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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不解。淵引似是知他所想,冷冷道:“怎么,靈妖就不能救人嗎?”鹿籬搖頭,右手放至空中,一團白光將捆在淵引腰中的隱形繩索給解開了。淵引看了他一眼,嗅到了不遠處那彩衣女子的味道,心下十分明白。“你帶我走吧。”鹿籬在她的身后說,淵引回過頭,冷冷的看著他,鹿籬低下了頭。淵引道:“你是人,我不會帶人走。你看那里,你該讓她帶你走,回你該回的地方。”樹影重重之處,彩衣女子的衣角動了動。鹿籬不甘道:“我可以保護你!”“誰需要你保護了?我是靈妖,可以殺死任何一個人的靈妖,也包括你。”兩人怔默半響,天空浮上一層陰影,人的臉模糊不清。往事在眼前漸漸清晰,在心底都摻雜了淚。淵引無力的說:“我走了,不要跟著我。”她甩甩手,就定住了他的身體。鹿籬驚愕之間,見那白衣女子越走越遠。秦艽急沖沖的跑了過來,叫身邊的影護把他的定身之術解開。良久,鹿籬的額頭才動了動。“你是誰?”護耳擊掌而去,卻撲了一個空。他警惕的盯著對面的黑衣人,三尺之外,兩人注視著彼此。那黑衣人打量著對面的少年,又看了看弄彌兒。護耳道:“你對她做了什么?”黑衣人的聲音,渾厚沙啞,道:“你很擔心她?”護耳繼續道:“你是誰?”黑衣人抬起右手,一股幽幽的紫光從手心升起,護耳忙伸手去擋,奈何速度不夠,身體直接傾斜過去,遭受了黑衣人的一擊。這已是他第二次為弄彌兒擋住了致命的一擊。黑衣人雖只使了三成力,卻足夠使一個普通人送命,他的眼里竟溢出一股欣喜。甩甩衣袖,忽然消失了。護耳運力調息,輕輕喚道:“弄彌兒,弄彌兒?”弄彌兒沒有回應他,反而氣息微弱。他突然就慌了,因自己此刻已是傷重,無法運力作法送兩人回去,只能徒步。于是,他將弄彌兒扶上后背。自言自語道:“雖說男女授受不親,但我此舉,也是為了救你性命,你醒來之后,莫要怪我。當然,若你非我不嫁,也是尚可。”對此刻的護耳來說,以前一炷香的時辰和路途,現在就是千萬里的跋涉,他幾乎是一路吐著為數不多的鮮血從林中緩慢走出的。等到終于看到秦家樓的樓宇時,眼里的堅持,瞬間熄滅。靈瞳從弄彌兒的胸口緩緩移出,發著微微的光,阿衛接到訊號,從階梯下快步落下。吩咐道:“來人,把這兩人給送到里屋去!”她醒來的時候,周圍滿眼鮮花,清香浮動,她揉揉眼睛,以為是又到墜崖之淵。難道一切都只是夢?她跑啊跑啊,終于滿頭大汗,直至看見師父血rou不全的臉。“你醒了?”弦樂般的聲音在屋內響了起來,阿衛靜靜的看著她的臉。弄彌兒打量著周圍,已是明白又到了秦家樓。心頭一頓,臟腑內又郁結起來。“水蘇怎么樣了?”“救你的人現在生死不明,難道就你師姐最重要么?”“我……”“你當時昏迷不醒,自然不記得,不過那護耳現在全身是傷,不知是死是活。”弄彌兒急道:“他怎么了?”阿衛長嘆,有種和護耳同病相惜的感覺,搖頭道:“他被靈妖重傷之后,顧不得傷重就去找你,誰知看你昏倒在一洞口外,一黑衣男子站在你身邊不知要做什么法,他沖上去,自然就受傷了,但好歹是把你救回來了。”弄彌兒道:“黑衣人?”“怎么,你也不知那黑衣人是誰?”“我不知道,只知道靈妖走后,我便突然眼前一黑,然后就到了這里。”阿衛抬頭頭凝思,半響未果,淡淡道:“他在隔壁屋子,你若調息好了,便去瞧瞧他吧。”弄彌兒立刻從床上跳起,心里砰砰的跳著。阿衛見狀,便幽幽的嘆了口氣,也不知是在嘆別人還是在嘆自己。推開門,弄彌兒就看見了滿身是傷的護耳,層層血衣遮住了他身上真正的傷口。弄彌兒心中沉痛,勿地像是又看見了水蘇躺在血泊里。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本是無血rou之親的人,奈何如此情深。弄彌兒痛苦道:“護耳,你,你,你還好嗎?”護耳緊合著眼,似正在做夢。弄彌兒看向窗外,聽到了嘩嘩的流水聲,一回頭就看見護耳流下淚來,心有觸動,她也緊跟著哭了。是為了這漫漫的灰暗,還是為了別的什么?長夜凄清,她怎樣也睡不著,站在秦家樓的高樓上,巨大深重的鳧鳧山成為一座黑影,冷冷的注視著對面的遠香鎮。從她所在的屋里看過去,仍是一間相似的屋子,只是屋外掛了幾把竹扇子,形成八卦之法,令人生畏。她躊躇半響,終是推開了那道門。青衣男子坐在蒲團上,清秀的臉上平靜毫無波瀾,房間很靜,只有她一人的呼吸聲,和她腳步的磨砂聲。她撲通的跪下了,聲音沉重、堅決。“請,您收我為徒吧。”然后,用盡全部力氣將頭磕到木地板上。阿衛沒有睜開眼睛,她復又再拜,一聲比一聲更響、更重,仿佛要將這木板磕穿。阿衛仍舊沒有睜開眼睛。弄彌兒頭暈目眩,迷迷糊糊的說道:“請您,請您,您收我為徒吧。”身旁的拂塵動了動,阿衛伸出手去抓,拂塵如有靈性般,從他手里逃脫了。白色拂塵擋住了她的身子,鮮血從頭上滴進拂塵里,瞬間又殷紅變成雪白。“放肆!”白色拂塵突然抖了抖,便從空中掉落下來,與此同時,弄彌兒也支撐不住,暈厥了過去。阿衛緩緩的睜開眼,拂塵又回到了他的手中。昏暗的燈光里,只聽得到他一個人的嘆息聲,他像是對著一團空氣。柔聲道:“你也看到她的命運了嗎?命改了啊。”天明,弄彌兒頭上蒙著紗布。窗外陽光暈眩,恍惚間,她從床上爬了起來。屋檐下,一襲青衣,好似天外來客,清淡得快要融化掉。弄彌兒身子抖了抖,吃力的走上前,嗓子干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阿衛道:“你生病了,額頭很燙。”“你為什么不收我為徒?”“你有師父,為什么還要拜師?”“我,我師父,死了。”眼前浮現著玄參死后的慘樣,弄彌兒的身子朝后傾了傾,終于立住。“你師父沒有死。”“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