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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過,“馬已經(jīng)牽出去了,你們趕著酉時前回營,這就啟程吧,冬季天黑得早,避免趕夜路。” 當(dāng)眾不便如何,郭弘磊頷首,率先邁步,一行人跟隨相送。 少頃 院門口,依依道別。 “二哥,你傷勢尚未痊愈,回去記得再休養(yǎng)幾日。”郭弘哲極不舍。 “唔。”郭弘磊上馬,深深凝視妻子,低聲道:“我走了,家里一切辛苦你cao心,多保重。” 姜玉姝狀似輕松,目不轉(zhuǎn)睛地說:“如今家里十幾個人,互相照應(yīng),我沒什么好cao心的。倒是你們,征戰(zhàn)沙場時千萬小心,務(wù)必多加保重!” “一定。等有空我就回來。”郭弘磊最后望了一眼,狠下心,策馬喝道:“駕!” 彭長榮戀戀不舍,卻不得不回營。 “榮哥,“翠梅紅著眼睛,“保重啊!” 彭長榮回頭答:“知道了,我一有空就回來。” 夜間,北風(fēng)嗚呼。 臥房門窗緊閉,燒著炕,十分溫暖。 姜玉姝掩嘴打了個哈欠,仔細(xì)收起郭弘磊用心作的序言,困倦道:“看來,小桃不會再和咱們同睡了。” “估計是害臊吧。她和潘嬤嬤一起,其實也挺好的。”翠梅靠坐炕頭,解開粗布錢袋,認(rèn)真數(shù)體己,盤算來,盤算去。 “唉,隨她吧。”姜玉姝無意勉強,脫了外袍躺進(jìn)被窩,戲謔問:“喲?長榮左手剛得了錢,右手就給你了?” 翠梅羞澀答:“他硬要給我,我不放心,塞給他二兩。榮哥說、說——” “你榮哥說什么了?”姜玉姝笑瞇瞇。 翠梅紅著臉,忸怩答:“他叫我攢著,置辦些衣裳首飾,準(zhǔn)備成親。” “長榮人品相貌都不錯,以真誠待你,值得信賴。”姜玉姝枕著手肘,關(guān)切問:“他爹娘健在,老人家是個什么意思?” 翠梅滿臉羞紅,小聲答:“榮哥托公子去信長平,已經(jīng)問清楚了,他的父母都贊同。” 姜玉姝欣然道:“恭喜!終身大事,理應(yīng)告知長輩。我月初便寫了家書,并你的一起,托人轉(zhuǎn)交郵差送去都城,只不知何時才能收到回信。冬天風(fēng)雪阻路,恐怕慢些。” “無妨的!我、我們不著急。他那么忙,一走好幾個月,等徹底打敗了北犰,再商議親事也不遲。”翠梅捧著體己,呆呆出了會兒神,驀地嘆氣,苦惱問:“姑娘,朝廷究竟什么時候才大赦天下呀?我們會不會一輩子、甚至下一輩的孩子都頂著流犯的罪名度日?” “怎么可能?” 姜玉姝搖了搖頭,安慰道:“我父親正在暗中留意,郭家?guī)组T至親也愿相助,總有一天,咱們定能擺脫罪名!” “求菩薩保佑,讓那一天早日到來。”翠梅雙手合十。 轉(zhuǎn)眼已是臘月,天寒地凍,滴水成冰,雪越下越大,狂風(fēng)呼嘯。 年節(jié)將近,劉村家家戶戶卻年味平淡,提心吊膽,日夜警惕著北犰偷襲。 小年這一天,郭家人人早起忙碌,準(zhǔn)備祭灶。 “攪,一刻不停地攪!統(tǒng)共就這么點兒,仔細(xì)糊了。”潘嬤嬤叮囑道。 小桃熱得冒汗,雙手使勁攪拌麥芽糖漿,脆生生答:“哎。”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擱些榛子,再擱些栗子,哎呀,好香啊!”翠梅一邊搗碎干果,一邊饞得深吸氣。 姜玉姝笑道:“確實香甜。等祭了灶神,大伙兒都嘗嘗。” “灶王爺,求求您,保佑郭家明年平平安安、萬事順意。”潘嬤嬤絮絮叨叨,畢恭畢敬地整理供品。 幾個老少女子說說笑笑,正忙活間,鄒貴忽然喘吁吁趕到,“嘭“撞開半掩的門,焦急告知:“糟糕!” “邊軍和北犰又交戰(zhàn)了!村口人家正匆忙躲上山,聽說有一伙潰散的敵兵逃進(jìn)村了,咱們也快去后山避一避吧?” “什么?”眾人大驚失色。 姜玉姝立刻擦干手,飛奔出門,高聲催促道:“快,按照事先的安排,統(tǒng)統(tǒng)上后山去!” “可、可三公子病著,怎么辦?” 姜玉姝跑向正房,匆匆答:“帶上藥,背著他一起走!” 作者有話要說: 小年夜,她們要在山里過了┓( ′?` )┏ 灶神:說好的糖瓜呢?我辛辛苦苦,被煙熏火燎一整年,臨上天前,嘴都沒有甜一甜…… 第60章 不幸遭竊 “咳咳,咳咳咳。”郭弘哲近日著了涼, 有些發(fā)熱, 臥病在床,嚴(yán)肅審查文稿, 逐字逐句地推敲,聚精會神。 “公子, 糟糕了!” 房門“吱嘎“一聲, 親信小廝胡綱心急火燎,麻利取出早已打點妥的包袱,恐懼告知:“聽說,有一伙敵兵逃進(jìn)村了, 少夫人吩咐立刻上后山躲避,咱們快走吧。”@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郭弘哲大吃一驚, 慌忙掀開暖被窩下炕, 衣衫單薄,惴惴問:“什么?真、真的是敵兵嗎?” 姜玉姝恰巧趕到,顧不得避嫌, 壓著焦急邁進(jìn)門檻,冷靜答:“是真的, 但不必慌張, 咱們依計行事即可。三弟,把文稿放下, 快穿戴好,所有人一起上后山。” “哦, 好,我知道了!”郭弘哲嚇得心亂蹦,緊張無措,原地轉(zhuǎn)了個圈才回神,藏起文稿穿棉袍,指尖顫抖,越著急越慢,止不住地咳嗽。 所幸,周延、方勝等人攜各自的行李趕來,七手八腳,迅速幫病人穿戴整齊。 “咯啦“數(shù)聲,門一一上鎖。 不消片刻,早有準(zhǔn)備的郭家人便收拾妥當(dāng),匆匆離開院子。 姜玉姝舉目四望,發(fā)現(xiàn)遠(yuǎn)近鄰居正在往山里跑,暗自嘆息,揚聲道:“走!都跟緊了,互相照應(yīng)著。”她不敢輕忽大意,率眾飛快繞過圍墻,趕去熟悉的后山。 積雪太深,山路曲折,行走十分艱難,一行人東倒西歪,互相攙扶著,誰也不敢停歇。 “咳,咳咳咳。”冒著風(fēng)雪爬山,郭弘哲根本撐不住,斷斷續(xù)續(xù)地咳嗽,臉白唇青。他趴在一名男丁背上,左右有人攙護著,咳嗽聲被狂風(fēng)大雪遮蓋。 “汪?” “汪汪汪!”人群提心吊膽,兩只狗卻無憂無慮,它們樂顛顛兒的,輕快叫喚,追逐嬉鬧。 當(dāng)爬上半坡時,姜玉姝氣喘吁吁,猛聽人驚呼: “快看,敵兵!” 站在山坡上,居高臨下,依稀可見一隊北犰騎兵,約百余人,策馬橫沖直撞,大吼大叫著犰語。 “呸!”半大小廝精力旺盛,鄒貴打頭帶路,跳上石頭極目俯瞰,鄙夷道:“北犰小賊,肯定是吃了敗仗,才逃進(jìn)村里。專掠殺無辜百姓的鼠輩,死后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翠梅踮腳引頸,憎惡附和道:“瞧他們那囂張放肆的樣兒,統(tǒng)統(tǒng)不得好死!”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