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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她抱走。他托尺素門的兄弟請來最好的大夫,對姑娘稍作醫(yī)治,帶著她找上了落云刀的家門,發(fā)現(xiàn)只有一個應門的看家,其他人都在外不歸。這時他才知道,因為有兩個失蹤少女都被人看到與石清交往過密,早有人疑心到石清身上,落云刀也在調查此事,只是一來不愿相信,二來怕萬一冤枉了愛徒不好澄清,一直暗中行事,并未聲張。那四個姑娘的確都是石清誘拐的,都一心一意地愛上了他,才被騙至此處,收取重金供人yin辱凌虐,追求某種隱秘的樂趣。前三個早已尸骨無存,只有最后一個姑娘還活著,但看上去,她早已昏迷多日,眼見不活了。石清察覺到師父的懷疑,決定把一切推到同伙身上,所以才有意與名聲甚好、年少無知的秦頌風結交,讓他為自己辯護。他做夢也沒想到,最后一個姑娘內功根基扎實,沒那么容易瀕死,她只是抱定要么餓死、要么被當成尸體扔出去的決心,假裝自己已經不行了而已。最后,石清被落云刀親自清理門戶,他在yin窩里的同伙已經被他殺死幾個,剩下的也全被落云刀門人剿滅。只可惜那些喪心病狂的嫖客沒能全部揪出來,而那位僥幸偷生的姑娘承受不住旁人奇怪的眼神,悄然離去,自此不知所蹤。石清死前,秦頌風不甘心地沖到他面前問出最后一個問題——為什么他專門對武林中的姑娘下手?石清的答案令他無言以對:沒練過武的姑娘經不起折騰,死得太快,而習武之人拐來一個就能“用”很久。秦頌風由衷地感嘆:“當時我心里只剩下一個念頭——我真是他娘的瞎了狗眼啊。”第26章桃花運※一※“十五歲,”魯逢春笑著回憶,笑的時候嘴居然沒歪,可見是真笑,“十五歲我還傻乎乎的,專揍管我叫瘸子的小孩,打不過同歲的,只打得過十歲的,欺軟怕硬,可笑得很。秦二門主,你這么早就接受教訓,是不是從那以后再也沒信錯過人了?”“誰說的?我信錯的人多了?!鼻仨烇L道,“人心難測,你只要還肯信別人,總有可能信錯。不然我以前的老婆是怎么跑的?!?/br>這其實是一件很沒道理的事。秦頌風的生母從小丟下他與人私奔,青梅竹馬的妻子和青梅竹馬的好友私通,初入江湖結交的第一個朋友還是個禽獸不如的畜生。他十五歲出道,什么陰險無恥殘忍毒辣的東西都見多了,對人心難測早已習以為常。可他既沒憤世嫉俗,也沒同流合污,而且依然能好好地跟其他人交朋友,對人雖然不肯輕信,也不算過分防備。季舒流和他相處日久,覺得這都是他恰好特別熱愛劍法,劍法的天賦又恰好特別突出的緣故。他絕大多數(shù)的心神都分給了劍法,剩下一點心神主要用來阻止別人妨礙他練劍,僅剩的一點閑暇時光里還要和季舒流恩恩愛愛,哪還有空為人心之險惡憤憤不平或者憂心忡忡?想到這里,身為“現(xiàn)在的老婆”,季舒流在魯逢春的眼皮底下握住了秦頌風的手。魯逢春依然沒看出什么不對,他還在想自己的事:“信錯了人,就得總結錯處。老羅說的其實有道理,他能背叛韋鐵鉤,就能背叛我,這都怪我自命不凡,害了自己不說,還差點害了兒子。你又能總結出什么錯處?”秦頌風想了想道:“這么多年了,我覺得說到底,最有用的還是我十五歲就想通的一件事。人再縝密也不可能滴水不漏,與其整天防備,還不如勤練武功,萬一誰趁你不備砍你一刀,好及時躲開?!?/br>魯逢春胸口有傷不能開懷大笑,只能張大嘴做出一個大笑的動作:“秦二門主,你很對我的脾氣!”※二※養(yǎng)傷期間,秦頌風與魯逢春相處融洽,季舒流則和鐵蛋相處融洽,生生差出一個輩分,也不知要怪秦頌風太老練,還是怪季舒流太幼稚。幸虧潘子云雖然通常不言不語,偶爾同人說說話,也是和季舒流、鐵蛋湊在一處。季舒流總覺得潘子云內心深處并未長大,自己帶著他和鐵蛋,就像帶著一大一小兩個孩子玩。當然,或許年紀最長的潘子云也覺得自己帶著一大一小兩個孩子玩,甚或鐵蛋也覺得自己帶著兩個長不大的哥哥玩,誰又能說自己的感覺才是對的呢?魯逢春的傷勢漸漸好轉,帶著兒子返回英雄鎮(zhèn)主持大局,秦頌風和季舒流則準備去桃花鎮(zhèn)繼續(xù)追查和柏直有關的蛛絲馬跡,雖然螞蜂認為柏直絕無幸理,他們卻不愿在找到確鑿證據(jù)之前就告知宋老夫人這個噩耗。潘子云感謝柏直當年與蘇門小殺手的并肩作戰(zhàn)之情,決定留下來幫忙。至此,距離中秋才過去一個多月。如果受傷的是季舒流,就算忍不住爬起來練武,練完也還要接著耍賴靜養(yǎng),等著二門主親自服侍。但秦二門主不是個會耍賴的人,季舒流想服侍他都服侍不起來。他執(zhí)意說自己的傷已經毫無妨礙,告別費神醫(yī),踏進了久聞其名的桃花鎮(zhèn)。※三※潘子云非常不喜歡桃花鎮(zhèn),直接鉆進了尺素門唐大嫂為他們安排的小院里閉門不出,在街上閑逛的便只剩下季舒流和秦頌風兩個。相距區(qū)區(qū)數(shù)十里,桃花鎮(zhèn)的風氣卻和英雄鎮(zhèn)大不相同。英雄鎮(zhèn)出流氓,街上都是衣著流里流氣的男人;桃花鎮(zhèn)出名妓,街上有很多舉止妖里妖氣的女人。季舒流的朋友很少,又不常出門,尺素門講究勤儉,逢年過節(jié)也不會請姑娘去助興,所以他長這么大幾乎從未走近青樓女子身周一丈之內,更沒見過這么多盛裝打扮的女人滿街亂走。他心里好奇,就忍不住偷眼去看;街上的姑娘們毫不害羞,十分直白地看回來。江湖女兒不必忸怩作態(tài),但江湖男子對普通女人還是要講究男女大防的,季舒流被她們嚇得屢屢收回目光。很快,從不吃醋的秦二門主拉著季舒流走進路邊一個清靜的小巷子,不悅地對他道:“你瞎看什么?!?/br>季舒流附耳道:“沒找著比你好看的?!?/br>秦頌風一沉肩,面無表情地抓住他的手腕稍微用力捏了一下。季舒流立刻喊疼,只喊了一聲又笑出來,小聲道:“你是不是吃醋了?”“我沒吃醋你也不能瞎看。你看了這個又看那個,總是不去嫖,屬于不守規(guī)矩,她們會生氣。”“你肯定吃醋了!”季舒流十分驚喜。秦頌風見旁邊沒人,伸手把他按在旁邊的墻上威脅道:“再瞎看,我以后出門都不帶著你了?!?/br>季舒流道:“不帶著我,你豈不是可以隨便看美女,那可不行!我吃醋?!?/br>秦頌風板著臉道:“你不是說沒有比我好看的?那我還看什么,不如回家照鏡子?!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