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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潘奎胳膊粗,真得勤練練才行。” 眾人一愣,盯著高大魁梧壯碩如鐵塔的潘奎,善意哄笑,融洽和樂。 潘奎樂呵呵,摸了摸自己粗壯的胳膊,湊趣道:“嘖,瘦得像竹竿,還好意思笑!” 與此同時·后方 遙聞一陣陣笑聲,巫海惱意愈深,最終按捺不住,背著雙手,慢悠悠走過去。 “奇怪,毛千戶怎么回事?簡直明目張膽,公然籠絡他人手下。”田波亦步亦趨,耳語議論。 巫海面色如常,心思卻飛轉,平靜道:“興許他是看上了郭家的親友勢力,故意跑去示好。” “嘖,這、這未免太——“田波停頓,雖未挑明,鄙夷之意卻昭然。他眼珠子轉了轉,挨近耳語說:“郭弘磊他們也真是的,毛千戶一示好,個個屁顛屁顛的,爭相親近外人,絲毫不顧您才是頂頭上峰。” 巫海心胸狹隘,生性好猜疑,正是暗暗不滿大群手下親近毛振。他邁著方步,一言不發。 田波吸吸鼻子,掐準上峰心思,又道:“前陣子,您想提郭弘磊為親兵,誰知那小子不知好歹、不識抬舉,竟拐著彎兒拒絕了!咳,難道他真有門路去謀當竇將軍的親兵?”@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豈有此理,莫非他一直瞧不起我?巫海心生嫌隙,眼神冷硬,淡漠答:“他有門路盡管走。但沒走之前,必須聽從我的命令。” “這是當然!”田波暗自竊喜,心想:狂妄小紈绔,你居然敢掃巫千戶的面子,等著倒霉吧! 風雪中,郭弘磊原本莞爾,可一發現巫海,笑意便不由自主地消失了。 潘奎粗中有細,隨著得力手下扭頭瞥視,笑臉忽一僵,旋即大踏步相迎,躬身抱拳道:“大人!” 巫海站定,氣勢威嚴,緩緩掃視眾人—— 第51章 知人知面 “巫大人。”郭弘磊與同伴一道,躬身行禮, 神色沉靜。 時日一長, 眾兵卒心知肚明巫海不茍言笑、注重禮節,故誰也不敢輕松說笑, 個個中規中矩。 巫海負手昂然,扯開嘴角, 微笑道:“都起來罷, 日常見面無需多禮。” “謝大人!”眾兵卒拘謹干杵著,眼睛不知該往哪兒看的,索性低頭看雪地。@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郭弘磊站在人群中,雖高大挺拔, 卻恰被更高大的壯實潘奎擋住了,安靜旁觀武官們交談。 巫海沒話找話, 威嚴問:“戰場可清掃干凈了?” 歇息之前, 我們不是已經詳細稟報了嗎?潘奎心里犯嘀咕,卻責無旁貸,抱拳答:“按例, 敵尸已坑燒,大乾英烈則一一記冊入檔, 正陸續妥善安葬!” 在場的另一名百戶, 老羅接腔稟告:“此外,所有散落的兵器等物均已收集, 全運回去了,交由軍中處置。” “唔, 好。”巫海滿意頷首,拍了拍潘奎的胳膊,贊道:“今日一戰,你大敗北犰藏蹤躡跡的高手,鼓舞士氣,顯揚軍威。勇猛善戰,很不錯!” 潘奎免不了謙虛一番,“您過譽了。這是邊軍的分內之事,應該的。” 巫海叮囑道:“辛苦一場,慣例該犒勞弟兄們,你們幾個百戶商量商量,定下了日子就報上來。” “是!”潘奎和老羅一齊領命。 自始至終,巫海只在打照面時沖毛振微笑一頷首,而后便故作忙碌狀,親切與手下交談,把外人晾在邊上。 毛振心下了然,卻不急不躁,溫和道:“你們談,我忙去了。” “嗯?”巫海狀似回神,挪近兩步,熱絡問:“急什么?再聊會兒吧?大敗敵兵,咱們一起慶賀慶賀,如何?” “行吶,人多才熱鬧!”毛振笑瞇瞇,爽快道:“待會兒我指派個人過來,到時咱們好好兒喝幾杯。” “一言為定!” 毛振笑著點點頭,帶領自己的人識趣離去。 片刻后 巫海余光一瞥,皺眉問:“受傷了?為何不回去休養?” “皮rou之傷,早已包扎了,不怎么礙事。”郭弘磊只得又解釋一回。 巫海微微一笑,細長腫泡眼冒精光,聽似關切,實則意有所指,含笑道:“國有國法,軍有軍規。按例,傷兵應該及時地休養,待傷勢痊愈后,才能上陣殺敵。自古在軍中,人人都得遵守規矩,無一例外。你明白嗎?” 郭弘磊一板一眼,佯作沒聽出弦外之音,抱拳答:“明白。” “明白就好。”巫海繃著不冷不熱的笑臉,夸道:“我聽說你殺敵時十分英勇,這不錯。因此,你更得保重身體,以繼續為國效命。” “多謝大人關心,您過獎了。”郭弘磊謹言慎行,盡力避免無意中得罪對方。畢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小心。 當眾隱晦敲打“不識抬舉之人“一番,巫海才心氣平順,踱步離去。 哈哈哈,郭二公子,你的苦日子,還在后頭呢!田波看足了熱鬧,偷偷幸災樂禍,巴不得心目中的“狂妄紈绔“立即倒霉。 傍晚。營門 營門下馬,乃軍中鐵律。 “吁。”潘奎率先勒韁,翻身下馬后,自有親信湊近接過韁繩與馬鞭。 “郭弘磊!”潘奎昂首闊步,一一回應守營門兵丁的問候。 “大人?”郭弘磊疾走幾步趕上,“您有何吩咐?” 風雪暮色里,親兵會意,不遠不近地尾隨。潘奎環顧四周,見無外人,才皺眉問:“你小子是不是拒絕了巫千戶的提攜?” 郭弘磊早有準備,鎮定問:“您是指親兵一事嗎?” “對。” 郭弘磊便告知:“這陣子,我反復考慮,因自知愚笨,恐怕無力勝任——” “少拽文,你直說結果,到底拒了沒拒?”潘奎急性子地打斷。 郭弘磊坦率答:“拒了。” 潘奎瞬間倒吸一口北風,瞠目結舌,扼腕質問:“什么時候的事兒?我一再叮囑你務必慎重,為何仍沖動回絕?” 郭弘磊一怔,如實相告:“前天晚上。您放心,事先我小心斟酌了措辭,委婉含蓄——” “委婉沒用,含蓄也沒用!”潘奎步履匆匆,憂心忡忡,邊走邊壓著嗓子訓導:“小子,你得罪巫千戶了,難怪他今日話里有話,分明是在敲打你!” 郭弘磊嘆道:“似乎是。” “似乎?不必懷疑了,他就是沖著你!”潘奎戎裝染血,凝重道:“別人或許摸不準,但我認識他近十年了,一聽便明白。唉,巫大人他——” 這時,慢了一步的老羅追趕靠近,疲憊道:“噯喲,從昨晚忙到現在,又累又困。奎子,走,一塊兒去伙房弄點熱乎飯菜。”他舉拳砸了摯友胳膊一下,順便招呼:“小伙子,你也去!” 郭弘磊尚未吭聲,潘奎便沒好氣地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