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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洛水。” 石帆詫異地把腳停在油門上。“去洛水干嘛?起碼明天才能回來,我爸還等著用車呢。” 什么時候回來壓根沒在鐵珊考慮范圍之內(nèi)。她眉頭緊蹙撅著嘴巴:“石帆!你去不去?” 成年后的石帆從來沒有拒絕過鐵珊任何要求,盡管嘴里嘟囔“也沒給我家說”卻毫不猶豫發(fā)動石頭城最好的越野車。 夜幕低垂的時候兩個少年已經(jīng)并肩坐在洛水湖泊岸邊了。身邊燃起大堆篝火,再把湖邊幾個火把點燃照明,石帆一邊熱著宵夜一邊聆聽鐵珊傾訴:“真的石帆,我真的夢到柏寒了。” 上月登上列車并在兩族成員眾目睽睽之下消失的柏寒等二十四人在沙漠里已經(jīng)成為一個傳奇。如今鐵蒺藜石頭城最時髦的話題離不開那些來自五百年后的人們,不少熟人給石帆講述過從他們口里打聽到的未來事宜:四季分明、繁榮昌盛的新國度、井然有序的新生活,最關鍵的便是眼前這湖泉水了。 石帆遞給她一塊面餅,“夢到她回來了?” 鐵珊搖搖頭,“不是,我又夢到她送給我石頭和羽毛那天說過的話。她說,它們比黃金雨水和光明之山更珍貴,它們屬于珀伽索斯,它們擁有無與倫比的能量,它們~” “能在水下呼吸能把雨水變得冰冷清澈還能令人們頭腦清醒。”石帆像背誦試題標準答案一般張口就來,“不止這些,還擁有神秘莫測的神力。” 鐵珊xiele氣,賭氣把頭扭到一旁。片刻后她從懷里掏出一個結實漂亮的皮袋,打開來里面是純銀般的羽毛和繽紛鮮艷的鵝卵石。她拎起羽毛給自己打扇,緊接著被冰冷濕潤的海風籠罩住。 “挺涼快的,給我也扇扇。”石帆湊到身畔嗅嗅,“真咸啊,閉上眼睛就跟在海上一樣。” 還叫帆船呢,還不是和自己一樣連大海都沒見過。鐵珊忽然很同情這個家伙,也給他扇了幾下,忽然發(fā)覺他目不轉睛盯著自己便奇怪地問:“看我干嘛?” 石帆仔細研究她臉龐,連耳環(huán)項鏈和別在衣領上的花簪也沒放過。“你好像白了。” 人家用了柏寒留下的防曬霜和BB霜,鐵珊得意地想,使勁兒一推他大腦袋:“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石帆一副“你吩咐就好”的模樣,漫不經(jīng)心“嗯”了一聲。 “我想把它們放進”鐵珊朝皮袋揚揚下巴,又朝著湖面泉眼的方向努努嘴。“放進那里去。” 震驚錯愕的神情出現(xiàn)在石帆臉上,這個十七歲的大男生隨即跳了起來,“不行,你開什么玩笑?這些是天馬珀伽索斯的寶貝,可以降溫可以令雨水清澈,那根羽毛還可以在水下呼吸....” “你聽我說你聽我說。”鐵珊也跳起來盯著他眼睛,“我昨天,我昨天夜里不光夢到柏寒,還夢到珀伽索斯,波寒冬和美杜莎的兒子,那匹天馬!。” 鐵珊昨晚帶著小狗住在蕓姐家里。 蕓姐前任男人顧隊的行動已經(jīng)很有規(guī)律:每周五天在九江城值班,剩下兩天在鐵蒺藜度過--蕓姐是不肯見他的,于是他只能在城門外和兩個寶寶一條狗待上半天。 鑒于他是新任首領李主管的親信,這種行為居然沒被阻止,祖父分析李主管自知火并后的九江城實力有損,算是變相示好,便也沒有說話。 對顧隊沒什么好印象的鐵山攛掇蕓姐快點和他這個前任一刀兩斷:鐵蒺藜和石頭城仰慕蕓姐的青年才俊可多著呢。可惜蕓姐卻說再也不想嫁人了,倒把小鐵珊急得夠嗆。 蕓姐大女兒是個聰明小姑娘,瞪著鐵珊眼淚汪汪:“不許說我爸爸壞話!”還把小黃狗搶走了,氣得比她大不了幾歲的鐵珊無可奈何。 夜里鐵珊先是夢到了柏寒,這個來自五百年后、帶著威風凜凜守護神的女生對她鄭重其事地說:比黃金比雨水比光明之山更珍貴....屬于神祗,擁有無與倫比的神力....鐵珊,我相信它們一定擁有我還沒發(fā)現(xiàn)的用途~ 隨即鐵珊嗅到血腥味,心臟砰砰跳動,肚子疼得像有刀子在切割。隨即她大喊著醒了過來,就連隔壁房間的小黃狗也汪汪大叫,把母子三個都吵醒了。 匆匆安頓兒女的蕓姐推開房間門,癱坐在暗紅血泊中的鐵珊已經(jīng)嚇哭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蕓姐安慰地摸摸她長了些許的黑發(fā),“小珊,你快十四歲了,大姑娘了。” 我是大姑娘了。片刻后整理好衣物床單的鐵珊忍著初潮疼痛躺在床上輾轉反復。隔壁重新寧靜下來,她卻直到曙光初現(xiàn)才迷迷糊糊睡著了。 “然后,石帆,我,我在湖水里看到了珀伽索斯,那匹天馬。”昨晚的夢確實匪夷所思,鐵珊不得不揮舞雙手表示自己說得是真的。 石帆努力表示相信:“后來呢?” 鐵珊失望地搖搖頭。“后來它張開翅膀在我面前盤旋,然后落在地面圍著湖水奔跑,然后湖面升起比城池還高的波浪。然后天亮了,蕓姐把我叫醒了。” 這回輪到石帆失望了。“小珊,你就是做了個夢,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天天想著柏寒給你講過的故事所以就夢到天馬了,很正常。” “那不是夢,真的,雖然是我夢到它,可太真實了。”鐵珊努力尋找語句描繪,用堅定的語氣說:“我只在書里看過天馬的畫像,和我昨晚夢到的完全不同。” 石帆聳聳肩膀開始啃面餅,“好吧,換了身衣服。” 鐵珊被這句話激怒了,想也不想拎起皮袋背包朝岸邊奔跑,途中還拔起一根火把。石帆把面餅塞進嘴里匆匆跟在后頭,差點被噎到。 幾分鐘后兩人已經(jīng)登上一艘木船朝湖心劃去,石帆一邊當苦力劃槳一邊念叨:“到底要干嘛?” “湖中心。”鐵珊用從柏寒手里得到的強光手電照著前方湖面,“昨晚我就是夢到天馬從泉眼里冒出來的。” “你想把它招出來?”石帆異想天開,隨即覺得怕頗有難度:“波寒冬可是海洋之神,美杜莎是雅典娜祭祀又能把人變成石頭,珀伽索斯是他們的兒子,又被宙斯封為天馬星座。這里只不過是個泉眼,還是被污染的那種。” 悄然立在船頭的鐵珊保持著沉默。木船像一枚利箭沖破重重霧霾直沖湖心,在黑乎乎的湖面留下陣陣漣漪。 前方便是泉眼,那里正咕嘟嘟冒著桌面大小的黑泡,石帆聽祖父說過,下面有條長而狹窄的縫隙直達湖底,湖水清澈的年代經(jīng)常有人潛到下面想看看到底有多深,卻總被不斷上涌的水流沖上來。 劃了半天也有點累了,石帆把木槳往船艙一放便躺倒休息,叮囑:“可不要掉下去。” 像下定什么決心似的,鐵珊拎著背包倒轉過來,大堆東西立刻鋪滿船艙。打開皮袋檢查羽毛和鵝卵石都在便系好袋口放進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