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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怪戲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0

分卷閱讀60

    衣服:“這又是什么?”

潘子云沉默良久,擦擦頭上的汗,找出一個解釋:“挖得滿身是土,所以……帶來一套干凈的換著穿。”

那身衣服的衣料比潘子云平日所穿好很多,卻不是很貼合他的身材,也許更貼合蕭玖記憶中那個身材尚且正常的少年……人要葬了自己,自然應該穿一件體面的衣服。

季舒流走過去,咬著牙沉默片刻,才溫聲道:“天晚了,回去吧,別讓奚姑娘擔心。”

他伸手去抓潘子云手中的鐵鍬,潘子云終于錯開數步,低聲道:“放我走吧。”

季舒流道:“我沒抓你,沒綁你,何出此言?”

潘子云青筋暴露的瘦脖子上,喉頭動了又動,終于顫聲說道:“潘子云無論生死,都感謝你前日的救命之恩,但你……抱歉,你救得不值,我的殘生,本不該連累你流血。”

季舒流道:“我一共也沒流幾滴血。”

潘子云只是搖頭:“明明流出不少。我是該死之人,做過罪無可恕之事,性命不值一文,和我的命相比,即使只有一滴血,也太多了。”

季舒流深吸一口氣:“奚姑娘也覺得你該死嗎?你確定她想讓你下去陪她?”

潘子云輕聲道:“可是我想下去陪她。如果沒有我,她可能現在還活著。我無父無母,無妻無子,無牽無掛,本來也不必茍活于世。”

“錯的明明是蘇門,你和奚姑娘兩情相悅,一點錯都沒有。而且你還有朋友。”季舒流盡量把聲音放得平穩,“你知道鐵蛋被你嚇壞了嗎?他中午和你相遇,心中就感覺不對,跑到桃花鎮去找我問你怎么了。蕭姑娘其實也很擔心你,上次離開前特地叮囑我照顧你,別讓你總是折磨自己。還有,難道你不把我當朋友?”

秦頌風也從另一個方向走過來道:“潘兄,咱們前幾天討論刀法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何況蘇驂龍還沒死,蘇門還沒滅,你搶什么先?”

潘子云閉上眼睛:“蘇驂龍太強,我不是他的對手,有你們就夠了,我反而是累贅。何況當年愿愿并沒見過蘇驂龍本人,無所謂恩仇,能殺死卞武,我心愿已足。

“愿愿當然不想我早死,但她這一生無親無故,如果我不下去陪她,她在下面就是孤魂野鬼;我獨自活在世上,也不過是個會喘氣的孤魂野鬼,與孤獨為伴……季兄,我們那種孤獨,你也許很難理解。”

季舒流問:“哪種孤獨?”

“蘇門殺手橫行無忌,官員親自買-兇-殺-人,老南巷子籠絡各路江湖人士,全都和蘇潛有不可告人的交情,就連魯逢春的嫌疑也至今難以摘清。我和愿愿在槐樹村制造種種流言,也不過被村民當成玩笑,后來我把那些事寫成一篇玩笑般的戲文,雖然換得更多人了解真相,誰又放在心上,除了鐵蛋那樣還沒長大的孩子……這十三年來,天下雖大,天下的人要么和我們無關,要么和我們有仇。”

季舒流站到潘子云面前,微微低頭,直視著他的眼睛道:“我為何不能理解?你不是也聽過我的身世,當年但凡和我有關的人,全都和我有仇,但凡和我無仇的人,也都和我無關。你真以為我跟裝出來的一樣心平氣和?”

第39章血竹

※一※

潘子云聞言愕然抬頭,秦頌風與他相識數年,也是第一次聽他說起剛從醉日堡出來那年的事,不覺盯緊了他。

季舒流的聲音很輕:“我明白你的意思。一夜之間,感覺整個世界都不是原來的那個,以前所知曉的一切都混雜著種種謊言,新看見的一切也絲毫不值得信任,心中在意的人,全都離自己而去,仿佛天地間只剩自己一人格格不入。有一陣子我心中恨意濃烈,看見城中的商家以次充好,便覺得全天下爾虞我詐,看見隔壁的工匠欺負學徒,便覺得全天下恃強凌弱,若是看見有人蒙冤不得洗清、有人血仇不得報償,更覺得怒火憋在胸中,發作不出,吞咽不下。有時候前一刻還與人笑談,后一刻就戾氣充塞,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來;有時和人動手,只遺憾對方實力不濟,不能將我殺死,一了百了。”

潘子云還沒被說服,秦頌風先被嚇壞了,悄悄向他靠近幾步。

季舒流沒有看秦頌風,卻準確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后來遇見二門主,我心境平和了許多,才不但看得見壞,也看得見好,才覺得令人憾恨之事,可與令人歡喜之事勢均力敵。潘兄,你就算不信天下人,至少可以相信鐵蛋,還有我,還有二門主、費神醫。

“你和奚姑娘當年勢單力薄,卻殺了六個蘇門中人,在英雄鎮風靡幾年都不曾被蘇門察覺,難道不是上天有眼?我記得你說過,奚姑娘生前只與布霧郎君有仇,卻想替其他的伙伴殺死推云童子,以解未了之恨。她心中存著公義,所以不僅記掛著你,也記掛著無數朋友,可惜她慘遭厄運,沒能把這條路走完,你難道不想替她走下去,幫助更多的人?”

潘子云夢囈一般輕聲道:“我沒那么大本事,你們才有。”

“你有,”季舒流道,“二門主很看重你的刀法,才與你反復切磋。鐵蛋不是也受你影響很深?”

一層堅冰在潘子云眼中緩緩地破碎,他猛然閉上雙眼:“我……只是覺得活著太累,一時沖動……對不起,麻煩你們找出這么遠,我同你們回去便是。”

三人一路沉默,返回費神醫住處,將潘子云為自己掘出的墳墓甩在身后。

隨便編個謊話哄走了鐵蛋,寸步不離地將潘子云看守到深夜,最后逼他喝下一劑安神之藥沉睡過去,秦頌風才有機會悄悄對季舒流道:“你說的是真的吧。”

季舒流一把抱住他,笑道:“是想過,不過沒那么夸張,十天里最多只有一天半天心情不振。只有一件事沒錯,自從認識了你,便再也不覺得那些煩惱有什么大不了之處。所以,我也能明白柏直當年滿腔怒火、四處樹敵的心情。自從打聽出這個人的性情作風,我是真心要找出當年真相的。”

直到此刻他才發現秦頌風已經狠狠抱住他,掙都掙不開了,只好先哄老婆為上:“別怕別怕,我可從沒想過自殺,倒是想過能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我看不順眼的人都宰了……你夫君人品堪憂得很,需要你時刻看著,才不會做壞事。”

※二※

深秋與初冬不過一場雪之隔,這一年冬天,據說是最近數十年來最冷的,第一場雪就紛紛揚揚,厚厚堆在屋頂墻頭。

元掌門算是武林泰斗級的人物,他閉關期間被害,自是驚人的大事,種種稀奇古怪的流言傳遍了江湖。

秦頌風顧忌方橫昏倒前說的“不能去燕山”,并未將布霧郎君尸體送往燕山,也并未說出方橫在自己這里的消息。但布霧郎君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