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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 “老、老夫人,大事不好了!” 王氏臉色一變,忙問:“出什么事了?” 仆婦腿軟跪地,結(jié)結(jié)巴巴答:“二公子回來了,帶、帶回了世子、世子的——” 王氏眼睛一亮,急切追問:“世子回來了?人在哪兒?快叫他來見我!” 仆婦支支吾吾,聲如蚊訥,哆嗦答:“二公子把世子帶去南院了……請您節(jié)哀?!?/br> 節(jié)哀?王氏霎時瞠目結(jié)舌,眼前一黑踉蹌后退,險些摔倒。丫鬟婆子慌忙攙扶,卻被狠狠揮開,王氏心驚膽戰(zhàn),跌跌撞撞地往南院跑。 由于隔著屏風(fēng)與帳幔,臥房里間的人并未聽清楚。 目送婆婆離去后,姜玉姝徹底清醒,她定定神,挺腰坐直了。 小桃提醒道:“您有傷在身,還是靠著歇息吧?” 姜玉姝搖搖頭,挨了婆婆一頓訓(xùn)斥,她不再懷疑藥,伸手接過,梗著脖子緩緩喝完,末了習(xí)慣性道了聲“謝謝”。 小桃愣了愣,抿嘴把空碗擱在托盤上,“這是奴婢的分內(nèi)差事,萬萬當(dāng)不起您的‘謝’?!?/br> 對癥的溫涼湯藥滋潤了喉嚨,姜玉姝舒服不少,指著外間啞聲問:“她們剛才、咳,在談什么?” 小桃猶豫答:“具體奴婢沒聽清楚。不過,應(yīng)該是世子回府了,老夫人必定急著去看望呢?!?/br> 姜玉姝若有所思,沉吟不語,腹部卻突兀“咕?!眱上?,于安靜室內(nèi)清晰可聞。她嘆了口氣,有些尷尬地問:“有吃的嗎?我足足三天沒吃飯了?!?/br> 上吊之前,她還在娘家鬧絕食了?難道她不樂意嫁給二公子?小桃再度一愣,訥訥答:“有,有的。您稍待片刻,奴婢去叫廚房做些清淡粥湯來。”頓了頓,她看著完全不像傳言中那般妖媚放蕩的新少夫人,懇求道:“奴婢去去就回,求您不要再做傻事,否則,上頭一定饒恕不了下人?!?/br> 僥幸死而復(fù)生,豈會再尋死?姜玉姝堅定頷首,微笑道:“我絕不會再尋死?!?/br> 小桃愉快一笑,端著小托盤快步離去。 轉(zhuǎn)眼,房中僅剩姜玉姝一人。 她吁了口氣,仔細環(huán)顧四周,隨后掀被下榻,扶著床柱站穩(wěn)緩了緩,走向梳妝臺,落座繡墩,默默凝視銅鏡內(nèi)秀美絕倫的臉龐:膚白如玉,明眸皓齒,端莊嫻雅。 這模樣,與少女時的姜玉姝有八分像。 兩人同名同姓,同月同日同時生。只不過,原主年方十六,而車禍逝世的姜玉姝二十四歲,已在農(nóng)科研究所工作數(shù)年。 原來,姜母生下女兒后病亡,姜父續(xù)弦許氏,許氏生有一女兩子,女兒皆已定親。其中,長女玉姝由姜父做主,許配給了發(fā)妻的娘家侄子,青梅竹馬,親上加親;次女玉姍則由許氏做主,費盡周折,許配予靖陽侯次子。 論家世,靖陽侯府遠超書香小戶。 但姜玉姝明白,原主從未嫉妒meimei能嫁入侯府,她的眼里心里只有表哥一個,睡里夢里都甜蜜盼著裴家明年登門迎娶。 不料,月前姜父的壽宴上,原主遭人陷害,衣衫不整地與醉酒準妹夫同床共枕! 丑事一出,親友震驚,流言蜚語不堪入耳,裴家又遠在江南,秉性柔弱的原主無法承受,在娘家?guī)追瑢に牢此?,被硬塞進花轎草草出閣。最終,她趁拜完堂獨處洞房時,上吊自縊。 姜玉姝對鏡端坐良久,一聲長嘆,起身行至外間,試探著拉了拉房門——“吱嘎”聲響,門被推開,看守房門的兩個婆子探頭,隱約流露不耐煩,問: “二少夫人有何吩咐?” “公子有令,讓您待在屋里好生養(yǎng)傷,無事不必外出。” 禁足嗎?姜玉姝皺了皺眉,平靜答:“知道了。”倆婆子便把門關(guān)閉。 傷勢未愈,眼下做不了什么。 姜玉姝心事重重,滿腹疑團,暗忖:原主深居閨房,生性怯弱,平日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究竟是誰陷害了她? 她一邊冥思苦想,一邊等候小桃送飯來。不知是因為體虛還是饑餓,總是冒汗,汗?jié)窦贡?,黏糊糊的十分難受。 少頃,姜玉姝坐不住了,自行打開箱籠挑揀,準備換一身衣裳。 下一刻,靖陽侯次子郭弘磊昂首闊步,沉著臉回臥房,袍角翻飛。 守門婆子殷勤跑下臺階,顛顛兒湊近迎接,恭敬行禮道:“見過二公子。” 郭弘磊神態(tài)肅穆,腳步未停,略一頷首,徑直推門踏進臥房,幾個大步邁進里間。 “窸窣”聲入耳后,他定睛一看,猛地怔住了! 屏風(fēng)旁,姜玉姝垂首,正在系肚兜帶子—— 第2章 新婚夫妻 海棠紅的肚兜繡著蘭花,散發(fā)幽幽熏香,精致極了。但姜玉姝十分穿不慣,她左抻抻右扯扯,粗略撥了撥發(fā)絲,抖開外衫披上。 她聽見了腳步聲,卻頭也沒抬,想當(dāng)然地問:“小桃,你回來咳、咳咳,帶了什么好吃的?” 郭弘磊始料未及,欲言又止。瞬間,他眼里只有紅與白兩種顏色:紅的是肚兜,是細長紅帶子;白的是光潔無暇肌膚,脊背纖麗,腰肢不盈一握。側(cè)身時,胸前飽滿的白嫩柔軟顫動—— “啊!” 隨著一聲驚叫,紅與白消失了,被藕色外衫嚴實包裹。 姜玉姝前生還沒婚戀就車禍而亡了,毫無經(jīng)驗,被嚇得雙手掩緊衣襟,臉紅耳赤,飛快躲到了矮屏風(fēng)后,心如擂鼓,屏息打量氣宇軒昂的俊朗男子。 新婚小夫妻面對面,洞房花燭夜后,本該如膠似漆,但這一對卻像是陌生路人,萬分疏離。做妻子的,大喜之日上吊自縊;做丈夫的,剛拜完堂就遭遇兄長被抓、妻子尋死的困境。 全無一丁點兒恩愛的意味。 郭弘磊高大挺拔,足足比妻子高了一個頭,他回神即轉(zhuǎn)身離開,沉默退出里間。 “哎?”姜玉姝茫然呼喚,驚魂未定。她咬咬唇,猛一拍額頭,苦笑提醒“自己”已經(jīng)成親了,剛才那位是自己的丈夫。 外間傳來低沉渾厚的催促聲,“快穿好衣裳,出來談?wù)?。?/br> 談? 談什么?談休妻嗎? 同居都城,一旦被休棄,娘家必然知情。到時,長輩十有八/九不允許我自由支配嫁妝在外生活。而且,很有可能是姜家某個人陷害了我,或許敵人會進一步害我……怎么辦? 人生地不熟,我不能輕舉妄動。 初穿異世的姜玉姝惴惴不安,迅速整理妥衣裙,深吸一口氣,強打起精神,抬腳邁出里間。 郭弘磊端坐,下巴點了點圓凳,“坐?!?/br> 姜玉姝依言落座,難免有些拘束,靜候?qū)Ψ介_口。 “怎的就你一個人?丫頭們哪兒去了?” “小桃?guī)臀艺页缘娜チ??!痹俅蚊鎸γ?,姜玉姝悄悄按捺不自在感,好奇打量劍眉星目的侯府貴公子,暗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