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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的赫欽縣令那樣,政績優異,連升兩級!” 第174章 營所之邀 “夫人, ”仆婦稟告:“圖寧縣令,孫大人夫婦前來拜訪。” 姜玉姝詫異扭頭, “又來了?” “來, 來來!”嬰兒窩在母親懷里,牙牙學語。 “奇怪,昨兒才談了半天,今日又來?”潘嬤嬤一邊繡鞋面,一邊犯嘀咕,“明明沒什么交情,大年根底下,他夫婦倆怎么好意思總來打攪?” 姜玉姝吩咐道:“老規矩, 來者是客!你請客人進廳里喝茶, 我稍后就到。” “是。”仆婦躬身退下。 “來!來來來……”嬰兒嗓音稚嫩, 抱著一個筆筒玩,小胖腿悠閑蹬炕桌。 姜玉姝把孩子交給奶媽, “對,客人來啦, 娘得去見見!乖乖待著, 我待會兒再陪你玩。”她打起精神下炕, 迅速換上見客衣裳, 簡單梳髻, 便往外走。 “咦?”嬰兒把筆筒一扔,急欲出門玩耍,掙扎著伸手喊:“娘!來, 來——” 姜玉姝欣慰一笑,揮揮手說:“我真的不是出去玩,一會兒見!” 少頃·客廳 “孫大人、孫夫人,抱歉,我剛才在照顧孩子,讓二位久等了。”姜玉姝微笑致歉。 孫捷忙站起相迎,“哪里?該道歉的是我們,又來打擾了。” “郭夫人。”孫妻亦起立,言行舉止唯恐出錯,拘謹賠笑,“真是不好意思,打攪你陪孩子了。” “無妨。” 仆婦奉茶,姜玉姝落座前抬手說:“坐,快請坐。” “郭校尉呢?” “他只是回家看看孩子,天剛亮就回營了。” 孫捷恍然頷首,孫妻關切問:“聽說令郎有些身體不適,現在怎么樣了?” “倘若有我們能幫上忙的地方,千萬別客氣!”孫捷慷慨道。 姜玉姝笑了笑,“多謝二位關心,小兒已經康復了。” “這就好!” 寒暄一番后,孫捷早有準備,拿起擱在茶幾上的冊子,苦惱告知:“昨兒借得這份冊子,我回去連夜讀了三遍,受益匪淺,但有幾處疑惑,一直琢磨不明白,故特來請教。” 你居然連夜認真讀了?姜玉姝半信半疑,溫和問:“想必是因為我寫得不夠清楚。不知是哪幾處有疑惑?不妨提出來,大家一同探討探討。” “實不相瞞,我年少時埋頭讀書,入仕后忙忙碌碌,對農桑之事一知半解,‘探討’不敢當,請特使多多指點。”語畢,孫捷習慣了,伸出食指蘸了蘸唾沫,掀開冊子。 姜玉姝喝茶的間隙瞥見了,霎時呼吸一滯,暗忖:那本冊子,要不得了! “喏,以下幾處我不太明白。”孫捷撣撣冊子,謙虛好學的架勢十足,滔滔不絕,從選種、催芽、切塊……一直到收獲與貯藏,幾乎每個環節均有疑問。 雖然此人略顯浮夸,但明顯是下過功夫的,認真才能提出疑問,才能討論。姜玉姝耐著性子,一邊聽一邊解答,談及復雜處時,索性吩咐小廝端上筆墨,她寫寫畫畫,對方不時記錄。 良久,姜玉姝喝了口茶,興趣所在,興致勃勃地說:“貯藏的話,地窖最合適,村莊里家家戶戶都有地窖,官倉一般也有。土豆的優點是高穩產、耐旱耐寒耐貧瘠,最大的缺點是不耐貯存,等將來大范圍栽種開后,我會設法嘗試,把它曬干或制成粉條,讓它更耐貯藏!” “嗯,好,好主意。” “拭目以待!” 期間,孫捷無論聽沒聽懂,頻頻贊嘆,末了沮喪告知:“地窖嘛,本縣早已經準備好了,可惜糧食歉收,十窖九空。唉,白費了我當初督促民夫挖地窖的心。” 姜玉姝莫名想笑,忙忍住,指尖點了點簡略畫成的圖寧地圖,納悶問:“昨天聽大人說圖寧干旱,我出于好奇,特地翻了翻縣志,發現一條河橫穿縣城,縣郊及偏遠處另有幾條河,不算干旱?” “特使有所不知。” 孫捷愁眉不展,解釋道:“看,這條是岳河,橫穿縣城。這條叫瀾水,流經衛所。另有一條潤河,位于兩國交界處,蜿蜒曲折,乃至上一段在北犰,下一段卻屬于大乾。縣志記載的河流雖多,事實上,其中只有岳河、瀾水和潤河能用,余下大多雨水充足時才出現,干旱時就干涸了。” 姜玉姝愣了愣,“原來是季節性、是雨季才積水成河的嗎?縣志并未注明。” “咳,本該及時修改的,本官已經吩咐下去了,最新志書會注明的。”孫捷一本正經道。依律,督促修編縣志是縣令的分內職責。 姜玉姝隨意點點頭,提筆蘸墨,飛快標注一番,重新審視全局,指著邊界處問:“潤河水量如何?” “潤河是蒼江的支流,水量十分豐沛!”孫捷惋惜告知:“可惜位于兩國交界處,從古至今,北犰賊偷襲大乾的心始終未死,那地方雖然土壤肥沃,灌溉也方便,但老百姓不敢靠近,怕遭襲擊。” 姜玉姝亦感惋惜,垂首盯著地圖,又問:“據縣志所述,這一段月牙形屏障,是夷連山?” “沒錯。”孫捷見縫插針,不遺余力地恭維,“特使過目不忘,真令人佩服。” 孫妻旁觀已久,附和說:“圖寧的事兒,論理不該由特使cao心,實在給你添麻煩了。” 姜玉姝直起腰,爽利道:“無妨,橫豎年底空閑,我倒不覺得麻煩。”說完,她屈指敲了敲夷連山起/點,皺眉沉思,須臾,驀地靈光一閃,抬眸問: “孫大人可曾親自到過夷連山?” 孫捷頷首答:“上任初期,按例得巡察全縣,我去過一趟,但因當時衙門里千頭萬緒,匆匆看了幾眼就離開了。” 姜玉姝又問:“據縣志記載,夷連山的起/點附近,是不是有一條頗長的亂石溝?” “是。關于那條亂石溝,一向鬼怪傳說眾多,老百姓平日不敢靠近的。”孫捷不解地望著她,“怎么?莫非有什么不妥?” 姜玉姝搖搖頭,“并非有何不妥,我只是覺得可惜。看,潤河自西北向東流,流經夷連山之前,尚有幾段屬于大乾,但流經夷連山之時,恰巧北拐了!山脈阻擋,下游統統歸北犰了!” “可惜,確實可惜呀。”孫捷扼腕。 孫妻訥訥說:“沒辦法,天定如此。” 姜玉姝目不轉睛,凝神審視山河與亂石溝,字斟句酌說:“我沒去過實地,但突發奇想:根據縣志所載,亂石溝與潤河相距甚近,如果地形允許,能否開挖一條河道、把潤河引進圖寧?” “挖河道?”孫捷目瞪口呆。圖寧窮困且危險,他從未考慮久留,一貫打算任滿便求調離開。 “對!” 姜玉姝屈指敲擊地圖,“篤篤~”作響,緩緩說:“庸州地勢西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