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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種田之流放邊塞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05

分卷閱讀305

    !”

    她聞聲扭頭,“父親?怎么了?”

    姜世森背著手,拾級而下,慢慢靠近女兒,板著臉嚴肅答:“有件事想問問你。”

    第180章 除夕敵襲

    長輩發(fā)話, 姜玉姝便止步,抬手說:“外頭風大,父親進廳里坐下談。”

    姜世森依言踱進廳堂,“唔。”

    “什么事?您問。”此行倉促, 并無丫鬟同行, 仆婦們均忙著張羅除夕事宜, 姜玉姝垂首,親自沏茶。

    姜世森捻動胡須, 若有所思,首先問:“文灃呢?又帶人出去搜找杜姑娘了嗎?”

    姜玉姝搖搖頭,“這次倒不是,而是當?shù)乜h令熱情,非要設接風宴, 再三再四地邀請, 表哥被纏得沒轍, 赴宴去了。”

    “縣令哪里是熱情?趁機巴結而已。”姜世森神色淡淡,“北上途中,為父經(jīng)常被地方官‘再三再四’地邀請,因為不方便赴宴,總有推辭的借口。今天, 文灃本不應該赴當?shù)乜h令的宴席。”

    姜玉姝奉茶, 試探問:“您是擔憂孫知縣既巴結表哥、又通過表哥攀附您嗎?”

    “官場上,‘巴結’、‘攀附’等等皆不足為奇,應酬是不可避免的。”姜世森接過茶, 解釋道:“但眼下,為父是欽差,言行舉止不知被多少雙眼睛盯著,人言可畏,不得不謹慎,故一直不敢草率赴宴。”

    “文灃文采出眾,為人勤奮上進,是可造之材。不足之處在于,他書生氣尚未褪盡,臉皮薄,往往外人一苦苦哀求,便心軟了。長此以往,遲早得吃虧。”姜世森憂心忡忡。

    姜玉姝落座,安慰道:“人無完人嘛,況且表哥還年輕,等他多歷練幾年,想必就沉穩(wěn)了。”

    “年輕?”姜世森皺眉捻須,恨鐵不成鋼,“弘磊比他小三四歲,卻穩(wěn)重有決斷多了。如果換成弘磊,肯定不會容忍無理取鬧的刁民!哼,杜家那伙刁民,分明摸透了你表哥性子軟,糾纏不休。”

    姜玉姝一怔,想了想,公正評價道:“文官武將,職責不同。弘磊戍守邊疆,面對敵兵時絕不能心慈手軟,必須強硬,殺伐決斷。而表哥負責巡捕緝盜,平日面對的是平民百姓,即使審問嫌犯,也得遵守相應法規(guī)。杜姑娘失蹤,她兄長報官,表哥安排人手搜找,無可非議。”

    “話雖如此,可是——算了。”姜世森嘆了口氣,“弘磊年少當家,飽經(jīng)磨礪者,果然比尋常人穩(wěn)重,與之相比,文灃缺少磨練,莽撞了點兒。”

    姜玉姝贊同頷首,“所以,沒必要比較的。”

    “唉,失蹤案一事,文灃做法欠妥。”姜世森替小輩犯愁,扼腕道:“他已經(jīng)和紀知府的千金定了親,成親之前,突然冒出個什么‘杜姑娘’,紀家會怎么想?為父勸過的,叫他把案子交給下屬去辦,他卻執(zhí)意自己查。”

    “玉姝,你說句實話,文灃與杜姑娘之間,究竟有沒有私情?”姜世森目不轉睛,狐疑審視長女,嚴肅道:“你們都長大了,切勿像小時候那樣,互相幫著打馬虎眼、蒙騙長輩。”

    姜玉姝霎時哭笑不得,連忙搖頭,“豈敢呢?萬萬不敢的!”

    “坦白說,我與杜姑娘實在不熟,不了解,無法評價。但表哥并非好色之徒,年輕有為的朝廷命官,怎會自毀名譽?根據(jù)當初觀察,杜姑娘開始是一廂情愿,咳,至于后來的事兒,我就不清楚了。”

    “當然是一廂情愿了!”

    姜世森一貫注重體統(tǒng),十分嫌惡沒規(guī)沒矩的女子,“她膽敢糾纏男人,明顯不知羞恥,妄想嫁給文灃,簡直做夢!即使有私情,也是她主動勾引,唉,聽說,她居然趁文灃喝醉時、偷偷親近——”他倉促停頓,清了清嗓子,“總而言之,你切勿結交那種人,有損身份的。”

    父女之間,有些話不便細聊。姜玉姝會意,尷尬答:“知道了。”

    “哼,那種不安分的女人,寡廉鮮恥,失蹤是自作自受,還找什么找?根本不值得文灃親自探查。”小輩不聽勸,姜世森氣惱且擔憂,生怕其被女色迷/昏頭腦。

    一個大活人失蹤了,親屬怎么可能不焦急尋找?姜玉姝欲言又止,轉念一想,索性沉默,除夕前夕,她不愿與父親爭辯。

    姜世森喝了口茶,轉而談起公務,“對了,你起草的章程,為父仔細看了幾遍,批注了一番,待會兒你拿回去,修改修改,改完再給我瞧瞧。”

    近日,父親成了先生,傾囊相授,恨不能把自己的河道經(jīng)驗一瞬間悉數(shù)傳授給長女。

    姜玉姝下意識坐直,“好!多謝父親指點,幸虧您來了,否則,我真不知道怎么應付孫知縣和宋將軍,他們總以為我也懂一些河工水利,事實上,隔行如隔山,我一竅不通。”

    “應付?”姜世森無奈一笑,叮囑道:“立功的機會來了,你要抓緊。”

    姜玉姝愣了愣,“如果潤河能成功引進圖寧,功勞全是當?shù)匦l(wèi)所和縣衙的,我、我憑什么和他們爭功勞?”

    “憑什么?憑你也出了一份力啊!”姜世森理直氣壯。

    “我只是動動嘴皮子、搖搖筆桿子,年后就回西蒼了,實際的一大攤子活兒,將由衛(wèi)所和縣衙合力完成。仔細一想,我不算有功勞。”

    姜世森急了,再度恨鐵不成鋼,“誰說不算有功勞?當了官,若想升遷,單靠埋頭做事是遠遠不夠的,你必須學會應酬打點、學會邀功請賞,河道一挖成,你便有名正言順的露臉機會——”他打住話頭,端詳女兒,惋惜說:

    “罷了。你不方便拋頭露面,應酬打點就別學了,專心做事,回頭我會教你邀功請賞。”

    姜玉姝并非害怕拋頭露面,而是厭煩應酬,從善如流,爽快答:“多謝父親教導,但凡事不宜強求,您可千萬別勉強。對我而言,‘安穩(wěn)’二字,比功名利祿重要多了。”

    “這是自然。”

    “唉,玉姝,假如你是兒子,該多好!”姜世森有感而發(fā),由衷慨嘆:“假如你是長子,已經(jīng)成家立業(yè)的長子,為父的憂愁,就大大減少了。”

    姜玉姝沉默須臾,“弟弟們從小孝順,也肯用功讀書,父親何必如此憂愁?明誠已經(jīng)長大,可以給他張羅親事了,先成家后立業(yè)。”

    “成親倒不難,難在于舉業(yè)。”姜世森兩鬢斑白,煩惱捻須,凝重告知:“你弟弟雖然孝順,但才華平平,想通過科舉入仕,恐怕難吶。”

    姜玉姝稍作思索,“實在不行,只能由家里幫他們捐個前程了。”“”

    “唯有如此。一切得趁為父在位時辦妥,否則,他們依靠誰去?”

    姜世森心煩氣悶,長吁短嘆,“我出自寒門,且父母早亡,想當年,寒窗苦讀近二十載,苦盡甘來金榜題名,供妻兒過上富足體面的日子。你弟弟們自幼無憂無慮,專心致志地讀書,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