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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 當下宋氏不由分說忙叫人去把王昌家的叫來,和顏悅色地問起來,王昌家的果然說跟永寧侯相識,宋氏如獲至寶,忙又好好地跟她商量,讓她回家去跟王昌說,即刻去鎮(zhèn)撫司求情等等。 那女人去后,宋氏看向七寶,原先那種興師問罪大動干戈的心早就不翼而飛了。 宋氏想了想,便對七寶說道:“這件事的確是我太著急了才冤枉了你,不過……我原本也沒想到你身上,只是有人……” 說到這里,宋氏咳嗽了聲:“我也是錯聽了人的話罷了。你先回去吧,若是你哥哥好好地回來了就罷了,若是那王昌沒有討到情,那少不得也得你們府去說和說和。” 七寶說道:“這是自然,寧肯大家都平平安安的呢。不過太太方才說錯聽了什么人的話?” 宋氏支吾道:“也沒什么,好了,你先回去歇息罷。” 七寶點頭,卻又問道:“對了,慶兒現(xiàn)在哪里?我還要審他呢。” 宋氏咳嗽了聲:“他在后院柴房里,待會兒叫人放了他就是了,你也不用難為他,我先前因為誤會,已經(jīng)叫人教訓過他了,橫豎如今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最好。” —— 七寶跟同春退出了三太太的房中,一路往外。 同春捏著一把汗,幾乎不知道要先問哪一句。 出院門的時候,七寶卻說道:“咱們先去看慶兒吧。” 同春本以為她想先回房,然后派人把慶兒提來審問。聞言倒是想了起來,同春見左右無人,便咬牙說道:“慶兒這家伙真不是個好東西,平日里看著挺伶俐可靠的,居然輕易就把咱們供出來了,若不是姑娘穩(wěn)得住,我差一點就犯了大錯,在太太跟前認了呢。” 七寶說道:“我看你是錯怪了慶兒了。” 同春一愣:“怎么是錯怪他,方才三太太不也說了嗎?” 七寶哼道:“如果真的是慶兒招認了,怎么他現(xiàn)在不在跟前兒呢?我要跟他對質,太太也不肯松口。我看未必是慶兒招認,而是三太太詐和。” 同春嚇得打了個哆嗦:“這、這個……不會吧?” 七寶卻認真地說道:“跟著我過來的這些人,是咱們家里太太跟老太太親自挑出來的,都是最好最頂用的,我可不信他們這樣沒骨氣,給人一問就把我賣了。” 同春兩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眼圈有點發(fā)紅。 于是兩人來至后院,果然見兩個家丁守在柴房門口,正說笑間,猛地見了七寶,兩個人都看直了眼,但面對如此懾人的麗色,卻又不敢緊著看,不約而同地低下頭。 同春喝道:“奶奶來了,還不跪著!” 家丁們這才忙不迭地跪在地上,同春走上前去,一腳把柴房的門踹開,往內(nèi)看時,卻見墻根處,慶兒縮在那里,臉上身上都帶著傷。 慶兒看見同春,忙啞聲叫道:“同春jiejie!” 同春心頭一驚,回頭忙道:“奶奶別進來。” 同春自己到了柴房之中,拉住慶兒,見他身上似乎是板子打過,也有鞭子的痕跡,同春忍不住心顫,問道:“你都傷到哪里了?” 慶兒流著淚分辯道:“我的傷不礙事,他們打我,問我是不是jiejie唆使我去鎮(zhèn)撫司的,我沒有招認。” 同春聽到這里,兩只眼睛里也流出淚來,便往慶兒身邊靠了靠,含淚輕聲說道:“你放心,姑娘都知道呢。她方才還跟我說,知道你是跟著她過來的,絕不會賣了她。” 慶兒哭著跪倒,便往外磕頭。 同春深吸一口氣,回頭厲聲喝道:“你們兩個還不快滾進來,好生把人攙扶出去,請好大夫來看?告訴你們,但凡是慶兒有個什么閃失,立刻揭了你們的皮!” 兩名家丁連滾帶爬地進來,把慶兒攙扶著出外了。 七寶在門口望著慶兒臉上帶上身上沾血的樣子,就算猜到了宋氏會用刑,卻也想不到手段這樣狠,一時也紅了雙眼。 好歹安頓了慶兒,七寶才跟同春回到了后宅房中。 原本擺了宋氏一道,七寶心里得意,可是看見了慶兒的慘狀,那份得意卻又蕩然無存了。 同春知道她最受不了這些,心中十分后悔竟然帶了她去那種腌臜地方,讓七寶目睹了這些場景。 于是便溫聲地安慰:“慶兒其實沒很傷著,不過是點子皮外傷,看著怕人罷了。大夫已經(jīng)開了藥,說只要養(yǎng)個三兩天就好了,慶兒還說要來給姑娘磕頭呢。” 七寶呆呆地不做聲,眼中的淚卻是將落未落。 同春最怕她如此,畢竟哀戚過分,容易傷身。同春靈機一動,忙道:“今兒三太太說,是錯聽了誰的話,她怎么竟不敢說似的?” 七寶聽見這句,才總算回過神來:“還有誰?謝知妍如今在府內(nèi),太太最初只怕是懷疑因為她的緣故……可是反而得了她的指點,不然的話,太太慌張之中,怎么會那么細致地查到慶兒去過鎮(zhèn)撫司?拷問慶兒慶兒不肯招認,居然還拿慶兒來詐唬我,哼,必然是謝知妍在背后給三太太出主意呢。” 同春氣不打一處來:“這個表姑娘也太陰毒了。” “陰毒?”七寶垂眸道:“她陰毒的地方還有呢。” 次日,秀兒打聽了消息,原來今兒一早,張進忠果然給鎮(zhèn)撫司放了出來,鎮(zhèn)撫司的人也刁鉆,竟要王昌親自去領的人。 那張進忠在鎮(zhèn)撫司白白地吃了這番苦頭,就連鎮(zhèn)撫司里沒有官職的小吏也能一腳踢死他,突然見這些當官兒的都跟王昌熟絡招呼,哪里還敢怠慢分毫? 以后宋氏自然也不敢再動七寶的人了,畢竟同春都說了,永寧侯跟府內(nèi)的人都熟悉,怎還敢再冒一次險? 巧兒也去了后院一趟,回來向七寶說,慶兒的傷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了,讓她不用擔心。 七寶聽了后,仍是恨恨:“早知道他們?nèi)绱藢c兒,就不該這么早放人。” 于是收拾妥當,便去給張老誥命請安,還沒到上房,卻見謝知妍一身鮮亮滿面春風地走了出來,原來今日她正是要回家去了。 七寶原本見了她,心中自然而然有種天生的悚懼寒意,但一想到她在背后使壞,害慶兒傷的那樣,那股寒意便變成了憎恨之意。 兩人一個從北而來,一個往南而行,就在廊下碰了個正著。 謝知妍先止步,望著七寶說道:“表嫂委實的好手段啊。” 七寶轉頭:“你說什么?” 謝知妍噗嗤一笑:“你敢說忠哥兒被鎮(zhèn)撫司捉拿的事兒跟你沒有關系?” 七寶說道:“你什么時候改行當算卦的了?” 謝知妍挑眉:“你不承認也就罷了。只是我倒是也對你刮目相看,本以為你傻呆呆的,太太一嚇唬你,你必然就忙不迭地招認了,沒想到居然還穩(wěn)穩(wěn)地將了太太一軍,可真是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