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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奇怪的是,葉子一直沒枯黃,仍是青綠色的,叫人摸不著頭腦。” 莊松眉頭緊皺,再三追問:“到底有多少畝被波及了?你們就算不出來嗎?” “沒、沒法算吶。其中有幾畝,今天看著好好的,明天就開始枯萎,算不準的。”老里正及其同伴唉聲嘆氣,愁眉不展,既懊惱,又擔(dān)憂,緊張問:“村里頭一回種,干著急,不知官府可有辦法?” 莊松飽讀詩書,做得一手好八股,卻不通農(nóng)桑。他勉強鎮(zhèn)定,冷靜答:“急什么?且等我們親眼瞧一瞧,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而后從長計議。” 姜玉姝坐在馬車里,心不斷往下沉,扼腕說:“害病了,青枯病。” “那,你有沒有辦法治?”莊松策馬,繞至馬車另一側(cè)窗前詢問,避開村民。 根本原因在于:土豆并未脫毒。根本難題在于:憑乾朝的科技,缺東少西,官府又一直催得死緊,無暇潛心鉆研……故只能賭運氣,栽下未脫毒的種子。 屯田最無奈之事,莫過于明知糧種可能攜帶病害,一時半刻卻無法解決,硬著頭皮栽種。 姜玉姝心知肚明,暗自嘆息,坦言相告:“抱歉,對于已經(jīng)得病的,誰也沒辦法治愈,必須盡快鏟除那片莊稼,避免波及周圍。” “唉,唉。”莊松攥緊韁繩,長吁短嘆,小聲愁道:“可惜,突然沒了一大片莊稼。我真擔(dān)心病害蔓延,到時,咱們的一千五百萬斤糧食怎么辦?” 姜玉姝神色凝重,強打起精神,叮囑道:“所以得準備大量生石灰。鏟除得病莊稼后,立刻撒生石灰,制住病害,嚴防蔓延。” “行!”莊松一貫盡職盡責(zé),不得不也打起精神,控馬繞回原處,立即與村民商議。 兩日后,烏泱泱一群人站在桐油村田野間,議論紛紜,均流露惋惜之色。 “快!” “如果想保住余下的,務(wù)必盡快!” “手腳麻利點兒,把這些害了病的莊稼統(tǒng)統(tǒng)鏟了,運走燒毀。”莊松責(zé)無旁貸,跑前跑后,時而指揮鏟除枯萎的植株,時而催促撒生石灰。 姜玉姝有孕在身,行動不便,站在邊上,不時提醒幾句。她頭戴帷帽,外出時習(xí)慣帶鄒貴和翠梅,審視田壟說:“這田壟,矮了些。前陣子接連陰天,好幾場大雨,縱沒得病,土豆也不能久泡在水里,它耐旱而且喜旱。” 翠梅攙著人,安慰道:“別難過了,幾千畝莊稼,難免遭遇個把意外。” “是啊,總難免的,其余沒事就好。” 姜玉姝掃視四周,一陣陣地心疼,“一下子毀掉近十畝,實在太可惜了!” 鄒貴和翠梅陪伴,你一言我一語,極力勸慰。 忙碌數(shù)日,確定病害并未蔓延后,一行人才敢離開桐油村,返回月湖鎮(zhèn)。 回程時,需要穿過連崗鎮(zhèn)。 翠梅掀開簾子往外張望,忽然抬手一指,“姑娘快看,耍猴兒的!” “哦?”姜玉姝正思考防治病害一事,興趣缺缺,瞥了一眼擁擠人群,“連崗鎮(zhèn)比咱們那兒熱鬧些。” “哈哈,猴子會作揖,真有趣——“翠梅話音未落,馬車忽然停下,她趴著窗口狼狽歪倒,“啊!” 前方,另一隊車馬停下,裴文灃皺眉問:“怎么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距離日六,只差一滴滴……明天日六,非日不可!【握拳】 第96章 “為何停下了?”裴文灃坐在馬車里,原本正在閉目養(yǎng)神, 猝不及防, 被顛簸得險些往前栽倒。 “大人,前邊兒有耍猴戲的, 熱熱鬧鬧,堵住路了。”眾捕快策馬高呼, 甩著鞭子吆喝開路, 驅(qū)散阻路人群,卻發(fā)現(xiàn)對面有一隊車馬—— 雙方照面一打,同在赫欽縣衙當(dāng)差,捕快與衙役之間, 彼此相熟,頓時樂了, 嚷道: “喲?原來是你們啊!” “嘿, 真巧,各位捕爺怎么在這兒?” “還能做什么?無非抓捕犯人。”為首的捕快問:“看你們一身灰,忙些什么呢?” 衙役答:“還能忙什么?無非侍弄莊稼。” 他鄉(xiāng)偶遇朋友, 莊松自然高興,騎著馬小跑過去, 素有交情的幾個捕快見狀, 交口稱贊: “好些日子沒見面,莊爺?shù)尿T術(shù), 越發(fā)精湛了。” “果然‘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看’!” “文武雙全吶。” 莊松苦練騎術(shù)年余, 心里不免得意,嘴上謙虛表示:“哪里哪里,與你們比騎術(shù),我差遠嘍。”他打量捕快身后的馬車與囚車,心思一動,明知故問:“不知那馬車里頭是誰?” “是裴大人。”捕快一路奔波,累得汗流浹背,隨口抱怨,“唉,這趟的嫌犯十分狡猾,我們沒日沒夜地追查好幾天,才逮住了人。” 莊松眼睛盯著馬車,嘴上說:“辛苦了,多虧諸位雷厲風(fēng)行,老百姓才免遭罪犯傷害。”他迅速打定主意,笑道:“既然遇見了,我得同裴大人打個招呼,不然怪失禮的。” “沒錯,是這個理兒!”幾名捕快會意,勒轉(zhuǎn)馬頭,涌向馬車。 莊松自幼苦讀,滿腹圣賢書,一貫遺憾僅有秀才功名,暫未能博取舉人名頭,故深切羨慕年紀輕輕便金榜題名的裴文灃。 況且,裴文灃極少端高架子,溫文爾雅,平易近人,在赫欽縣衙人緣不錯。 因此,莊松非常樂意親近,為表尊敬,他下馬步行,誰知才走到車前,尚未吱聲,簾子便被掀起,年輕俊雅的州官端坐。 裴文灃神態(tài)溫和,微笑問:“這位不是莊主簿嗎?久違了,別后一向可好?” 啊呀,他竟然記得我!我常年在外辦差,鮮少回縣衙露面,一介主簿,竟受到上峰的親切問候! 莊松一呆,簡直受寵若驚,急忙拱手,“多謝裴大人關(guān)心,托您的福,卑職一應(yīng)如常。唉喲,看您似乎瘦了些,想是公務(wù)繁忙cao勞所致,最近身體可好?” 裴文灃久久地水土不服,縣衙上下皆知。他悄望對面馬車,隨和答:“這大半年,我?guī)缀跖鼙檎麄€縣,總算適應(yīng)了西蒼水土,胃口一開,身體就無恙了。” “公務(wù)固然要緊,大人也該保重身體,因公整天東奔西走,委實辛苦。”莊松心悅誠服,站在車前與之攀談。 與此同時,另一輛馬車。@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翠梅放下窗簾,縮回車里,篤定告知:“我看清楚了,是表公子!” “巧了,居然真是他。” 姜玉姝納悶眺望對面,頗為好奇,“瞧,那馬車后跟著一輛囚車,囚車里關(guān)著兩個人。” “表公子主管巡捕緝盜,那倆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翠梅撇撇嘴。 姜玉姝放下簾子,坐直了,皺眉說:“親戚之間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