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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責怪你父親嗎?” 張制錦道:“孫兒不敢。” 老誥命道:“父親教導兒子本是天經地義,只是他不該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地打你罷了,如今他也知錯,且他又是傷心之故才如此,你既然不記恨他,也是你的孝心了,你扶你父親一把,讓他起來吧。” 張制錦單膝跪地,從旁邊伸出左手,在靖安侯手臂上輕輕地一抬。 靖安侯抬頭看他一眼,終于也老淚縱橫地緩緩起身。 老誥命嘆了口氣,說道:“多事之年,卻不能先自亂陣腳。錦哥兒,照你看,現在是個什么情形?” 張制錦道:“回老太太,我要審問一個人。” 他當然從不做無目的之事,這話一出,老誥命跟靖安侯都吃了一驚,靖安侯忙問:“你要審問誰?你是懷疑誰?” 張制錦才要回答,外頭卻有一個丫鬟進門,神情略顯慌張,行禮道:“老太太,門上有鎮撫司的人來了。” 老誥命吃驚:“什么?鎮撫司的人?” 靖安侯也大為意外:“他們來干什么” 那丫頭說道:“二門上著急讓人進來通稟,說那些人來的很急,都不等人通傳就往內來了。” 靖安侯大怒:“混賬東西,這么不把人放在眼里,當這里是什么地方!”他一怒之下,竟不等張老誥命發話,自己往外去了。 老誥命忙對張制錦道:“錦哥兒快跟去看看,好生照應著。” —— 靖安侯跟張制錦還沒走到儀門,就見一隊錦衣衛的人鎧甲鮮明、趾高氣揚地從前方廊下走來。 為首的一人還是老熟人,正是永寧侯裴宣。 靖安侯看見裴宣,怒極反笑:“好的很,果然永寧侯跟我們府里是對上了,一旦有什么風吹草動的,他總會第一個趕到。” 張制錦卻并不言語。 那邊裴宣也瞧見了他們父子,卻仍是面不改色的走了過來,兩下見面行禮,靖安侯冷道:“裴大人,不知這次又有何公干呢?” 永寧侯道:“回侯爺,有人向鎮撫司密告,說是府內出了人命,侯爺肆意拷打奴婢,所以本官特來核查實情。” 靖安侯呵呵笑道:“是什么人這么嘴快?” 裴宣道:“這個暫時不便告訴,請侯爺帶本官先去驗看尸首。再做他論。” 靖安侯道:“之前順天府已經來驗看過了,就不必再勞煩!” 裴宣淡淡道:“侯爺,你這是在為難我們。” 直到此刻,張制錦才說道:“父親,就讓裴大人去看一看吧,裴大人火眼金睛,慣能破案,有他在,興許事情就更明白了。” 裴宣目光一動,對上張制錦的眼神,但他也即刻發現對方臉上的傷痕。裴宣一笑:“還是張侍郎通情達理,多謝抬舉,我也只盡力而為罷了。” 靖安侯咬了咬牙,卻也到底聽了張制錦的話,當下陪著裴宣往內而行。 行走中,裴宣瞧一眼張制錦的臉,新奇而賞心悅目,不禁帶笑問道:“侍郎臉上的傷是從何而來?難不成,是后院的葡萄架倒了刮傷的?” 第108章 靖安侯聽見裴宣如此說,雖然生氣,但更加涌起些愧疚之意。 張制錦卻只是淡淡一笑,竟說道:“我的夫人是最溫柔可心,善解人意,這個侯爺自然也很知道。如何卻在這會兒開這種玩笑?” 裴宣聽到那句“侯爺自然很知道”,負在身后的手微微收緊,卻也微笑道:“侍郎說的是,那不知侍郎臉上的傷是從何而來?還有你的手……” 張制錦道:“這個就不勞侯爺cao心了,這點小傷算不上什么,何況內人已經給我敷過藥了。”他說著便抬起右手,張開手掌給裴宣看。 裴宣早看出他手上纏著的是七寶的帕子,當下一笑:“侍郎跟夫人果然是鶼鰈情深,令人羨慕。” 張制錦道:“聽說侯爺跟夫人也是感情甚篤,倒也不必羨慕他人。” 裴宣淡瞥了他一眼,才又轉開頭去。 不多會兒來到內室,里頭宋夫人跟楊氏得到消息,便先避退了。 裴宣入內看了片刻,命手下仵作上前查驗。 果然仵作也斷說是中毒而死。 張制錦在門邊站著,看他們行事完畢,便問道:“若說是中毒,可知道到底是何毒?” 仵作道:“回張大人,天底下的毒物多的數不勝數,若是砒霜之類尋常能見到的,倒是好查驗,若然是一些奇特少見的毒物,就要費一番功夫了。” 這會兒靖安侯悄悄地問張制錦道:“之前你說要審一個人,不知是誰?” 靖安侯聲音雖低,裴宣在旁卻也聽見了,當即看了過來。 張制錦也并未避開他,只是卻并沒有回答:“謹慎起見,我想親自再詢問一遍。” 靖安侯心中焦急,問道:“好歹先告訴我到底是誰?” 張制錦道:“父親別急,一切等問過了再做定論。” 靖安侯很不耐煩:“我先前已經詢問過他們,一個個都咬牙不認。怎么會輕易招供?” 張制錦卻看向裴宣:“如今這里有鎮撫司的高手,自然不怕他們不說實話。” 裴宣從旁聽了個大概,知道張制錦不回答是不想讓自己先入為主,便道:“侍郎有了懷疑對象?那當然好,事情早一點查清楚,也好早些干凈地撂開手。” 張制錦道:“我雖然有所懷疑,但既然裴侯爺來了,那就不能單獨審問一個人,免的侯爺覺著其中有私,還是讓侯爺通問一遍,再做打算。” “本來按照規矩,是要帶回鎮撫司審訊的,只是府內身份不同,侍郎又有計較,一切便可權益行事。”裴宣說道。 于是大家來到外間廳上,靖安侯命人將經手過參湯的眾人帶了進來。 各人之前都挨過打,如今尚且戰戰兢兢的,又知道是鎮撫司的人在,看著裴宣的飛魚服,又看眾錦衣衛都帶著兵器,就仿佛見到了閻羅王一樣,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張制錦走前一步說道:“不必害怕,叫你們來只是想問明清楚,只要你們說的是實話,判定沒有你們的事兒,自然一切無礙,但若是隱瞞不說,那么沒罪也算是有罪了。” 眾人均都說道:“奴婢們不敢隱瞞。” 當下眾人分別把當日的經過各自說了一遍,裴宣本就是個精細非常的人,加上在鎮撫司歷練了這么多日子,早就看出了些許端倪。 他回頭看向張制錦道:“侍郎認為如何?” 張制錦說道:“我想問那送湯過來的丫頭。” “巧了,”裴宣笑道:“我跟侍郎想的一樣。” 兩人目光相對,不管心中各有什么齟齬,但在這一刻,卻有著奇異的靈犀似的,就如同之前張家豪奴侵吞白浪河賑災款,也如同宮內刺客欲圖謀不軌那時候,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