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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賀霖挺新奇地看著他說:“挺少見的啊,你竟然高興動手剝栗子了。”江予沒來由地心虛,出口強硬:“干嗎?有意見?有意見你給我剝?”說著,他將袋子取下,遞到了賀霖面前。賀霖只瞥了他一眼,任勞任怨接下。兩人邊剝邊吃邊走,江予手上不停,與他道:“說說吧。”“什么?”賀霖有些莫名。“怎么分手了?”賀霖手上動作熟練,基本是江予搞定一個栗子的時間,他能自己吃一個,再剝好一個丟回紙袋中。咀嚼咽下口中的食物,他言簡意駭答說:“被老師找了。”“就這?”“老師先只找了我。我是男人嘛,該扛下來的,總不好讓人家女孩子也被叫去談話,萬一有什么不好的影響。”江予把剝下來的殼都攏在了手心,實在拿不住了,就拽過了賀霖的手,把殼丟到紙袋與塑料袋的夾層中。賀霖順著他的動作幫他拉開袋子,嘴上不停:“而且也差不多一個月了,我還是覺得沒能喜歡上她。再在一起下去也是對她的不負(fù)責(zé)。”江予一哂:“你這方面倒是挺開竅。”賀霖委屈巴巴的:“是你太小看我了吧,在你心里我到底是個什么形象啊。”江予不答,往紙袋里又一伸手,倒是摸出了一顆剝好的栗子rou,他問:“你沒吃嗎?”“吃了,”賀霖說,“是你動作太慢。”他已經(jīng)剝完了剩下的,干脆把裝了沒幾顆栗子rou的袋繩放到江予手心,指尖的觸感轉(zhuǎn)瞬即逝,卻在那一剎那撓得江予心癢,他悄悄蜷緊了五指。仿佛是要證明自己的確吃了,賀霖又說:“過季的炒栗子味道還是不行,不甜又不糯,剝起來還麻煩。”江予掏著袋中的栗子rou,一個接一個,反駁道:“是嗎,我感覺還挺甜的。”賀霖不可置信望了他一眼:“哪里甜了。”紙袋里躺了最后一顆圓潤,江予用雙指夾著拿了出來,另一手拽住了身邊人,將那顆栗子抵到對方唇上。“喏,最后一個了,你再嘗嘗。”賀霖看著他,張口吃下。江予看了眼袋中,確認(rèn)沒有剩余了,他走快幾步,將袋子一并丟入垃圾桶。回頭一瞧,賀霖還在原處愣神。江予走回兩步,從包中取出濕巾,擦了手后又塞在了賀霖手里。“發(fā)什么愣呢,走了啊。”賀霖如夢初醒,跟了上去,口中卻仍在回味最后一粒栗子的香甜。倒數(shù)第二周上課周,周五放學(xué)后,賀霖嚷嚷著要和班里的去踢球,江予瞥了眼頭頂?shù)乃苹痱滉枺胝f他先回家,話還沒出口,就已經(jīng)被賀霖拉著去了球場。沒了法,他只能找了片有陰影的觀眾席位,懶懶躺下,闔上了眼。可惜陽光炙熱,他還是有些頭暈?zāi)垦!?/br>眼前似乎出現(xiàn)了兩條路。兩邊都是望不見盡頭的曲折道路,只是其中一處明亮如鏡,他有著那片未來的所有記憶。而另一處,卻是盈滿了未知的黑。他正處于這個分叉路口,搖擺不定。他知道在這場走馬燈中,并不是非要原原本本按著回憶來,至少在原先他沒有喜歡上賀霖的時候,他并沒有給予任何提示與助攻。同樣地,也因無法窺探未來,沒曾向爺爺做出提醒。那么此時,他也應(yīng)當(dāng)可以選擇不走向賀霖,不向他做出戀愛的邀約。只是他又好似懶癌發(fā)作,在向著陌生的黑暗剛邁出一步,甚至是剛抬起腳時,突然就傾盡了全身的力氣,只想脫手不管,任由這走馬燈牽引著他,避開未知,走上那條重復(fù)的大道。如同人們會在拋出硬幣的同時做出決定一般,他在這一瞬間笑著認(rèn)栽。既然還是到了這一步,那如若是錯,就將錯就錯,若是冥冥之中的定數(shù),那便順其自然。他決心遵從自己的心意,明明清楚地知道只是一時,他們終會分手,也許是沖動使然,他還是想選擇這有限的幸福與快樂。足球場上人漸漸散了,江予側(cè)頭沒見著賀霖人,于是起了身,看到對方正已一個大字型躺在草坪上。江予向他走去,踢了踢那條伸直的長腿,問:“不走?”賀霖一只手抵在腦后,慵懶地瞅了他一眼,繼而另一手拍拍身邊的草坪,說:“坐會兒,累死了。”江予面無表情坐下,完全無視學(xué)校總是嚷嚷著的要愛護(hù)足球草坪的提醒,扯了面前一根草,來回反復(fù)纏繞著小指指節(jié)。他忽然輕聲問道:“還想談戀愛嗎?”賀霖一瞬間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談戀愛,”江予又強調(diào)一聲,“不是你之前說的嗎,想談戀愛。”賀霖也拔了根草,抬手提到眼前揉搓把玩,回道:“不了吧,萬一再被班主任一個當(dāng)場抓獲。”江予沒有停頓,又開口說:“說不定和男的談戀愛就不會被發(fā)現(xiàn)了。”“嗯?”他轉(zhuǎn)頭一看,直直撞進(jìn)賀霖眸中。他強作鎮(zhèn)定自若,實則心跳如雷,卻還是語氣平穩(wěn)地分析:“你看要是不做什么過火的舉動,老師都會當(dāng)你們是兄弟。”賀霖琢磨了下:“好像還挺有道理的,無法反駁。”江予幾不可見地翹了嘴角,問:“那要不我們試試?”半分玩笑,半分真情。曾經(jīng)盡是隨意,如今萬分鄭重。賀霖似是被他一驚,噌地坐起上身,盤了腿,轉(zhuǎn)向他。江予也換了方向,與對方膝蓋相抵,四目相對。低緩的語調(diào)中帶著循循善誘:“我們試試唄。”微風(fēng)拂過,吹動江予額前垂發(fā)。賀霖的視線一剎那望向那飄動的發(fā)尾,又移回了江予盛著光的雙瞳。“你認(rèn)真的?”他問。江予點點頭,道:“對啊,你看我們一天到晚混在一起,老師也不會覺得是在談戀愛,這不是挺安全的。就試試看好了,看我們談戀愛的話會不會被發(fā)現(xiàn)。”“還是說……”他頓了頓,又道,“你排斥同性戀?”賀霖視線落在對方臉上,又移到他唇上,說:“那也沒有,只是沒想到你居然會說這種話。”“那么,答案呢?”賀霖一時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看著他,也不知在思忖些什么。江予覺得自己已被此時的沉默逼得有些急躁了。他再次開口,帶上了挑釁:“怎么,不敢嗎?”賀霖雙眼一瞇,這“不敢”二字說得和男人不行一樣,他毫不猶豫就答道:“有什么不敢?”江予笑了,實打?qū)嵉匦Τ隽寺暋K庀吕p繞在指節(jié)上的草,那截小指被勒了道紅線,在白皙皮膚上格外顯眼。捏著草的另一只手懶懶地垂在小腿肚上,那根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