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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跑了來的?” 張制錦道:“原本是有一件急事跟王爺稟告。” 靜王笑道:“什么急事?” 張制錦道:“王爺不必憂心,路上已經解決了。” 趙雍挑了挑眉:“真是瞬息萬變,來,給張大人搬一張椅子。” 內侍飛快地搬了扶手椅過來,忖度著安置在靜王趙雍的左手。 卻因為原先趙雍坐了首席,周承沐自忖不敢為尊,便只坐了他的右手側,七寶卻坐在趙雍的對面。 又因是靜王的“私宴”,便并沒有準備那些長桌,只用了個大理石鑲嵌的紫檀木小圓桌子,本來三個人坐著是十分寬綽的,又多了一個人,就顯得緊密起來。 七寶瞪著張制錦,眼睜睜地看他在自己身邊落座,那寬大的袍袖垂落,幾乎能雖是碰到她身上。 這頓飯顯然是吃不成了。 七寶飛快地穩定心神,正要找個借口逃之夭夭,靜王笑道:“三公子,寶哥兒,且坐了說話。” 張制錦聽見“寶哥兒”,便拿眼睛往旁邊一瞟。 七寶本來就坐不下去了,給他清冷的眼神瞄了下,卻像是被一把刀的鋒刃掃到脖子上,越發的魂飛魄散,于是說道:“王爺、我……” 承沐在旁見七寶舉止有異,便輕輕拉了她一把,七寶正在心神不穩,給他一扯,身不由己跌坐了回來。 她只能飛快地縮頭斂手,把自己寬大的道袍袖子也往內抿了抿,免得跟他的有所碰觸。 靜王不以為忤,又看張制錦:“聽說你戶部的事忙的不可開交,今天倒也是正好,三公子跟寶兄弟特來探望我。還送了一件大禮。” 承沐正因為意外地碰見了侍郎大人,心里喜歡,直到聽見最后一句,那份喜歡就跌入了萬丈懸崖。 他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只盼著王爺千萬別獻寶似的拿出那幅畫來給張大人賞鑒才好。 誰知怕什么便有什么,張制錦問道:“哦?很少看到王爺得了人的禮物是這樣高興的,不知是什么大禮?” 靜王回頭:“把那副畫拿來。” 內侍們忙去取了來,周承沐這會兒恨不得腳底下裂開一個縫,可以讓自己鉆進去,忍不住看一眼七寶,見她竟也沒有了之前的伶牙俐齒,坐在旁邊,只顧低著頭。 不多會兒那副畫給取了來,靜王接在手中,徐徐展開。 張制錦目不轉睛看著,劍眉微微揚起。 周家兄妹在桌邊低著頭,猶如公堂上待宣判的囚徒,不敢吱聲。 卻聽靜王道:“如何,是不是好的?” 張制錦頷首:“真真是極好,從未見過這般絕妙的圖畫。” 靜王大笑:“能入了你的眼的,果然是好的了。三公子說這是他的藏品,寶哥兒說,是山脈走筆自有風骨,還有什么來著?” 承沐見七寶仍是不做聲,忙忍著臉紅替她說:“這畫里的民風民情是好的,比那些附庸風雅之輩意境不知強了多少。” 張制錦看向身邊的七寶:“這位小哥兒看著年紀不大,倒是很有些見識。” 此刻靜王命人把畫重收了起來,因見七寶突然鉗口結舌,跟先前那般靈動之態判若兩人,他自然知道是因為這席上多了一個人的緣故。 靜王突然想起她方才的問話,便道:“對了,寶哥兒方才問起的那件事,其實……” 七寶聽靜王答話,這才又抬起頭來,又些緊張地看著他。 靜王笑笑:“其實,雖然七小姐甚好,但是實不相瞞,本王、已經心有所屬了。” 七寶萬萬想不到,靜王的答案在“可”或者“否”之外,還有這么一種回答方式。 心有所屬?就是說靜王另有心上人了。 不論靜王這是不是搪塞之詞,答案卻也都是異曲同工的“不娶”。 雖然自己是扮了男裝,靜王不知問話的就是“周七寶”,但在聽了靜王答復的瞬間,七寶還是迅速地紅了臉。 她畢竟是個閨中的小姐,雖然為了避免家族遭難,避免自己可能重蹈夢中所見的命運,所以勇氣倍增,做出這些破格逾矩的事,但本質上卻仍是個閨中女子,而且她從小到大都給滿府里的人呵護著,生得且好,之前康王府甚至一再求娶,可沒想到……竟在靜王這里狠狠地撞了南墻。 跟七寶的心情不同,對于周承沐來說,靜王這么回答卻是正合他意。 本來老太太就不愿意七寶嫁入王府,而周承沐私心覺著對面的張大人是最佳人選,所以聽了靜王的答復心中竟然一喜。 正想著要不要說兩句話把這件事抹過去,突然發現靜王臉色一變。 順著靜王的目光,周承沐發現身邊的七寶低著頭,大顆大顆的淚珠無聲地從眼中掉了下來。 承沐這才意識到,靜王的回答傷著了七寶。 “七……弟,別哭。”周承沐有點慌神,忙傾身過來,想提醒七寶現在是在王府,不是在威國公府。 誰知手才碰到七寶,她已經跳起身來,轉身跑了出門,眼睜睜地,便見那道身影沖出月門。 承沐叫道:“等等!”他忙回頭向著靜王行禮:“王爺恕罪,舍表弟他……” 靜王忙道:“不打緊,你快去看著她。” 周承沐心頭一寬,又向著張制錦行了禮,轉身便追了出去。 堂下只剩下了兩人。 靜王趙雍跟張制錦面面相覷,張大人卻瞥向身邊留著的那還剩下半杯酒的小小青花瓷酒盅。 趙雍說道:“看樣子,還是傷著了那孩子。” 張制錦道:“膽大妄為,不知羞恥,也該給她一個教訓。” “行事雖然驚世駭俗,但是舉止處處惹人憐惜,”趙雍笑了笑:“方才看她落淚,實在叫人心頭不忍。” 雖然七寶扮了男裝,走在街頭,或許可以瞞住那些色迷心竅之人的眼,把她認作是孌童一類,但是靜王是何許人也,何況之前曾聽張制錦說起了那天游湖的事。 那天駙馬都尉王廷在他面前贊不絕口,說周承沐所帶的那個小表弟是個絕色。靜王一問張制錦,便知道了真相。 “王爺動心了?”張侍郎舉手,喝了一口酒。 趙雍說道:“早聽說威國公府的嫡小姐是個絕色,今日一見,卻覺著‘絕色’兩個字,實在是玷辱了她。本王畢竟也是個男人。” 張制錦道:“雖然王爺心有所屬,但是尋常男人還可以三妻四妾,何況是皇室,大可以也納了她。” 趙雍笑道:“這孩子不是凡品,就憑她把那副山水行旅圖送了來就可見一斑。”說到這里,靜王看著張制錦道:“說來也怪,那幅畫在容寶齋生了一年灰,怎么就給那小丫頭看中了呢?不會是你泄露的吧?” 張制錦匪夷所思地笑:“我?” 原來這幅圖畫,原本是出自靜王趙雍的手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