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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啟恭查得怎么樣了?” “荊家一報官,我們聽說教諭被害,立刻趕去查看,李啟恭帶領捕快,叫上李昌,連夜搜捕疑犯,滿城搜遍了,也沒抓住‘拎著木棍的男子’。” 姜玉姝沉吟片刻,“我知道了。你先回前堂,吩咐下去,盡快安排人手栽種桑樹苗,晚了就難成活了。其余的事情,我思考思考,明早召集大家,共同商量,集思廣益,一件一件地辦。” 有知縣坐鎮(zhèn)主持大局,黃一淳仿佛有了主心骨,不再焦頭爛額,起身道:“您剛回來,舟車勞頓,快請歇息,明早再從長計議。” “好。” 夜間·書房 傍晚時,姜玉姝泡了兩刻鐘的熱水澡,一則解乏,二則靜心思考。然后,她打起精神,吩咐悄悄傳暗衛(wèi)。 “夫人晚飯沒吃多少,燕窩羹已經(jīng)燉上了,睡前吃一盅,最是滋補的。”翠梅拿了件薄披風,為女官披上。 姜玉姝從冥思中回神,攏了攏披風,笑道:“滋補?睡前吃宵夜,最容易發(fā)胖才是真。” “發(fā)胖就是發(fā)福嘛,富態(tài)。” 姜玉姝果斷拒絕,“我還年輕,不想發(fā)福!你有孕在身,別跟著我熬,早些睡。” “多謝夫人關心。不過,奴婢整天待在后衙,沒什么事可做,白天睡多了,晚上不困。”翠梅拿起剪刀,剪了剪燈芯,挑亮燭光,不舍地說:“唉,姑娘回府了,后衙少了她,冷清許多。以前大家圍著孩子,說說笑笑,高高興興,一整天一下子就過去了。” 姜玉姝想起兒女,笑容淡了淡,嘆道:“唉,曉嫣在時,我平日沒什么空照顧她,家里熱鬧,她跟哥哥們在一起,更快樂!”旋即,她打趣說:“你喜歡孩子,干脆多生幾個,到時熱鬧是熱鬧,只怕你嫌吵。小孩子調皮搗蛋時,能氣得爹娘頭疼。” 翠梅咬唇,下意識摸了摸腹部,臉泛紅,不禁滿懷期待,“榮哥也叫我多生幾個……順其自然。唉,自己生的,再如何調皮搗蛋,也只能忍受,又不能扔掉。” “哈哈哈~”姜玉姝忍俊不禁,贊同頷首。 下一瞬,親信小廝鄒貴稟告:“夫人,老侯來了。” 姜玉姝收起笑容,“請他進來!” 轉眼,受雇為知縣暗衛(wèi)的男子入內,老侯身穿雜役服,四十開外,貌不起眼,抱拳行禮,躬身問:“大人傳見,不知有何吩咐?” “坐。” “謝大人賜座。”老侯畢恭畢敬,落座,目蘊精光。 姜玉姝示意上茶。 老侯嘴里謙恭道謝,舉動卻不卑不亢,接過茶,嗅了嗅茶香。 姜玉姝輕聲問:“我交代你的兩件事,辦得如何了?” “您請過目。”老侯有備而來,呈上一紙筒。 鄒貴接過展開,沒發(fā)現(xiàn)不妥,才轉交給知縣。 姜玉姝一目十行,閱畢,不由得咋舌,納悶問:“你們說,李啟恭妻妾成群,卻勾三搭四,專好與有夫之婦廝混,他究竟什么毛病?” 翠梅鄙夷撇嘴,“見一個愛一個,花心唄。” “家花沒有野花香。”鄒貴小聲嘀咕。 姜玉姝面不改色,翠梅斜睨同伴,“野花香?仔細我告訴你老婆!” “別別,千萬別,我說笑而已。”鄒貴脖子一縮,訕笑。 老侯盡職盡責地稟告:“承蒙大人賞識信任,侯某暗中盯梢李啟恭半年間,目前發(fā)現(xiàn),他有四個姘頭,全是有夫之婦,不定期幽會偷情,至于他曾經(jīng)玩膩拋棄的,就不清楚了。另外,他和聞希是郎舅,私交甚密,經(jīng)常一處喝酒,隔三岔五設宴請客,頻繁宴請商人。” “最近,他們收了不少孝敬,侯某能接近并確認的,都記下了,其余無法接近的,則不得而知。” 姜玉姝滿意點頭,“辦得不錯,本官用對人了。老羅舉薦的,果然是可靠能人。” “能為您效勞,是侯某的福分。”老侯順勢問:“不知老羅,在貴府過得怎么樣?” 姜玉姝笑了笑,“他在我家當護院教頭,平日教小廝練練拳腳,算是安穩(wěn)清閑,如果你感興趣,可以改行,投奔結義兄弟去。不過,在改行之前,我還有件事,需要你去辦。” “當初,老羅被郭校尉挑走時,就想捎帶上兄弟,唉,侯某天生勞碌命,實在享受不了安穩(wěn),無法勝任,婉拒了。大人若不嫌棄,在下甘愿一直為您效犬馬之勞!”老侯傾身問:“有什么事,大人盡管吩咐!” 姜玉姝嚴肅道:“我需要你幫忙打聽一個人的下落。” 第236章 親往吊唁 “找人?”老侯摩拳擦掌, “什么人?” 姜玉姝端坐,燭光照下, 臉龐玉白柔美,緩緩告知:“一個無名無姓、甚至不確定存不存在的人。” “啊?”老侯愣住了, 為難表示:“至少要有一兩個線索, 不然,無從著手尋找。” 姜玉姝溫和道:“我知道這種事難辦, 故不提具體要求, 你盡力而為即可。本縣的教諭, 姓荊,字遠山, 半個月前被人發(fā)現(xiàn)溺亡在河里,現(xiàn)有一個名叫李昌的證人, 表明曾親眼目睹一個‘拎著木棍的男子’飛奔離開河岸。據(jù)此, 許多人懷疑, 教諭可能死于謀殺, 種種猜測, 沸沸揚揚,官府必須盡快調查清楚, 以平息議論。” “哦, 原來是這件事!侯某聽說了一些,但因平日忙,沒太留意。”老侯搓搓手掌,“您是想叫侯某打聽行兇疑犯下落嗎?” 姜玉姝點點頭, 叮囑道:“官府正在盤查,你暗中先盯一盯李昌,如果發(fā)現(xiàn)他撒謊,說明所謂的兇手根本不存在,他若沒撒謊,你就設法打聽打聽。一個大活人,衣食住行、親戚朋友,不可能沒留下任何痕跡,明查暗訪,雙管齊下,但愿能找到線索。” “老規(guī)矩,你小心行事,仔細打探,等有了重大結果,馬上稟告。如何?” 老侯考慮片刻,干脆利落點頭,口頭禪似的答:“能為大人效勞,是在下的福分!侯某明白了,回去立刻琢磨琢磨,探明李昌的為人。” 姜玉姝微笑道:“好。”她使了個眼神,鄒貴會意,掏出事先備好的錢袋,交給暗衛(wèi),熟稔道:“侯哥若辦得好,我們夫人絕不虧待!” “多謝。”老侯忙起身,雙手接過酬勞,恭敬道謝,而后躬身道:“那,事不宜遲,侯某告辭,馬上想辦法辦事。” “去。” 姜玉姝目送暗衛(wèi)離開,仍端坐,沉思良久。 夜?jié)u深,丫鬟端來宵夜。 “夫人,燕窩羹好了,您嘗嘗?”翠梅揭蓋攪了攪,冰糖燕窩枸杞子,熱氣騰騰。 姜玉姝回神,起身擺擺手,疲憊答:“你吃了。我連日趕路,顛簸得胃難受,得清淡空幾天肚子,養(yǎng)養(yǎng)胃口。”語畢,她慢吞吞往外走,掩嘴打了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