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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小阿哥則是全場最為鎮定的一個了,絲毫沒有半分懼怕不說,還好似看到了難得新鮮有趣的場面一般,咯咯笑出了聲。 若是要拼武力值,佟佳氏絕對是要高出敬嬪不止一個段位,作為佟佳唯一的嫡女,皇帝的親表妹,佟佳氏不僅沒有被培養成皇后標準的大家閨秀,反而好似一個京中斗雞遛鳥的紈绔子弟。 閨閣之中最愛的事不是吟詩作畫,刺繡女紅,而是跟著哥哥們到莊子上跑馬打獵,只是后來進了宮,才日漸收斂。 而此時戰斗技能點滿的她,完全是在將敬嬪壓著打,一把金剪刀揮舞的好像戰刀一般,飛快的將敬嬪一頭烏黑的青絲剪得亂七八糟。 敬嬪臉色青白的被佟佳氏壓在身下,臉頰下一道傷口還滲著血珠,混合著她臉上的淚水,瞧著狼狽的嚇人。 這時屋外的奴才仿佛終于聽到了動靜,沖了進來,各自上前拉開了自家主子,主要是佟佳氏被自家的奴才從敬嬪身上拉開了。 佟佳氏也覺得打的差不多了,隨手將那把剪刀丟在地上,理了理散落的鬢發,瞧著癱軟在地上的敬嬪道:“敬嬪,以下犯上,藐視尊卑,竟敢公然出手將本宮推倒在地,如今本宮也不過是小小懲戒一番,若再敢如此,定當不輕饒。” 說完,她得意的笑著走向一旁已嚇得渾身顫抖的奶嬤嬤,也不理會奶嬤嬤驚恐的表情,只逗了逗她懷里的小阿哥,瞧著小阿哥咯咯笑著的樣子,也忍不住開懷跟著笑了兩聲。 “快抱著阿哥回去吧,瞧這亂糟糟的一片,沒得擾了阿哥午睡。” 奶嬤嬤哆嗦著應了聲,僵著身子躬身行了一禮,就連忙抱著孩子出去了。 佟佳氏這才轉身有些嫌棄的看了形容狼狽的莞珠一眼,仿佛在不滿她的戰斗力。 莞珠趕緊拿起身后小太監手上的三藍繡牡丹狐披風給她系上。 “走吧,回承乾宮。” 碧云瞧著佟佳氏得意的背影消失在厚重的棉布門簾背后,這才撲倒在敬嬪身前,顫抖著手去撫敬嬪的頭發。 原本柔滑的如上好錦緞般的一頭烏發,此時長短不齊的披散在敬嬪肩上,最短處甚至還不到敬嬪的頰邊,斷落的青絲一縷縷的散在敬嬪秋香色的旗袍下擺和地上。 “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啊!” 碧云抱著她干啞著嗓子嚎哭出聲。 敬嬪卻好似沒有感覺一般,呆呆的坐在原地,凌亂的頭發散在臉頰邊,臉上的血跡和淚水混合后被暈開,眼神空洞嚇人。 永和宮中貴妃與敬嬪打起來了一事很快便傳到了康熙的耳中,康熙勃然震怒。 只聽說有高位嬪妃變著法子找茬懲戒低位嬪妃,還沒聽說有妃嬪自己上手撕打的,就算打的是個奴才,也是萬萬的不應該,簡直是不將皇家的體面放在眼里。 事到如今,康熙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下令所有人嚴禁在后宮談及此事。 之后,便是奪了貴妃佟佳氏的協理六宮之權,并將她和敬嬪王佳氏一并禁足在自己宮中。 只是發生了這種事情,即使上面下了禁言令,卻還是阻止不了后宮妃嬪們私下里傳的飛快的消息。 玥瀅躺在一張內務府新送來的搖椅上昏昏欲睡,聽到這個爆炸性新聞,頓時所有的睡意都被八卦趕跑,一臉興奮的坐了起來。 弄巧連忙幫她按住搖椅的靠背,防止她不小心再摔倒。 “這時真的假的啊,聽著也太玄乎了?” 玥瀅嘖嘖嘆著,還是覺得頗為不可思議。 兩個主位嬪妃,其中一個還是剛剛掌了協理六宮之權的貴妃,當然這個貴妃是佟佳氏的話,好像也沒那么不可理解了。 “這事現在知道的人還真不多,頂多就是幾位消息靈通的主位娘娘知曉了,畢竟皇上下了禁言令,承乾宮和永和宮這兩天更是連得臉點的奴才都不能進出,私下里沒幾個人敢議論這事,畢竟也算是皇家的丑聞了。” 玥瀅一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問道:“你說這事是之前就策劃好的,還是貴妃真的就被敬嬪氣到什么都不顧,臨場發揮了這么一出?” 弄巧搖了搖頭道:“不好說,貴妃娘娘的性子大家都是知道的,若說這事情是她一時氣急做出來的,也不是不可能。” 玥瀅卻是嘴角彎起,一雙大又圓的杏眼微瞇,笑道:“可我怎么覺得這是有點不對勁兒呢?” “主子怎么說?” “我也說不好,就是覺得奇怪,總有哪不大對,不過這各種細節我們也不清楚,所以沒法說,還是等著看皇上的處置吧。” 壽康宮。 康熙臉色陰沉的坐在炕桌邊,太皇太后坐在他的對面,言辭帶著寬慰的開解著孫兒。 自從八月吳三桂的死訊傳來,三藩戰事戰果已定,祖孫倆人也終于破冰,重修于好,其樂融融。 是以事情一出,康熙心中怒火抑制不住,卻又礙于皇家顏面不能將生氣的原因顯露人前,只好到祖母處訴苦,在求個解決的法子。 “孫兒這會決不能輕饒了佟佳氏,昨兒個朕去瞧了敬嬪,那頭發叫她剪得——” 康熙一想到敬嬪那神情呆滯,目光空洞的樣子便覺得揪心,畢竟是自己多年的枕邊人,會變成這幅樣子也有自己的原因在,若不是他屬意敬嬪撫養剛出生的四阿哥,也不會招致佟佳氏如此嫉恨。 “那你想如何處置佟佳氏?降她的位份,還是令她永遠禁足不出?” 太皇太后有些蒼老的聲音穩重平靜,像一杯溫水漸漸澆滅康熙心頭的火氣。 “朕——” 康熙皺緊了眉頭,卻還是猶豫了半天沒有說出口。 太皇太后沒有看他,只是半闔著眼慢慢轉著手中的一串古樸光潤的紫檀佛珠。 “你舅舅昨兒個進宮了吧?” 康熙默不作聲。 “你舅母今兒在我這從早上一直哭到了晌午,跟我請罪,說是把女兒養得太過嬌慣放縱,本想著大了找一門老實可靠的親事,有她姑母和皇帝表哥撐腰,哪里會受什么委屈,卻沒想到最后還是嫁進了咱們愛新覺羅家,她悔啊!” 康熙捏緊了手中的拳頭,神情變幻不定,卻還是沒吭聲。 “唉,若不是你母后去的早,她也不會進宮來,你母后一輩子都埋怨著深宮冷寂,爭斗太過,她本是個活泛性子,后來生生拘的郁結難解,這么一個嫡親的侄女兒,是萬萬不愿她嫁到皇家的。” “可偏偏造化弄人,那陣子為了安撫鰲拜,不得不抬了鈕祜祿氏進宮,又怕赫舍里氏一人壓不住,這才沒了法子,將你表妹也一并接進宮來。” “你舅母來宮里和我哭了多少次,說他們家有你母后便已經是滿門光耀,不敢再奢求女兒能如何提攜家族,更不用說,你舅舅舅母心中明白的很,佟家不可能出兩個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