝知妍在她旁邊落座,問道:“對了,方才我看到楊二嫂子哭著走了,侯爺跟三太太也愁眉不展,難道都跟這件事有關?” 老誥命眼中透出怒意:“楊氏是她糊涂自找的!要是不是看在死了的忠哥兒面上,我必也不容她,一定要把她休了出去,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貨色,實在可恨之極?!?/br> 謝知妍忙道:“老太太別惱,有什么扯不開的事情呢,您的身體要緊,別為了這些小輩傷了身子?!?/br> “本來我到了這把年紀,只要這些孫子兒子的好生哄著我開心,誰知道我卻整天要為了他們cao心?!睆埨险a命長長地嘆了口氣。 身后的大丫鬟小洪笑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罷了,外頭看著雖然威勢赫赫人人羨慕,私底下自然都有棘手難辦的事,各自不易?!?/br> “這話是正經的,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睆埨险a命才一笑,又看向謝知妍,忽然說道:“你這次突然過來這邊兒,是不是也有什么事啊?” 謝知妍才慢慢地低下頭,卻不吱聲。 老誥命道:“是真的有?你但說無妨。我看看能不能替你排解。” 謝知妍苦笑道:“這府里的事兒老太太還煩不過來呢,怎么又好提我的那些瑣碎之事?!?/br> 張老誥命道:“我疼惜小輩們的心是都一樣的,你又是我向來疼顧的,到底是怎么樣,你且快說?!?/br> 謝知妍回頭瞧了眼。 身后小洪見狀會意,便悄悄地退后離開了。 謝知妍才說道:“這話我其實有些難以啟齒,是關于我們侯爺的。” 老誥命挑眉:“永寧侯怎么了?” “侯爺……”謝知妍眼圈一紅,聲音放得很低,“侯爺他好像真的戀上了外頭的一個人,還是在酒樓上賣場的風塵女子?!?/br> “我就猜到有事,但是,”張老誥命詫異道:“雖然說大家子里三妻四妾多的是,只不過跟個歌女糾纏在一起……這很不像是永寧侯的作風。你可勸過他了?” 謝知妍道:“我也暗暗地提勸過了兩次,可是侯爺不知怎么了,竟是舍不得那歌姬似的,很有些藕斷絲連的意思,我也不敢大說些什么了?!?/br> 張老誥命見她臉上透出煩惱之色,便問:“這種事你的確不好過于插手,那懂事的,知道你是為了夫君的品行跟前途著想,若是不懂事的,還只當你是嫉妒成性呢?!?/br> 謝知妍點頭道:“我也是怕這樣,也擔心侯爺厭煩我多嘴?!?/br> 張老誥命忖度問:“這件事府里的太太可知道?” 謝知妍說道:“我因為沒有法子,先前就偷偷告訴了太太一句,太太大怒,便把侯爺訓斥了一番,侯爺倒是聽太太的話,自那以后聽說就少去見那個歌姬了,只不過侯爺好像也怪了我不該把這件事告知太太,所以前些日子見了我總淡淡的。我今兒才特過來……也央求老太太,且讓我在這里住上兩天,我也冷一冷他才好?!?/br> 老誥命看著她眼圈微紅的模樣,思忖片刻才笑道:“永寧侯是個穩重會事的人,想通了自然就好了。你要住也使得,只不過我還是奉勸你一句,最好別太冷著他,越是這時候,越要溫柔些才能籠絡住他的心,你要是冷淡他,只會更把他推到那些不三不四的身旁去。” 謝知妍含淚點頭:“老太太的話自然都是金玉良言,我都記下了?!?/br> 下午時候,謝知妍便派了個小廝回侯府,只對裴夫人說張老誥命留著她,等明日再家去。 于是謝知妍在張府內住了一夜,次日晨起,外間突然有人來說,永寧侯裴宣親自上門,竟是要來接夫人回去的。 此刻靖安侯還在府內,起初聽說是永寧侯來了,只當他又是不安好心,正氣惱的想要出門一會,又聞聽是接謝知妍的,這才罷休。 謝知妍倒是心中暗暗得意,自覺著在張府的這一夜果然還有些效用,于是入內拜別張老誥命。 老誥命又叮囑了她幾句,無非是孝順婆婆,伺候丈夫,勤勉理事之類。謝知妍一一答應,便在丫鬟的簇擁下出門。 門外永寧侯人在馬上,身著月白色的緞子公服,兩肩頭繡著團紋麒麟,見了她,便遙遙地一點頭,有些矜持之態。 謝知妍見他神情淡淡,不見喜怒,心中七上八下,躬身上了轎子,一路往侯府返回。 數刻鐘后回到了侯府,永寧侯先陪著謝知妍進內見裴夫人。 裴夫人還有些輕微咳嗽,見謝知妍回來了,便問起張府的情形,又問老太太如何等等。 謝知妍一一回答了,又見裴夫人嗽個不停,因道:“太太的咳嗽怎么比昨兒更狠了些?” 裴夫人道:“不過是因為天氣涼了,老毛病罷了?!?/br> 謝知妍忙道:“雖然如此,到底還要請個大夫來看一看。” 裴宣原本在旁邊靜靜聽著,聽到這里,便說:“之前已經請過了,大夫說只是有點小小風疾?!?/br> 謝知妍隱隱覺著不妥,便看一眼裴宣。 這會兒裴夫人笑道:“早上宣兒回來見我犯咳嗽,就忙不迭地請了個大夫給看過了,我卻覺著不耐煩,什么要緊的,咳嗽兩聲就要請大夫?讓人以為我多自矜自貴的呢。好了,你才回來,一路顛簸的,先回去歇息罷。” 裴宣微笑:“母親的身體自然是最要緊的,別人說什么卻有何相干。” 謝知妍見裴夫人眉眼中略帶倦意,心中微震,卻仍陪笑道:“我沒什么,就在這里陪著太太倒是好?!?/br> 裴宣又說道:“母親要歇息了,夫人跟我先回去吧?!?/br> 謝知妍這才無話,于是兩人便退出了裴夫人上房,自回房中。 這一路上謝知妍暗中忖度,進了門之后,便假作無事般含笑說道:“侯爺今日怎么有空在家里呢?” 裴宣卻并不回答,只是使了個眼色,屋內的丫鬟們便都退了出去。 裴宣自己將房門帶上,這才回過身來。 謝知妍見如此情形,心中更加不安:“夫君……這是做什么?可是有什么要緊話跟我說?” 裴宣淡聲說道:“太太從前天就覺著身上不適,夫人也太寬心了,竟在這時候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