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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吹風。雖然二樓視野并不好,沒辦法眺望遠方,但在這一層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樓下的景象。只見樓下有個熟悉的身影。已經入了秋,郝艾卻還是穿著短袖短褲,露著瓷白的手臂和小腿,好像絲毫不覺得冷。他懷里好像抱著什么東西,正仰著頭看月亮。于是鐘休也抬頭,今天的月亮是殘缺的,他們此刻在看同一彎月亮。鐘休仔細辨認了下,發現他懷里抱著的是只貓。他認得那只貓,叫白白,晚上常在宿舍樓區域出現的野貓,白天有時也會趴在餐廳門口的臺階上曬太陽。經常會有學生拿著火腿腸之類的食物投喂它,它卻總是昂著頭理都不理,只有把食物放在它旁邊,等人走了它才會吃,警惕又傲嬌的一只貓。郝艾最后把貓放下,給它順順毛,又看著貓“唰”地一下竄進樹叢里,他才進了樓洞。沒過幾分鐘,鐘休聽到隔壁宿舍門打開的響聲,應該是郝艾回來了。鐘休等了一會兒,算著時間差不多了,才拿著洗浴用品出去洗澡。他剛走出去兩步,隔壁宿舍的門也打開了,他回頭看了一眼,毫不意外地看見了郝艾。郝艾見是他,忙追上去,驚喜地說:“這么巧。”“嗯。”鐘休冷淡地點點頭。兩人一起去洗澡房,里面沒什么人。鐘休挑了最里面的洗澡間,郝艾亦步亦趨地跟著他。鐘休見他還緊緊跟著自己,有些疑惑。郝艾一只手扶著隔間的門,用有些乞求的語氣說道:“我在你旁邊洗,我頭發長,洗得慢,你洗完先別走,等我一會兒啊。”“好。”鐘休差點沒笑出來。洗完澡后,鐘休覺得里面太悶,就站在洗澡房外面的過道等他。沒過多久郝艾就出來了,他看到鐘休,松了口氣,小聲道:“嚇死我了,我以為你走了。”他剛洗完澡,身上沾滿沐浴露和洗發水的香氣。“吹頭發嗎?”鐘休問。他的頭發已經半干了,但郝艾的頭發還滴著水。宿舍內限電,不能使用大功率電器,每一層的走廊盡頭都有公用的吹風機。男生頭發比較短,通常不需要用吹風機,但郝艾是例外。郝艾看了眼幽暗的走廊,說:“不想吹了,等它慢慢干吧。”“那得等到啥時候?”“沒事。”“為什么不去?”鐘休這么問著,但其實他心里已經有答案了。郝艾又看向走廊,走廊上安了聲控燈,但反應不太靈敏,忽明忽暗的很滲人,盡頭吹風機的電子屏幕上泛著幽紅色的光,看起來有點陰森。他咽了咽唾沫,語氣兇巴巴的:“就是不想去,哪有這么多為什么。”郝艾的睡衣長t寬寬大大的,上面印著小熊圖案,渾身上下散發著軟萌,看上去一點威懾力都沒有。他果然怕黑。鐘休心下明白了幾分,抱著手臂笑了,卻沒有戳穿他。郝艾被他的笑搞得心里毛毛的,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鐘休這么笑。“你笑什么啊?”鐘休說:“我陪你一起,走吧。”“好吧。”郝艾半推半就地答應了。他拿起吹風機,用手抓了抓頭發,然后對著一通猛吹,看上去非常暴力。鐘休無奈道:“你會不會吹頭發?”“我不會你會,你有手你來。”郝艾回懟過去,心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鐘休說,“我來就我來。”他奪過郝艾的吹風機,開始給他吹頭發。郝艾的頭發濕漉漉的,摸起來很軟。他撩起郝艾最上面的頭發,先給他吹挨著頭皮的頭發,直到上面的頭發干了,才開始吹發尾。他動作很輕,一下一下的,像是在撫摸什么小動物。第9章郝艾雖然覺得有點不自在,但不用自己動手,就有人給吹頭發,說實話,這種感覺還挺舒服的。鐘休帶著熱度的手無意間碰到了郝艾的耳朵,有點癢,還有點麻,郝艾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吹完了頭發,兩人回宿舍。郝艾邊走邊說:“想不到你吹頭發技術還可以啊,Tony老師。”鐘休:……郝艾得寸進尺:“下次能不能給我吹個發型?”鐘休朝前走不理他,“晚安。”走到宿舍門口,他才停下腳步。“晚安,明天見,”郝艾突然想到了什么,苦著臉說:“我作業還沒寫呢。”鐘休同情道:“那你加油。”第二天早上的早自習,鐘休把手機放在桌洞里,點開微信,發現今天凌晨兩點郝艾發了條朋友圈:寫完作業的我又是一條好漢。他側過頭看了一眼,發現郝艾一只手肘立在桌子上,用手扶著臉頰打瞌睡,頭一點一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他努力不讓自己睡著,但是好像沒用。上午第一節課,郝艾不再做無用的掙扎了,直接趴在桌子上,校服外套往頭上一蓋,遮住了上身。下課的時候,后門口站了個身材高挑、妝容艷麗的女生,一襲到小腿的墨綠色長裙,腳下踩著一雙鞋跟尖細的黑色高跟鞋,在一片藍白校服的女生里相當矚目。她朝教室內望了一眼,發現她要找的人在睡覺,于是直接走了進來。高跟鞋在光滑的瓷地板上發出清脆的“嗒、嗒”聲,教室內的同學卻都見怪不怪,顯然她不是第一次來。女生拍了一下郝艾的頭,把他的校服外套掀開,“太陽曬屁股啦。”郝艾動了一下,緩慢地抬起頭,他被人叫醒也沒生氣,愣愣地發了兩秒呆,然后揉揉眼睛,看清了來人。“陳嬈,”郝艾站起來,臉上有一道紅痕,“你怎么總挑我睡覺的時候來?”陳嬈攤手:“大好時光你都用來睡覺了。”郝艾撇撇嘴,說:“現在可不就是睡覺的大好時光。”“出去說。”陳嬈伸手拽了一下他后腦勺的小辮子。郝艾跟她走了出去,他們站在后門外面,從鐘休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郝艾嘴角帶著笑意和她聊天,他不知道說了什么,惹得陳嬈笑起來,笑容明艷又燦爛。陳嬈今年讀高三,在國際班,以后要去國外學表演。國際班的學生都非富即貴,交了高額學費,為以后出國留學做足準備。她身上有一種這個年齡段的女生少有的嫵媚氣質,笑起來則更加風情萬種。鐘休低下頭看習題,卻什么也看不進去了。“干嘛啊?”郝艾還不太清醒,說話也慢吞吞的。“就還是上次的事兒,不能就這么算了,我肯定得把場子找回來。”郝艾之前在學校附近的一家臺球廳兼職,那家臺球廳是陳嬈的哥哥開的玩票性質的場所,但他并不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