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9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之前任在作死、拖油瓶日常、寵妃她萬般妖嬈、太陽系的左側、我老婆是豪門太子爺[娛樂圈]、不生孩子就得死/炮灰的沙雕日常、送上門的壓寨夫魚、兔子的愿望、我撩老康那些年(清穿)、重生之天價經紀人
之術,恐怕并非生計驅使,而是樂在其中。在蘇門,他有事幫雇主逼供仇家尚不滿足,無事時得到蘇潛首肯,便去盡情折磨那些不被當人看的小殺手。后來蘇門被滅,他逃脫一劫,依然抑制不住內心的欲念,與落云刀門下敗類石清一拍即合,又犯下累累罪行。而石清之后,他真的肯銷聲匿跡嗎?還有多少眾人不知道的人,曾經葬送在他手上?※二※大雨停時,天色已亮。聞晨不放心兩個女兒,匆匆回家;秦頌風暗中傳信給劉俊文,讓他多帶幾個人,在馴馬園附近隨時查看蘇門動向。眾人都是一夜未眠,忙完倒頭便睡,睡到下午才醒。醒來之后,潘子云終于知道季舒流自稱體格甚好并非胡言亂語。孫呈秀肋骨開裂受了內傷,原本有些虛弱不說,秦頌風和潘子云也不約而同地發起低燒,只有昨晚不停哆嗦喊冷的季舒流還活蹦亂跳,幫著費神醫的弟子們到處送藥。費神醫說,方橫的外傷已經全部處理過,即使影響身手也有限得很,真正令他昏迷不醒的是全身經絡被內力爆發震出的傷勢,只能讓他自己調養慢慢恢復。所以費神醫并未守在方橫那邊,而是坐在潘子云屋里,逼著他平躺靜養不說,還苦口婆心喋喋不休地勸他不要總用傷身的手段練武。潘子云見到前來送藥的季舒流,苦笑道:“秦二門主都染了風寒,季兄居然沒事。”季舒流道:“我身體本來就比他好,不然為何要擋在他前面。他小時候練劍急于求成,又在江湖上拼了十多年命,不留下點暗傷才怪。還有你,更是,把身體折騰成這樣怎么行,就算你不在乎自己,難道不怕報仇的時候被身體拖累?”潘子云神色飄忽:“推云童子、布霧郎君已死,大仇已報,蘇門剩下的人死一個算一個,不死也沒什么。”“那你更要保重身體,別讓奚姑娘替你擔心,”季舒流道,“人應該知道冷知道熱、知道舒服知道不舒服才對。就像昨天晚上你們難道真沒覺得冷?非要強撐著假裝沒事才要命。你看我就什么都知道,所以就算受點傷也不影響身體。”潘子云與人說話的時候往往不肯直視別人的目光,此刻目光也只在季舒流腳下逡巡:“昨日你為救我受了傷,雖然這具殘軀不值得搭救,也該說句多謝。”季舒流笑道:“哪用得著你謝,你這孩子少叫我cao點心我就滿意了。”※三※季舒流不知道自己的話對潘子云有無觸動,總之退燒之后,潘子云還是不顧勸阻,帶著布霧郎君的人頭去祭奠奚愿愿,而且堅決不許他人跟隨。到得下午,潘子云沒回來,鐵蛋卻不知從哪偷偷摸摸地鉆進費神醫的別院,一見季舒流,驚喜道:“我在桃花鎮打聽半天都不知道你在哪,來找費伯伯打聽居然和你碰上了!”季舒流道:“噓,別說出去。”他們不希望江湖中知道方橫在此,否則敵暗我明,難防暗算。“好我不說。”鐵蛋瞪著圓眼睛點頭,“潘大哥跟你在一起沒?”季舒流心中莫名一跳:“怎么了?”鐵蛋道:“今天中午他突然在英雄鎮冒出來,跟我說,有空的時候多學學寫字讀書,別總是到處惹事,說完便走。我本來沒覺得什么,他以前說話也是這樣沒頭沒尾的,但是剛才越想越不對勁,他的眼睛特別紅,聲音也很沙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自從他離開,心里就開始打突突。他是不是生病了?”季舒流心里也開始打突突。他想起這幾天但凡勸潘子云珍惜身體,潘子云總是特別“乖”,聽話地低著頭,溫柔地應諾。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他雖然沉默寡言,卻總給人決絕之感,即使敷衍,氣勢不失。他說過,他活到現在,只為殺死推云童子、布霧郎君報仇。前日,他與布霧郎君決戰的時就險些同歸于盡。今早離開的時候,他額外感謝過秦頌風和季舒流助他得報大仇。而他本來說要在奚愿愿墳前坐一整天,卻才中午就出現在英雄鎮,難道是專程去向鐵蛋道別?他想……自盡!季舒流心念電轉,鐵蛋是潘子云和自己結識以前唯一掛念之人,但萬一潘子云真的要尋短見,自己有許多話要勸他,卻有很多事不便叫鐵蛋得知。于是他對鐵蛋道:“你留在費伯伯家里別走,我去找他,帶著你不方便,你先在這里等著行不行?”鐵蛋懵懂地點頭:“好……潘大哥到底怎么了?”“回來再告訴你。”季舒流拉著秦頌風策馬奔向奚愿愿的墳墓,那里在桃花鎮和英雄鎮中間的萬松谷附近,潘子云曾經遠遠指給他們看過。正值深秋,滿地落葉,有的干燥,有的濕潤,干燥的被馬蹄一碰就碎,濕潤的正在泥坑里腐爛。他們遠遠地將馬拴在路邊的樹上,施展輕功奔跑過去,步履如飛。奚愿愿的墳墓并非孤墳,還有幾個不知真名的小殺手,以排序為名,葬在周圍。其中自然是奚愿愿的墓最像模像樣。潘子云就在奚愿愿的墳墓之旁。日頭已經偏西,天際彤云如血,照著潘子云瘦如枯骨的身體,他穿著一身單薄的白衣,頭巾扔在一邊,滿頭黑發披散,手中拿著一把大鍬。奚愿愿的墳邊已經多了一個墓xue,墓xue里有一口棺材,棺蓋蓋上了大半,潘子云正在挖著旁邊堆起來的土覆蓋在棺蓋上。他準備自己鉆進棺材里,自己蓋好棺蓋,就此離開人世,連挖墳蓋土都不麻煩任何人嗎?秋風吹過,潘子云再窄也總是不合身的衣物隨風微微起伏。此刻枝頭都是光禿禿的,最多剩下幾片深黃的殘葉,夕陽幾無阻礙地從枝間穿過,把他的影子投在他身下的泥土上,越來越長,也越來越淡。季舒流和秦頌風凝立在遠處,雙手互握,滿身人間氣息,仿佛和潘子云不在同一個世界。季舒流忽然松開了秦頌風的手,示意他悄悄繞到附近的林間,自己孤身走到那墳墓附近,遠遠地道:“子云。”潘子云沉浸于挖土,什么都沒聽見,聞言方才目光驚惶,回過頭來。“子云,你在做什么?”“沒做什么。”潘子云尷尬地鏟過幾片落葉鋪在棺材頂上,“天越來越冷了,建個屋子太麻煩,我就挖個地洞取暖。”季舒流盯著那個“地洞”里的棺材。“……順便等我死了,也可以葬在這里,免得還要麻煩別人來挖。”潘子云顯然也知道剛才的解釋過于荒誕,徒勞地改口。季舒流道:“哦,要不要我幫你挖?”“不用,已經挖好了。”季舒流走過去指著掛在旁邊樹上的一套嶄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