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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好伸個懶腰,也保持著伸腿彎腰的滑稽姿勢,一只小龍停在桅桿,另一只圍著自己頭頂打轉,古怪地懸在半空。左首梁瑀生剛剛叼著香煙用力吸了一口,此時也木偶般紋絲不動,煙卷詭異地保持橙紅亮光他一口氣能吸多久?正緩步而行的十一郎也陡然不動,右首百福楚妍三人卻看不到。 所有人都被定住了?不對,兩名守衛正繞船巡視,柏寒竭力朝船頭望去,能看到孟寒山正低聲叮囑兩名手下什么,又揮了揮手,后者連連點頭;始終跟在他身邊的凌耀祖幾人也古怪地停在當地,眼瞧著孟寒山越走越遠這幾天他們可寸步不離這位副統領。 被定住的只是我們這些乘客,原住民毫無影響。是誰干的?怎么做到的? 耳旁海風咆哮,偌大赤鯉船跟著波浪忽上忽下,船身不停抖動。視野中的玄龜船忽然朝天空射起一朵赤紅煙花,隨即幾聲慘呼夾雜落水聲傳來,像是有人被扔進海里。難道是死囚?沒看到幽靈啊?可惜船身抖動厲害,柏寒實在看不清楚,只聞到撲鼻血腥氣。 忽然腥風大作黑浪滔天,陰云籠罩頭頂,玄龜船前方海面破裂,有什么大東西陡然冒出來了:那是條烏黑蛟龍,頭角崢嶸嘴巴裂開,雙眼像紅燈籠果,頸部還有長長觸須,露在海面的身體覆蓋著青苔般的鱗片。 柳冬兒駭極驚呼,柏寒心中一涼:糟糕,我們壓根動不了,這可怎么應付?梁瑀生也緊緊盯著那邊。 只見那條蛟龍彎下脖頸,大大頭顱伸到玄龜船頭;遠遠望去,徐福并不驚慌,從懷里掏出什么東西捧過頭頂,頓時黑光閃耀,偌大玄龜船立刻被凌空浮現的一龜一蛇法相牢牢籠罩黑蛇纏繞烏龜,烏龜四肢著地,合起來便是北方圣獸玄武。 是徐福懷里那對龜蛇遺蛻!柏寒立刻回憶起來,連兩條小龍都饒有興趣的嗅聞過,顯然是真的。徐福早有準備,說什么上次航海只見過惡鬼幽靈顯然是騙人,他也曾經見過這條蛟龍并做好準備不對不對,柏寒仔細盯著小心翼翼打量玄武法相的蛟龍,盡管頭頂有角頸部有須,可它的嘴巴實在太大了,毒龍島見過的蛟龍根本不是這樣子,倒像異變前的小青小藍。 沒錯,這根本不是什么蛟龍,是條巨蛇,徐福口中的倭國巨蛇。 咦?那是什么?柏寒能看見自己這條船船頭陡然發出明亮紅光,把凌耀祖幾人處身的船頭都籠罩住了。視野中另一艘青魚船船頭繪著的青色怪魚也發出耀眼光芒,其他四條船的水獸圖騰也是如此。 “小心著!都別慌”孟寒山大喊,原本嚇得戰戰兢兢的士兵船員都打起精神,“我們有貢品,獻給它就完事,跟著徐大人往前走!” 這個愿望很是美好,可惜并沒能實現。眼見巨蛇被玄武法相阻隔在外,徐福絲毫不敢耽擱,揮手繼續航行,玄龜船便繼續朝東行進。那條巨蛇想攻擊卻又畏懼,不甘心的緊緊跟在后頭。 “報,報告,孟統領,兄弟們拼命劃,船卻怎么也動不了!”一位士兵急匆匆奔上甲板喊著,孟寒山愣了愣,立刻跟著他沖到下面。 視野中其他四船也是如此,柏寒能看到青魚船下方探出的船槳徒勞亂劃,平時乘風破浪的木船卻紋絲不動,仿佛它也被無形力量定住似的。 玄龜船就此越行越遠,終于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船尾懸掛的大紅燈籠不知什么時候被摘下,明亮紅光逐漸看不見了。 一陣巨浪從側面打來,赤鯉船左右擺動險些傾覆,柏寒眼瞧著被定在原地的五條木船中間出現一個巨大漩渦:那條巨大黑蛇陡然鉆出海面高高揚起頭顱,紅燈籠果般的雙目閃著兇光,嘴巴大大開裂,分叉長舌伸出嘴巴。 第172章 徐福東渡九 2017年10月25日 那條黑蛇足足有三層樓高, 露出水面的修長身體像條蛇頸龍柏寒真佩服自己還能聯想到。 “圣獸!”盡管其他士兵驚慌失措, 紛紛露出絕望神情,孟寒山依然保持著足夠的鎮定。他伸開雙手示意,高聲喊道:“我們只求借路,絕非有意打擾。這是始皇帝的貢品,請收下,我們馬上就走。” 巨蛇微微側著腦袋思考,顯然它是有智慧的,隨即表明態度:遠處騰蛇船邊水面潑喇喇響動,居然也伸出一個蛇頭來, 青魚、冰鰭、銀鯊三條船邊也各自伸出一個龐大蛇頭, 各自目中閃著貪婪目光,惹得各船驚呼哭叫不斷。 這么多?柏寒不由自主屏住呼吸,猛獸與生俱來的巨大壓迫和威懾令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有點像和美杜莎狹路相逢的時候。 冷靜, 冷靜。她告誡自己,盡量理智地分析:孟寒山和其余四條船的士兵顯然都被徐福騙了。這位狡猾的方士開始就設立重重機關:先是能呈現玄武法相的龜蛇遺蛻, 又用古怪手法在其余五船船頭繪上水獸, 連諸多奇珍異寶也不帶在身邊, 令始皇帝和孟寒山放心;第七夜開到幾條巨蛇的地盤迅速逃遁,卻把五條木船和兩千五百名童男童女、數百船員士兵留給巨蛇。 不對, 就算徐福挖了一堆坑,他怎么算計到我們?柏寒望著面前紋絲不動的大黑狗和十一郎,又努力瞧瞧懸在空中的小龍守護神不可能被他控制, 我的小龍更是神獸。難道....和蓬萊有關?所謂的里世界表世界? 不等柏寒琢磨明白,屠殺便開始了。 第一艘被襲擊的是青魚船,這條柏寒曾經短暫棲身過的木船被一條巨蛇盤繞上去,火車般粗壯的蛇身和龐大木船僵持片刻便把后者絞成兩段,船員們還能勉強扒在船上,數不清的白衣童男童女尖聲哀叫著跌下去,浮在海面像一只只掙扎的白蝴蝶。那條巨蛇隨即跟著潛入海里,沒費什么力氣便吞吃起來,不時用長舌卷住活人拖回口中,場面猶如地獄。 無法轉動脖子的柏寒看不到太遠,只能聽到騰蛇銀鯊三條船喧嘩一片,聽起來他們沒有束手待斃。同樣英勇反抗的還有自己這條赤鯉船,孟寒山站在船頭張弓搭箭,第一箭便射中巨蛇脖頸,可惜無法射穿覆蓋青苔的鱗片。 “李平安!你帶著人去船頭,把那條紅鯉魚給我挖下來!”他倒也聰明,一眼看穿木船無法動彈是被徐福做了手腳,“徐福匹夫,王潼這個懦夫,老子決不肯和他倆善罷甘休!” 他的副手應了一聲,立刻帶著兩個人大步跑走。孟寒山按住佩劍,另一只手指著甲板中央兩箱寶物,“圣獸!我不愿與你為敵,這些都是送給你的,留我們一條生路如何?” 巨蛇吐著長長信子像是思索,一條尖尖蛇尾陡然從另一側掄上甲板,留下深深印痕;幸虧孟寒山靈敏地撲倒滾到旁邊,否則必被抽成rou餅。這位副統領勃然大怒,喊著:“想活命的都跟我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