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2
,不得好死!” “看吶,他們放箭了,在射殺什么呢?” …… 他們同仇敵愾,懼怒交加,惶惶議論。 姜玉姝俯瞰小半晌,嘆了口氣,催促道:“罷了,別看了,趕路吧,仔細被敵人盯上。” “唉?!北娙藲鈶嵦钼?,卻奈何不了敵人,沮喪趕路。 誰知,剛走了一段,坡下卻又傳來洪亮怒吼,戰馬嘶鳴聲里,隱約可聞“駕“、“無膽賊兵,休想逃脫,追!”、“快!”等語。 翠梅眼睛一亮,興奮嚷道:“哈哈,是赫欽衛的將士,是咱們的人!” 姜玉姝忙轉身,仔細辨認盔甲,霎時眉開眼笑,“太好了!有邊軍追蹤剿滅,沿途村莊就不會被北犰人大肆燒殺搶掠?!?/br> “那,咱們還繼續往山里走嗎?”潘嬤嬤年邁,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姜玉姝略一思索,謹慎道:“為防意外,最好進山避一避,等風平浪靜了再回家?!?/br> “羊呢?”小桃憂心忡忡,提醒道:“羊群怎么辦?沒人喂會餓壞的?!?/br> 姜玉姝無奈道:“圈里的草料夠它們撐個三四天的,眼下村里危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br> 于是,郭家人繼續前行,直走到晌午,才抵達事先布置好的山洞。 此山洞狹長,呈葫蘆形,怪石嶙峋,雖不寬敞,但足以容納十余人避難,遮風擋雪。 “哎喲,累死了!”翠梅一屁股坐在干草堆上,臉頰凍得通紅。 姜玉姝撂下包袱,揉了揉酸脹的胳膊腿,招呼道:“來,三弟,你歇在這兒。” 幾個男丁輪換著背病人,氣喘如牛,把郭弘哲放在鋪著厚實干草的石板上。 “咳咳,真是咳咳又麻煩各位了,我、我咳咳——“郭弘哲臉色發青,裹著一件由野兔和狍子的皮毛制成的披風,蜷臥著,牙齒咯咯作響。 姜玉姝忙道:“同在赫欽屯田,平日里互相關照,是應該的!此處極偏僻,北犰人肯定發現不了,你安心休息?!?/br> “我老是拖累你們,心里實在過意不去?!惫胝荀鋈豢嘈?,第無數次恨自己天生患病,體弱無能。 姜玉姝聽得多了,習以為常,溫和道:“什么‘你們、我們’?一家人之間,何必如此客氣?你又見外了?!彼龑捨苛艘环?,搓搓紅腫手掌,打起精神問:“好冷,趕緊生火吧。鍋呢?聽說上次打獵時用過的,擱哪兒了?” “這兒!”翠梅右手拎起一口小鐵鍋,左手握鏟子,“當啷“敲得脆響,慶幸道:“幸虧公子考慮周全,怕咱們避難時挨餓受凍,特地吩咐榮哥幾個準備了鍋、糧食和干柴?!?/br> 姜玉姝瑟瑟發抖,忙碌架起柴堆,哆嗦說:“我生火,誰去取些干凈的雪來?咱們熬一鍋稀粥,吃喝些熱的,暖和暖和。” “我去弄雪。”周延妻招招手,與翠梅一道走向洞外。 洞口,管事周延叫齊男丁,叮囑道:“按事先的安排,兩人一隊,一個半時辰一換,帶上柴刀,盯緊四周,若發現不妙,立刻來報!你們千萬警惕些,切莫大意。” “放心,我們知道厲害?!?/br> “事關性命安危,可不敢不謹慎?!?/br> 小年夜,郭家人被迫待在山洞里,圍著篝火,互相依偎著取暖,靠雜糧饅頭和稀粥充饑。幸而他們早在流放途中便吃慣了苦,只破口大罵北犰,而無人抱怨飲食。 兩天后,姜玉姝派人悄悄打探消息,確認那一伙逃敵已被邊軍剿滅,才放心地帶領家人下山。 到家時,門窗仍緊閉,屋里一切如常,并未遭敵兵翻亂搶掠。 姜玉姝由衷松了口氣,愉快笑說:“哎,看來,偏僻也有偏僻的好處!當初里正安排這個院子時,我一度覺得挨著山、過于僻靜,如今才明白它的好?!?/br> “沒錯?!敝苎悠尢丸€匙開廚房門,同情道:“幸虧咱們家遠離大道,不像村口那幾戶,他們被路過的北犰賊順手禍害慘了!唉,可憐吶?!?/br> 下一瞬,鄒貴幾人風風火火奔近,忿忿稟告:“少夫人,不好了,咱們的羊被偷了兩只!” “?。俊苯矜读算?,下意識地說:“想必是被北犰人偷了,其余的怎么樣?” 小桃天天喂羊,日夜盼著羊羔出生,突然被偷兩只,她心疼極了,連連搖頭,急切答:“應該不是北犰人干的!我們猜測,十有八/九是被村民偷了,您去瞧瞧便知?!?/br> “……誰敢這么大膽?羊群可是官府的,而不是郭家的?!苯矜{悶不解,匆忙趕去羊圈一探究竟,仔細查看后,她氣極反笑,咬牙道: “豈有此理!” “觀痕跡,確實不是北犰人干的,那兩只羊,多半是被人趁亂偷走了。” 她想了想,果斷囑咐:“周延,你帶上鄒貴,立即去找里正,將此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他!倘若被偷的羊還活著,如數歸還,我們便不追究;倘若已經被宰,那么我只能如實稟告官府?!?/br> “時隔兩天,羊rou或許全被賊吃進肚子里了。到底是誰干的?饞瘋了吧,居然敢偷官府的羊?!敝苎哟魃涎┟?,扭頭喊:“小鄒,走,隨我去一趟里正家。” “哦,來了!”鄒貴把草料倒進槽里,拍拍手,一溜小跑地追趕周延。 與此同時。劉老柱家 羊“咩咩“叫喚,不停地掙扎,劉冬抱著它,怒氣沖沖,試圖往外走。 “冬子,站??!”老柱妻驚惶失措,張開雙臂攔住去路,哭喪著臉哀求:“你、你這是什么意思?你究竟想干什么?”@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劉冬黑著臉,對父母失望透頂,痛苦質問:“干什么?當然是物歸原主了!爹、娘,你們忒糊涂了,怎么能偷人家的羊呢?” “誰偷了?啊?誰偷了?老子沒偷,這羊它是自個兒掙脫繩子、自個兒跑進咱家的?!眲⒗现话褗Z過羊,推進雞舍關著它,跳著腳呵斥:“兔崽子,你梗著脖子跟誰說話呢?反了,簡直反了,竟敢指責老子了。老婆子,你讓開,看老子打死這個小畜生!”說話間,他隨手抄起笤帚,劈頭蓋臉地教訓兒子。 “爹,兒子求您了,趕快把羊還給郭家吧?!眲⒍еX袋躲避,顫聲說:“村里人都知道,那群羊其實是官府的,官府命令流犯牧羊——” “胡說!”劉老柱唾沫星子橫飛,不以為然,篤定道:“依我看,羊群分明是郭家的,他們富有,卻極為吝嗇,生怕鄉親們打秋風,才假稱是官府的。”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劉冬苦勸無果,躲閃一陣后,忍無可忍,氣急敗壞地直起腰,重重推開父親,紅著眼睛大吼: “爹、娘,你們總是這樣厚顏無恥,害得我在她面前抬不起頭!” “今日無論如何,我必須把羊還了?!闭Z畢,他一腳踹開雞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