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幅度的,郝艾愣是沒找到機會提醒鐘休天冷加衣。鐘休對郝艾的主動十分受用。他進實驗室之前總是會先跟郝艾報備一聲,說自己進實驗室了,消息可能回復得不及時,不要介意。不用他說,郝艾也知道分寸,鐘休很忙,不可能總分出時間和他聊天,他自己也并不是一天到晚只守著手機等回復。但郝艾在寫新視頻腳本的間隙里,還是會時不時地點開手機看一眼有沒有收到新信息,頻率大概是每隔十分鐘點開一次,像是得了手機依賴癥。晚上鐘休如果從實驗室里出來得早,會和郝艾一起去玩滑板,每晚籃球場后面的空地上總會聚集一堆玩滑板的人。一來二去,滑板社的人也漸漸認識鐘休了,有人問郝艾他是誰,郝艾挺矜持地說是朋友。鐘休看了他一眼,糾正道:“是好朋友。”畢竟這人的朋友太多了,在場的這么多人都算得上是他朋友,完全顯示不出來自己的特殊。鐘休把滑板倒放在地上,然后坐在上面,看一群年輕有活力的學生玩板練招。“是男朋友。”郝艾突然湊過來說。“不是,”鐘休稍微側了側身子,離他遠了一點,說:“是前男友。”“……”郝艾一副很受傷的樣子:“我不活了!讓我一頭撞死在滑板上吧!”他說著就梗著頭要往鐘休身上撞。鐘休被他撞得手臂都發麻了,他忍不住笑:“不是撞滑板嗎,你撞我干嘛?”郝艾不接這茬,而是小聲抱怨:“你有什么事搞不清楚啊,跟我說說,說不定我知道呢。”他撞著撞著就靠在了鐘休肩上,鐘休頓時感覺手臂更酥麻了。鐘休其實一直想問清楚郝艾以前的事,但他也怕揭開郝艾的傷疤,會讓他疼。在不了解對方現在的生活狀態下就貿然復合,對兩人來說,都太沖動太不負責了。如果是以前,青春年少,無所顧忌,當然可以什么都不管,只要今朝有酒,但如今他們都不再是小孩子了,也各自有了嶄新的生活和完全與對方不相干的人際關系,他們已經在彼此的人生里缺席太長時間了。所以他想等時機再成熟一點,再多給他一點時間,讓他好好了解現在的郝艾和過去的那六年。見鐘休一直沉默著不想說,郝艾又換了個話題。“大一的時候你是不是給我發過兩封郵件?”大一下學期,郝艾的工作郵箱里收到過兩封英文郵件,發件郵箱是一個陌生的域名。“原來你看到了啊,”鐘休頓了頓,面不改色地說:“是一些文獻資料,不小心發錯了。”“哦——”郝艾拖長音說。那確實是文獻資料,里面的絕大部分化學專用詞匯郝艾根本看不懂,他還為此特意查了專業辭典,還問了好些化院的同學。但兩封郵件的末尾并不是文獻資料,郝艾看得懂。第一封郵件末尾,鐘休說,他被分到了一個新的實驗室,確立了研究方向,好像突然看清了前面的路。第二封郵件末尾說,他最近準備著手做一個很重要的項目,希望事事能如愿。郝艾看郵件的內容以為他發錯了人,但看末尾又覺得這是鐘休特意發給他的。聽到鐘休這么說,他才知道,原來真的是發錯了人。晚上十點多,場地里的人走了個差不多,郝艾和鐘休也準備走了。“對了,你家那個水族箱里養的是什么啊?”鐘休問。上次去郝艾家里,鐘休自然留意到了那個很大的水族箱,但他壓根就沒有看到里面有活物。養的是六年前你送我的烏龜,我把它當我兒子養,看得可金貴了。但郝艾沒好意思說。“那個啊……下次你去我家我再告訴你。”他心里暗罵烏龜不爭氣,怎么又藏起來了,怎么沒一眼就讓鐘休看見呢?回到家,郝艾給烏龜喂食。紅腿陸龜是雜食動物,郝艾習慣喂它吃火腿腸和新鮮菜葉,每次都要把火腿腸特意切成丁,把菜葉細心掰碎。郝艾找了好長時間,把烏龜從一個石頭縫里撈了出來,神經質地掂了掂,看了一會兒,最后又把它放了回去。郝艾追人行動第二步:在鐘休面前要表現得更成熟穩重一點。畢竟這么多年也不算是蹉跎而過,總不能讓鐘休對自己的印象還停留在以前吧。如何成為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郝艾覺得首先要從外在顯示出來。郝艾打電話問沈津:“有沒有推薦的香水?”沈津是在網上挺火的一位美妝博主,男的。兩人起初是在網上認識的,沈津自稱是他的迷弟,看了郝艾的視頻主動關注了他。沈津在他的視頻里看到一些拍攝地點覺得很熟悉,就問他是不是也在z大上學。一問之下,才發現兩人竟然是同級校友。沈津是南方人,說一口很軟的塑料普通話,長相是那種挺清純的類型,但性格sao得一批。他跟郝艾從網友發展到現實好友,那段時間郝艾在學校遇到了一些糟心事,多虧了沈津一直開導他,有事沒事兩人就約飯喝酒。他絲毫不掩飾對郝艾的好感,陪吃陪玩陪聊,還動不動給他發一些不知道從哪里抄來的矯情做作的話,就差直接說要追他了。郝艾一開始沒察覺,后來才慢慢覺得不對勁,他跟鐘休分手以后,心里就一直放著他,也一直沒放下。他知道沈津這人在圈子里玩得挺開,見到個好看的男的就要上去撩一下,他當然對沈津沒意思,只想趁早跟他說清楚。有天在學校外面吃完飯,走在回學校的路上,郝艾突然很嚴肅地問沈津:“你是0吧?”沈津很納悶,心想別不是把人撩過頭了吧,“這不明擺著嗎?”“巧了,”郝艾笑得很燦爛,“我也是。”“……真沒看出來。”沈津自己就是純0,這下別提有多難受了。但說開了之后,兩人仍是很好的朋友,一直到現在,畢業之后他們又都來了南川發展。“喲,太陽打西邊出來啦!”沈津十分驚訝。郝艾平時活得比較糙,也并不怎么愛打扮。和他不一樣,沈津是一個精致的基佬。“是不是終于想找個男人了?”沈津打趣道。“誰說的,”郝艾說,“咱們gay不是都得精致一點嗎?”沈津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早就被我開除gay籍了。”“行吧,那我現在申請重新入籍。”郝艾說。“不批!”郝艾也不再跟他繞彎,坦言道:“行了,實話跟你說吧,我想追個人。”“真的啊?”沈津挺不可思議地問。郝艾這幾年沒有談過戀愛,也不混圈子,活得清心寡欲。問他為什么不談,他只說沒遇見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