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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起時,我都不想下炕。” 姜玉姝洗漱,十指凍得通紅,一開口便冒白氣,笑道:“冬天無需下地,忙完家里的活兒即可休息。” “不成啊。”翠梅鼻尖泛紅,使勁搓搓手,“棉襖棉被還沒做好,炭也沒燒夠……哎喲,我得趕快!” 姜玉姝戴上雪帽,輕快道:“我去羊圈看看。” “再過四個月才能看見羊羔,太慢了。”翠梅吸吸鼻子,跟隨邁出房門。 小桃迎面走來,招呼道:“早飯好了,您快用吧,否則一會兒就涼了。” “嗯。你們起得夠早的,我是甘拜下風了。”姜玉姝腳步一轉(zhuǎn),余光一瞥,卻見院子里有人在追跑: “去去去!” “奇怪,這到底是誰家的貓,怎么老是跑來咱們家偷東西?”郭弘哲困惑不解。 “潘嬤嬤說,昨晚就是它,撓花了裝著臘魚和臘rou的柜子!”鄒貴跑得飛快,花貓卻“嗖“地躍上圍墻,瞬間逃走了。 鄒貴氣惱罵道:“有種你別逃啊!”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姜玉姝踱出堂屋,不太放心,提醒道:“三弟,刮風下雪的,你回房整理文稿吧,仔細著涼。” “哦。”郭弘哲言聽計從,一溜小跑上臺階。日子雖清苦,但家里和和睦睦,心氣不再憤懣郁結(jié),他便胖了些,臉頰凍得泛紅,期盼道:“文稿已經(jīng)整理了大半,年前應(yīng)該能理完,可以作序了。唉,二哥究竟什么時候才回來?上個月忙,難道這個月也忙嗎?” 兩地分隔,音信不通,家人只能等候。姜玉姝暗暗擔憂,面色卻如常,溫和答:“暫未可知。想必他是軍務(wù)繁忙,無暇探親,有空自然會回來的。” “許久未見了,我真有些擔心。不知他在軍中過得好不好?”郭弘哲邁進門檻,偏頭拍落肩上的落雪。 姜玉姝呼吸一頓,眼睛凝視虛空,輕聲答:“總會好的。咱們再耐心等一陣子。” 與此同時·蒼江岸邊 郭弘磊昏迷不醒,鮮血染紅了白雪。 “公子?公子,你、你一定要撐住!”彭長榮按住傷口,心急如焚。林勤紅著眼睛,掏金瘡藥時手直哆嗦,飛快包扎完,吼道: “走,咱們快回衛(wèi)所!” 第49章 圍剿之戰(zhàn) 日出東方,卻被云層遮蔽, 天陰沉沉, 凜冽北風裹著雪花吹拂蒼江北岸,寒冷刺骨。 這一場惡戰(zhàn), 從深夜持續(xù)至清晨。 近兩千北犰敵兵渡江偷襲,意圖掠殺鄉(xiāng)民, 赫欽邊軍及時發(fā)覺并火速上報, 指揮使竇勇得知敵情后,命令兩名千戶率領(lǐng)部下圍剿。@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啟稟大人,屬下連夜搜尋,在上游二十里外的江灣發(fā)現(xiàn)敵兵船只, 已經(jīng)全部燒毀!” 巫海坐鎮(zhèn)后方指揮戰(zhàn)局,騎著高頭大馬, 被眾多親兵手持盾牌簇擁保護。他滿意頷首, 喝道:“燒得好!務(wù)必斷絕敵兵退路,將其困在西蒼,一網(wǎng)打盡。你立刻帶人去上游五里處設(shè)伏, 截殺潰逃殘敵。” “是!” 另一名千戶毛振,年近不惑, 密切盯著戰(zhàn)局, 目不斜視地說:“依我看,船只很可能是障眼法。冬季牧河水淺, 大隊敵兵渡江,乘船極不便, 尋個淺處渡河更容易。” 巫海微笑道:“我料到了。早在昨晚,我就派了一隊人馬巡守牧河。” “哦?這就好。唉,昨晚由我們打前陣,忙碌得顧不上與巫兄多談。”毛振也微笑著,話鋒一轉(zhuǎn),凝重嘆道:“殲敵大半,但咱們傷亡不小。” “北犰自古以游牧為生,五大三粗擅騎射,論體格,確實有些難對付。”巫海深為忌憚。 毛振一聽,鄙夷嗤笑,冷冷道:“哼,茹毛飲血的莽夫,一群烏合之眾。他們占據(jù)庸州至今,恐怕已經(jīng)嚼光所有糧草,饑寒交迫,餓慌了,故頻頻渡江燒/殺/搶掠。庸州是大乾的疆土,北犰算什么東西?遲早都得滾回草原老巢去!” “這是自然。”巫海嘴上附和,卻暗忖:烏合之眾?正是那一伙烏合之眾,不僅攻破庸州,還屠殺十萬無辜,兇殘暴戾,令人發(fā)指。 前方兩軍交戰(zhàn),馬匹嘶鳴跺地,兵器劇烈碰撞,刀槍刮擦?xí)r尖銳刺耳,吼聲震天,哀嚎呻/吟此起彼伏,人人均以性命相拼。 “這是怎么回事?” “公子一直沖在前,我脫不開身,眼睜睜看著他被敵人圍攻,負傷閃避時墜馬。恐怕摔傷了腦袋。”彭長榮和林勤合力,攙扶昏迷的傷患,意欲上馬撤退。 白雪紛紛,北風打著旋兒,雪花飄進破裂的戎裝領(lǐng)口,逐漸融化,冰水激得郭弘磊一顫抖,慢慢睜開眼睛。 他一睜開眼睛,便下意識握緊右手——昏迷的片刻間,他始終握著馬刀。 “公子?”彭長榮眼睛一亮,緊張問:“您覺得怎么樣?” “萬幸肩膀并未傷筋動骨!”林勤關(guān)切問:“但不知您身上可有其它傷口?” 郭弘磊搖搖頭,定睛眺望不遠處的敵人,簡略答:“有盔甲,我只是暈乎了一陣,沒大礙。都別杵著,快上馬!”說話間,他偏頭查看已包扎的左肩傷,并扶了扶頭盔。因喉嚨干渴,隨手抓了把積雪塞進嘴里,迫使神志清明,敏捷上馬。 “那您千萬小心些。” “受了傷,就別沖去打頭陣了。”林勤忍不住勸阻。 郭弘磊沉著臉,目光如炬,長刀指向不遠處的一小股敵兵,嚴肅囑咐:“當心左翼那十余個敵兵!其中使槍的,身手十分高強。我剛才本是趕去給百戶解圍,誰知半道被他們截殺,措手不及,險些喪命。” “左翼?”彭長榮極目審視,納悶問:“一伙普通士兵,身手能有多高強?” “切勿輕敵,人不可貌相!”郭弘磊攥緊韁繩,聚精會神,眼前一片血紅。他俯身策馬,一陣風般疾沖進戰(zhàn)局,雪亮長刀借著強勁沖勢劃過,銳不可當,瞬間斬獲一顆敵首! “好!” 潘奎聲如洪鐘,吼道:“兒郎們,隨我上!”他身先士卒,高大健碩的身板微躬,慣使一桿馬槊,力道極驚人,虎虎生威,等閑之敵不敢靠近其丈余內(nèi)。 入伍數(shù)月,郭弘磊已成為百戶親兵,英勇無懼,跟隨潘奎沖鋒陷陣,刀光閃過,敵人鮮血噴濺。 “小子,受傷了?剛才眼錯不見,就找不著你了。”潘奎怒目圓睜,馬槊“呼~“地橫掃,掃得兩個敵兵落馬。旋即,眾親兵先是揮刀誅殺,而后追趕頭領(lǐng),馬蹄踏過無數(shù)斷/臂殘/肢,奮勇向前。 郭弘磊忍痛答:“皮rou傷罷了。”他一把抽出刺入敵兵心口的長刀,稍作思索,略挨近些道:“大人,左翼一伙敵兵有些可疑。十余身手高強的壯漢,倉促挪移,始終保護一個中年人,似乎打算趁亂逃離。估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