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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密,沈百福夜里對著佛珠愁得頭發都要白了;柏寒也束手無策,只好發狠訓練他。 “徒弟,明天就該上車了,你怕嗎?”練功間隙,柏寒擦著頭上的汗水--他拜了她做師傅。 “怕。”一招一式照做的沈百福老老實實答,“咋整?我昨天晚上都沒睡好覺。” “我也有點害怕。”柏寒皺緊眉頭,喃喃地病急亂投醫:“你不是說什么氣運運氣嗎?管用嗎?” 沈百福卡了殼,“按說管用吧?那玩意誰說的準?如果咱們在一個平行世界或者一本書里,主角當然逢兇化吉,配角就完蛋,分分鐘領盒飯。” 盡管兩人惴惴不安,時光依然慢慢逝去,絲毫不肯停住腳步。 2017年1月20日的太陽終于消失在西方高樓背后,只留下漫天鑲著金邊的云彩。 黑夜來臨了。 第14章 行尸走rou十四 2017年1月21日 歸程:2017年1月21日02:00。 柏寒最后一次檢查淺藍車票,把它塞進衣領里。食物吃光了,背包癟癟的,只裝著個繪著梅花鹿的小畫框--聽雷雪說蓬萊新人房子空空如也,在一層某個房間發現它之后便隨手帶了回來。 對面被雷雪當成床鋪的角落也一團凌亂,她收拾好東西已經先去找男朋友了。 “柏寒!”門是開著的,沈百福裝束干凈利索,腰間別著短刀。“走了。” 她瞪過去一眼,“你叫我什么?” “師傅師傅。”他嬉皮笑臉的,“小柏師傅。” 并肩來到三層大堂,眾人或坐或站,已經到得差不多。凌耀祖和老劉坐在一起不時低聲商量什么;大概經歷過的緣故,二等座隊員看上去輕松些,說笑著互相檢查衣物;雷雪和她的隊員正待在一起,見他倆便微笑招手;三名新人顯然緊張得多,臉色青白湊在角落里一言不發。 靠著窗戶的地面橫七豎八堆放著二十幾具喪尸尸體,令這里很像恐怖片的血腥場景,柏寒只看了一眼便扭開頭去。 “好了,差不多了。”凌耀祖當前一站,雙手朝下輕按,“都聽我說。” 眾人安靜下來,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現在是夜里十二點,還有兩個鐘頭車就到了。關于上車,你們五個還有什么不清楚的?”不等有誰發問,他便一口氣講下去:“第一,咱們下車地面有一圈痕跡,就在廣場上,過去就能看到,你們可以跟著我們走。第二,順序都記住了,每人只能上自己那節車廂,別人的車廂想上也上不去,別找錯了。” 第二條是杜老師千叮萬囑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專屬車廂,來的時候如此,回去也是如此,錯誤的話無法登車。 “來,現在排隊,最后再確認一下。” 車頭是一等座五節車廂,然后是二等座五人,三等座韋耿杰杜老師王家宇雷雪凌耀祖,沈百福柏寒洪浩,然后才是孟彤和李佳。 “好,就這樣,都記清楚了。這回五個新人,頭一回,老劉再說兩句。” 于是老劉站到前方。他是個寡言陰郁的中年男子,常年板著面孔導致嘴角下垂,顯得面色凄苦。“你們也看見了,我們五個是怎么出去做任務的,又是怎么回來的。” “外面那幫喪尸,一個個沒長腦子,都是憑直覺尋找食物。一會把那些零碎掛身上。”他反手指指地板上的喪尸尸體,仿佛那些不過是堆沙土,“就一句話,別出聲。別亂跑別亂吵吵,他們發現不了。走慢點別摔倒,摔倒了也別害怕,慢慢再爬起來,只要穩住了都能過得去。” 他坐回椅子,示意講話就此結束。凌耀祖回到自己位置,“那就這樣。馬上開始準備,等到凌晨一點的時候,我們把喪尸都吸引到這邊來。” 伸手指指窗子,凌耀祖又朝對面示意,“按照演習好的,所有人從后邊窗子爬出去,然后往廣場上走,別分散,在廣場中間下車的地方集合。” “還有問題嗎?” 柏寒覺得自己又經歷了一次高三復習備戰,把全部精力放在到達廣場的計劃演習上。一層大門封住了,十天過去依舊有喪尸在門外徘徊;二層直達雜物屋的路線也廢了,由于二等座五人歸來時形勢嚴峻不得不開了木倉,大堆喪尸聚集在雜物屋和二層窗臺底下,貿然出去只能被分食。目前最理想的路線是二樓另一側房間,那里的窗臺出去便是圍墻,大家可以順著窄窄過道走到廣場。 最后幾日除了吃飯睡覺都在談論歸程事宜,柏寒甚至夜里都夢到上車情形,哪里還有新鮮問題? “好,那就開始,先一等座,新人留在...” “等一下。”發言的是孟彤,這個臉色蒼白的女人舉了舉手像個學生。“我有個請求。” 凌耀祖揚揚下巴,“說。” “我想要把木倉。”她直截了當地說,“我知道你們有,老劉帶回來了。” 柏寒想起雜物屋頂那幾聲木倉聲,繼而潮水般蜂擁而至的喪尸。 “我記得你是寫稿子的,對吧?”凌耀祖看她一眼,“你碰過木倉嗎?” 孟彤搖搖頭。 “你根本沒摸過木倉,傷著人怎么辦?”凌耀祖想也不想指著窗外:“外面那么多喪尸,你胡亂開一木倉就完了。” 孟彤紅著眼圈強調,“我不會開倉的,我就是帶著心里踏實點,上車就還給你。” “不行。” 見她還想爭辯,老劉徑直吼:“你連槍都沒摸過,傷著人誰負責?把喪尸都引過來誰負責?所有人陪著你死?” “你們得為我想想!”孟彤忽然失去理智,歇斯底里地吼著,“我沒經歷過這種事情!我走不過去!我不想被吃掉!” “那你就留下。”凌耀祖冷冷地說,不再看她一眼,“好了,不耽誤時間,趕緊干活兒。” 柏寒不由自主緊緊握住雷雪的手,后者手掌冰冷顫抖。幾個男人開始挽起袖子搬動尸體,揮舞著武器,眾人都是心情沉重,默默無言,只有孟彤伏在李佳懷里嗚嗚哭著,老劉在旁邊陰著臉走來走去,“你是不是覺得你挺冤?你看看這里十五個人,誰不是跟你一樣得往外邊硬闖?我告訴你,能碰上凌耀祖能碰上我,你運氣算是好的,等到了蓬萊你自己打聽打聽,有幾個隊伍能像我們似的給你們吃喝手把手教你們?沒讓你們....” 大家沉默著開始動手,輪到柏寒站到窗邊,沈百福搶著過來挽起袖子,“我來吧。小柏,閉眼。” 我是你師傅。柏寒緊緊閉上眼,感覺到他彎腰撈起什么東西澆到自己頭頂,一股腐臭鐵銹味道襲來,頭發黏黏膩膩,有冰冷液體流進領口。即使一直做著心里準備,柏寒依然不停發抖,如同赤腳站在冬日溪流,寒意從腳心直達頭頂。 “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