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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一天,等到他覺得我是個麻煩了,不用你說,我也會走。”溫臨說著這些話的時候,目光十分沉穩(wěn),就像是在說一件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當(dāng)然,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壓力,知道他或許有一天會支撐不住。但在那之前,在夏總還需要我的時候——如果我打著為他好的名義,自顧自地先跑開了,那難道就是真的為他好嗎?”夏宏找不到可以反駁的地方,一時間說不出話。好一會后,夏宏問道,“照你這意思,如果我哥不趕你,你還想在他身邊留一輩子不成?”“為什么不可以?”溫臨問。夏宏深吸了一口氣,忍不住又點了根煙,重重地抽了一口。他突然想到了夏遷之前所說的話,那句“你未來嫂子還指不定是誰”,心里猛然冒出了一個難以置信的想法。但是那個想法實在太荒謬了,夏宏無法承認,“別做夢了,你根本配不上我哥。”聽到這句話,溫臨是真的有些生氣了。“我今天才見到我,我的事情你一點都不知道。”溫臨氣哼哼地問,“你憑什么說我配不上?”“哦?”夏宏笑,“那你自己說說,你哪里配得上?”“我為什么要告訴你?”溫臨怒而轉(zhuǎn)身,“告辭!”這次夏宏沒再攔他,站在那兒沉默地抽煙。而溫臨氣哼哼地一路上了樓,一路回到那間房里,直到坐在了電腦前,面對著熟悉的滿屏代碼,他的心情才稍微緩和了一些。說句實話,溫臨這個人,雖然性格內(nèi)向,很多時候都看起來非常懦弱,平時要多軟就能有多軟,但骨子里其實也是很擰的。甚至可以說,他也有著非常傲氣的一面。但和夏遷那種一眼就能看出的傲氣不同,溫臨的傲慢本身也是內(nèi)斂的。在絕大多時候,溫臨并不會表現(xiàn)出自己的傲慢。但在任何時候,溫臨都十分清楚,他在自己專業(yè)的領(lǐng)域上有著無以倫比的才能,他能做到許多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所以他從來不會覺得自己配不上任何人。就算是面對夏總,就算溫臨將自己與對方的差距看得清清楚楚,就算他會因為這些差距而感到不那么自信,但溫臨始終清楚,這些都只是暫時的。他還年輕,他還會繼續(xù)成長下去,他的未來不可限量。溫臨長舒了一口氣,抬頭看著天花板。他的不安逐漸排解,他的心情逐漸平穩(wěn)。他開始回憶最近所發(fā)生的事,回憶自己做過的事,尋找更多可以讓他認可自己的地方。比如,就在昨天晚上,他還憑借自己的努力,幫助公司還清了又一筆債務(wù),還發(fā)了員工們的年終獎,讓員工們直接興奮地開了一場慶功宴。他昨晚還通過短訊和夏總說了這件事。只不過夏總當(dāng)時在忙,之后溫臨自己又被人灌酒給灌醉了,不知道最后夏總究竟有沒有回復(fù)。溫臨想到這里,掏出手機,開始查閱昨晚的短訊記錄。“果然……”溫臨嘆了口氣,“夏總昨晚給我發(fā)了好多啊,我一條都沒有看到。”很快,溫臨找到了那條他在發(fā)完員工的年終獎后給夏遷報喜的記錄。只要再往下一滑,就是夏總的回復(fù)了。會是夸獎嗎?溫臨有點忐忑,又有些期盼。結(jié)果……夏總昨晚非但并沒有夸獎他,還給他來了一串省略號。“你靠著自己在網(wǎng)上接活,一個人賺了幾十萬,一手解決了公司的債務(wù)?”很顯然,夏總覺得這種事情根本不值得夸獎,夏總對此感到無語得很,“你以為自己是個程序員嗎?”“……”溫臨感覺自己受到了一萬點暴擊。——什么?難道他不是一個程序員嗎?再接著往下一滑,溫臨看到了夏總的下一句話。“你是個老板。”富品中文☆、21、身為一個老板——你不是個程序員,你是個老板。這么簡單明確的一句陳述,落在溫臨的眼中,卻仿佛一計重錘,狠狠敲打在了他的腦門上。溫臨感覺自己這段時間所有的努力都在一瞬間塌陷了。這使得他很快拉開了底下的對話框,指尖如飛地敲打出文字,想要同夏總爭辯一下,想要讓夏總認同他的所作所為是正確的。但僅僅在片刻后,溫臨就停下了指尖的動作,并刪除了那些仿佛無理取鬧般的辯駁。他盯著手機屏幕看了好一會,最后閉上了雙眼,嘆了口氣。夏總說得沒錯。“我還真是個老板啊。”溫臨喃喃自語。這分明是個最顯而易見不過的事實,他怎么能到現(xiàn)在才意識到呢?如果說在兩年前注冊墨匣公司的時候,他還僅僅只是想成為墨匣公司背后的技術(shù)支持,在如今趙廉跑掉之后,他顯然已經(jīng)走到明面上,成為了墨匣無可辯駁的一把手。他不僅是公司的支撐者,更是公司的領(lǐng)導(dǎo)人。所以他確實做錯了,他根本沒做到一個領(lǐng)導(dǎo)人該做的事情。試圖僅靠自己的一己之力來填補公司的資金缺口,這已經(jīng)是個錯誤,他竟然還因此而沾沾自喜,更是可笑至極。如果所有的錢都要他一個人去賺,那么公司的員工究竟都是干什么用的?讓公司的每個員工都發(fā)揮出作用,才是他這個做老板的最該做的事情。但究竟要怎么樣,才能讓公司的員工發(fā)揮出應(yīng)有的作用?溫臨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知道。他居然直到現(xiàn)在才意識到,自己根本不了解自己公司的員工。他努力的方向根本就是錯誤的。連一個老板最基本的事情都沒有做好,他有什么資格來沾沾自喜?溫臨坐在那兒,反思了半晌,心情復(fù)雜得難以言喻。一方面,之前所有的努力都被推翻了,他不僅不能再將那些事當(dāng)做自己自豪的資本,還得承認自己的錯誤,這滋味確實是不好受。但另一方面,他又覺得好像被人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門外海闊天空,讓他躍躍欲試,甚至有點小激動。溫臨關(guān)閉了眼前的電腦,不再在這個房間里進行更多的停留。他坐著計程車,來到那棟熟悉的寫字樓,深吸一口氣,推開了墨匣公司的大門。門里面有一些熱鬧,昨夜的興奮勁并沒有這么快過去,每個員工都顯得非常高興。看到他進來,這些員工都流露出了信賴與喜愛的神情,笑著與他打招呼。溫臨點了點頭。換做以往,在點過頭后,他就會馬上埋頭進去,然后一直坐在那臺角落里的電腦前面,不問世事。但今天不同,溫臨又在門口多站了好一會兒,視線在每一個員工臉上都停留了很久。“老板,”有員工對此感到了奇怪,“我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溫臨連忙搖了搖頭,將視線稍微瞥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