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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郭府新買的宅子!” 姜明誠下車,仰望匾額,感慨萬千,“想當年,我和爹娘、二姐一起——”他傷感停頓,率先走向府門,“走,先去拜見郭家老夫人。” “是。” 與此同時·縣城門外 幾名風塵仆仆的欽差,也趕到了赫欽,攜帶朝廷給郭弘磊的旨意,匆匆進城—— 作者有話要說: 氣溫越來越低,8度了o(╥﹏╥)o我記憶中,最冷的一年,是零下一度,可怕! 第264章 無妄之災 難得一家團聚, 又是中秋前夕,本該其樂融融, 郭府卻因為郭弘軒的前程, 屢次爭執。 這天晌午,秋陽和煦, 窗半開,心腹老仆守著門,其余下人不敢靠近正房。 房內,王氏頭戴絳紫抹額, 坐在矮塌上。郭弘磊夫妻倆坐在長輩下手, 對面是郭弘哲。 而郭老四, 正跪在地上, 懇求長輩首肯。 “棄文從商?” “糊涂!” “你這個不知好歹的逆子,任性妄為, 糊涂啊!” 王氏白發蒼蒼, 失望得無以復加, 痛心斥責:“但凡有些頭臉的人家, 除非不經商就沒活路,否則, 誰家長輩不督促兒孫讀書上進?誰家長輩會鼓勵兒孫經商?何況, 郭家祖上出過大名鼎鼎的靖陽侯,世襲罔替,堪稱‘尊貴’,你作為侯爺的兒子, 竟然打算棄文從商?你簡直糊涂透頂了!” 郭弘軒跪立,仰望母親,臉頰巴掌印泛紅,罕見地堅定,認真解釋:“母親息怒,兒子不爭氣,實在不是讀書的料,今生今世注定無法金榜題名、光耀門楣,讓您失望了,甘受任何懲罰。坦白說,早在長平屯田時,兒子就有了從商的想法,只是礙于淪為流犯、行動受制于官府,從獲得赦免至今,兒子一直暗中考慮,總怕您生氣、怕家里不贊成,猶猶豫豫,拖到如今才挑明。”他鄭重表明: “唉,我明白自己的斤兩,明知讀書讀不出個名堂,卻遲疑不決,虛耗光陰,后悔莫及。所以,我慎重考慮清楚了,決定從商,而且已經想好,將先嘗試紡織——” “瞎胡鬧!” 王氏拍桌打斷幼子,氣得咬牙,厲聲教導:“為娘絕不同意你從商!你給我繼續用功讀書,即使考不上功名也無妨,家里會設法給你捐個前程,當個安穩清閑的小官,也比勞碌經商強一百倍。”語畢,她掃視幾個小輩,“你們說,是?” 年邁的長輩怒氣沖沖,誰敢進一步激怒她? 姜玉姝頷首,但沒說什么,畢竟婆婆言之有理:士農工商,地位不同,即使富甲一方的富豪,也不敢輕易得罪任何一個小吏。她也是母親,將心比心,也希望孩子過得安穩清閑。 郭弘磊點點頭,郭弘哲勸道:“母親言之有理。四弟,家里是為了你好,棄文從商這個主意,十分不妥。” “逆子,聽見了嗎?不妥!” 王氏大動肝火,抬手一指房門,“孽障,立刻滾回書房,用功讀書,不準找任何借口偷懶,否則,休怪為娘動家法教訓你!” 郭弘軒一動不動,苦著臉懇求:“娘,求您了,不要逼兒子讀書,我天生不是讀書當官的料,如果您繼續逼迫,休怪兒子急躁起來,把書房拆了。” 王氏險些氣個倒仰,“你說什么?混賬東西,你再說一遍?” “娘,我真的考慮清楚了,我對經商特別感興趣,今生如果不能如愿,簡直白活了。” “逆子,逆子——”王氏咬咬牙,氣得差點兒說不出話,“你自己不嫌丟臉,也不管家族名譽了?放著光明大道不走,非要經商,叫親戚朋友如何看待郭家?” “兒子不孝,讓母親失望丟臉,縱被您打死也是應該。咳,倘若沒被打死,還求母親允許兒子嘗試一番。” “休想!除非娘死了,否則,你必須老實待在家里。” 姜玉姝耐著性子,勸道:“老夫人,消消氣,千萬保重身體。明天是中秋,難得全家團聚,有話好好商量。” “唉!”王氏憤怒之余,終究疼愛小兒子,妥協吩咐:“罷了,你暫時不想讀書是?可以歇兩年,專心把親事解決了,然后再從長計議。家族親友的同一輩人,只剩你還沒娶妻,你不急,為娘急。” 郭弘磊掃了一眼胞弟,若有所思,緩緩道:“這倒也是個辦法。興許過兩年,四弟就改變主意了。” 我看未必。姜玉姝神色冷靜,礙于婆婆年事已高,許多話不方便直說。 “莫非因為近年讀書太累了?聽母親的勸,休息休息。”郭弘哲自幼發奮苦讀,連流放屯田時也見縫插針地用功,順利中舉。近年,面對望子成龍的嫡母和屢試不第的弟弟,無數次涌起不可言喻的尷尬為難感,說話小心翼翼拿捏分寸,生怕言語失當,令嫡母誤以為庶子炫耀功名。 “我不是——” 郭弘軒頓了頓,苦笑嘆氣,坦率答:“沒錯,我特別累,身心疲憊,徹底厭倦書本了,對官場也提不起興趣。我的性格,你們應該了解,天生懶撒,厭惡規矩束縛,根本不適合當官。” 姜玉姝直言規勸,“無規矩不成方圓,三百六十行,哪一行沒有規矩?有規矩,其實是好事,人人可以按部就班地行動。弘軒,你厭倦讀書、不想當官,是慎重選擇經商?還是逃避去當商人?恕我直言,假如是后者,估計你遲早也會厭倦經商,三心兩意,沒個定性,你很可能會不停地懊悔‘虛耗光陰’。” “多謝嫂子教誨。棄文從商,我是慎重考慮過的,絕非心血來潮!” 姜玉姝微微一笑,善意提醒:“人的一生,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事關前程,俗話說‘男怕入錯行’,你務必謹慎——” 王氏打斷次媳,頭疼道:“不必與這混賬東西多說,總之,家里不同意!”她食指狠狠一點幼子,“你趁早死了棄文從商的心,沒有為娘的允許,年前不準擅自出門,老實待在家里反省,籌備親事。” “娘——”郭弘軒苦惱撓頭,無奈嘆氣。 籌備親事? 姜玉姝一怔,詫異問:“籌備?四弟的親事,難道您已經有主意了?不知定了誰家的姑娘?” “不知?噯,你是知縣,大忙人,哪兒有空打理家務事?” 王氏被幼子氣得不輕,遷怒兒媳,拉著臉說:“三個哥哥皆已成親,最大的侄子都十幾歲了,映茹也已經有喜,弘軒卻至今孤零零,可憐吶!巧珍不在了,二嫂便是大嫂,你作為‘大嫂’,對弘軒的親事一點兒也不上心,不聞不問!” 婆婆遷怒指責兒媳,郭家三兄弟愣住了,面面相覷。 郭弘磊當即皺眉,“哪里?玉姝雖然公務繁忙,但她一向盡力關心家人,她若是真的‘不聞不問’,老四早已經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