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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首領(lǐng)的衣甲兵器被脫下帶走,沒受傷的馬匹也歸攏一處,眾人又合力從地面和敵人身上撿回箭矢弩/箭的箭矢是特制的,射一枚少一枚。 不等清掃完戰(zhàn)場,江卓凡就騎著馬奔馳而歸。看得出他沒能追上對手,臉色很是緊張。“各位,那胡人逃了。恐怕去找敵軍大隊了。我也得先走一步。” 梁瑀生皺著眉:“還指望你帶路呢。” 正艱難解開繩索的江卓凡苦笑著翻身下馬,朝遠方胡人首領(lǐng)尸首示意:“這人我識得,乃是胡人部落首領(lǐng)的親信,敵人勢必不能善罷甘休。可惜他們太過狡猾,時時改換駐扎之所,我又離開已久,全無頭緒,只能先回營地,再請冉統(tǒng)領(lǐng)來迎你們。否則若是被他們追上圍住可就完了。” 他孤身一人上路很是危險,眾人趕著馬車確實也慢不少,一時沒別的辦法。當下江卓凡和兩隊商量好路線,指點昌平鎮(zhèn)的方向和冉軍方位,這才挑中胡人首領(lǐng)的坐騎,又請眾人把他捆在馬背,吃食飲水也一并備好,這才拎著弩/箭打個招呼遠遠走了。 有心經(jīng)女子守護,躲在車中的趙琴娘母子安然無恙,倒是受了不小的驚嚇。張二虎見到柏寒便喊“姨姨”,啃著她遞來的大塊巧克力美得眼睛都彎了。另一輛車的小女孩和陳嫂也沒受傷,她父親倒醒過來了,正哀哀喊疼。 稍事歇息前往胡人之前駐扎的營地,眾人本來還做好戰(zhàn)斗準備,卻發(fā)現(xiàn)這里空無一人,只留下滿地胡人沒來得及帶走的東西和被砍翻在地的幾位漢人女子顯然他們來不及帶走俘虜,卻也不愿留給敵人。剛才還鮮活的女子此時血流成河,柏寒忍不住眼圈紅了,楚妍也很是難過,拉著她手臂輕輕安慰。 身畔沈百福突然蹲下身軀查看,又推開壓在上面的尸首,咦?最下面那人被血沾濕的背心微微起伏,像是還有氣。幾人連忙把她翻過來,果然還是熱的,連忙該敷藥敷藥,該包扎包扎。 見大家又把這女子抬上馬車請她照料,陳嫂滿口念佛:“南海觀音救命菩薩,恩公長命百歲代代平安....” “昌平鎮(zhèn)就在前面。”金絲眼鏡和梁瑀生商量著,又看看時間:“要不算了,我們直接走?”眼見胡人出沒,己方人少還得保護趙琴娘母子,梁瑀生也贊同,招呼同伴:“不歇了,直接奔冉閔駐地。” 當下重新出發(fā),眾人把馬車護在中間,沿著大路行進。前方有條岔路,按照江卓凡說法,昌平鎮(zhèn)就在道路西方,果然凝神細瞧能看到遠遠房屋隱現(xiàn)。 騎在黃馬上的柏寒正和同伴探討:“這些胡人不好對付,我們火力太弱,人多點就糟糕了。” 沈百福慢慢伸著胳膊表示贊同,顯然那胡人將領(lǐng)力氣非同小可。趙邯鄲有點得意地說:“你們看見沒有?剛才我射中兩個人,牛B?”,楚妍卻很惋惜:“可惜蓬萊不許把熱武器再次帶進任務世界,否則別說什么胡人,就算拿破侖和凱撒大帝也不用怕。可想而知,蓬萊追求的平衡....看,小柏。” 那是一個蓬頭垢面的婦人抱著個三、四歲的幼童亡命般疾奔,就像后頭有惡狼追趕她似的,只穿著一只草鞋。看得出她很瘦,露在外頭的胳膊像蘆柴棒,臉色蠟黃,懷里孩子也又瘦又小。 只見她奔到路邊一棵樹下,左右瞧瞧,隨即把孩子放在樹下搬了塊石頭過去,又解下兩人腰帶掛在樹枝上做兩個并列的脖套。做完這些事后她像是松了口氣,也放下滿腹心事,朝著天空拜拜,抱起孩子親了又親。那孩子還不懂事,雙手摟著她脖子不知問什么,又指著來路;婦人淚如雨下,又使勁親他幾下,墊著腳尖把孩子掛在脖套里。兩腳懸空的孩子被布帶勒得喘不過氣,叫也叫不出,手腳不停掙扎。 哎?“干什么你?”“快住手!”幾人連忙大喊,催動馬兒趕過去;那婦人像是壓根沒發(fā)現(xiàn)大家,自己踩上石頭把腦袋伸進脖套,雙腳一蹬,也搖搖晃晃懸在空中。 好在眾人挽救及時,沒多久一大一小醒了過來,孩子見到這么多生人圍攏身畔,哇的一聲哭了,大聲喊“娘”婦人摟著他拍打“不怕不怕。” 這幾天見到的慘事夠多了,只有絕望極了才想了結(jié)生命?柏寒不敢想象他們的遭遇。見母子實在可憐,沈百福從衣袋里掏出個火腿面包遞過去,那孩子起先不敢吃,聽大家勸說才張著眼睛盯著母親,婦人咽口口水抬頭望來,見大家衣著光鮮精神抖擻又不是胡人,這才點點頭。孩子頓時狼吞虎咽,沒幾下就噎住了,連連咳嗽。 詢問幾句,婦人閉口不言只是流淚,眾人沒時間耽擱,安慰幾句“活著就有希望”留下面包餅干就打算動身。捧著吃食的婦人仔細瞧著幾輛馬車,忽然沖過去抱住沈百福大腿不放“求您給條活路!做飯洗衣砍柴割草我都會!我和我兒只吃一人的飯!若是不行求您收了我兒,他乖得很,讓往東就不往西....” 沈百福咬緊牙關(guān),“把話說清楚,是沒飯吃還是有人欺負你們?怎么不去冉閔駐地?” “我們沒車沒馬,又天天餓飯,一里路也走不動。”婦人茫然望著天空,像是問老天如何不開眼:“我丈夫去年找食,再沒回來,我大伯要用我兒跟鄰家換....” 盡管處身這個末世第一天就見到胡人劫掠趙琴娘眾女子,柏寒依然鴕鳥地安慰自己“兩腳羊”的慘事只是偶爾發(fā)生。片刻后來到昌平鎮(zhèn)那婦人張蕓娘家中,院里架著口冒著白氣的鐵鍋,rou香詭異難言,她大伯目光呆滯,屋中女子嚎哭不絕。隔壁隨著涼風傳來香味,卻出奇地毫無人聲,只能聽見唧唧吃東西的動靜。 吐出午餐和苦水之后,留在院外的柏寒勉強直起腰,看著梁瑀生護著張蕓娘回到家中。楚妍也沒好到哪里,慘白著臉不停劃十字。那張蕓娘倒是利索,從屋中取了幾件衣裳便走,又敲開街角一家大門:“路鐵匠!路鐵匠!” 路鐵匠是個佝僂著腰的黝黑男子,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大上不少。他聽張蕓娘說了幾句遞了塊面包,又仔細看看幾人,什么也沒說便回身進門,再出現(xiàn)的時候除了拄著鐵拐還背著個銀發(fā)老婦那是他老娘。 “恩公,路鐵匠一人干三人活,最不濟還能看家護院,給口飯吃就行。”張蕓娘這么說著,小心翼翼看著眾人臉色。 我們也只能再待六天而已柏寒很想這么解釋,可最終什么也沒說。“我們?nèi)ネ侗既介h。”沈百福這么說著,握著長刀戒備四周:昌平鎮(zhèn)看起來風平浪靜,卻猶如一潭腐朽已久的死水。“他能收留你們就行。” 第158章 兩腳羊六 2017年10月3日 盡管心里沉甸甸像壓塊石頭, 回到馬車旁邊的柏寒依然決定吃東西:空著肚子連架都沒力氣打。從背包掏出提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