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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小寧,你是說……你要和別人……”陸岸認識的方棲寧,是個會用酒瓶給不懷好意者開瓢的少年人,是會抓著他的肩頭,眼圈紅紅地警告他,不許在劇組和那些小男女明星亂搞的人。至少絕不是一臉無辜地看著他,告訴他我要去和別人約|炮的人。方棲寧停頓了一下,粲然一笑:“對。”腰后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震了起來,方棲寧瞥他一眼,沒有拿出來的意思,更多的是明示他,你快讓開,讓我出去。他沒有太多時間和陸岸周旋。世界上永遠不缺演員,陸岸是干編劇這一行的,不會不明白,本子定稿,資金到位,想找演員猶如探囊取物。缺了一個范公子,游戲仍然得準時開局,只是他需要一點點時間去物色補缺的人。僵持不過半分鐘,陸岸垂下手臂,稍稍偏開身體。方棲寧朝他遞了個笑,不料卻被身后的男人扳過來,抵在了門板上。陸岸直勾勾地盯著他看,語氣卻是有條不紊:“小寧,推了那個人的約吧,跟我回去吧。”方棲寧抬眼,不動聲色推開他的桎梏。他有些看不懂陸岸的意圖了,但眼下由不得他分心思索。三年前他連行李都沒收拾就被打包送上了飛機,三年后則打算用更加決絕的方式與陸岸揮斷聯(lián)系。“陸岸。”方棲寧喊他的名字,動手理了理男人揉皺的領(lǐng)帶,萬分繾綣地吐出接下來的一段話。“我不是約了一個人,我朋友攢了個局,要去玩一個游戲,一個叫戀愛洗牌的游戲,別人不知道,你一定知道這是什么游戲吧。”他伸手堵住陸岸欲張的口唇,面不改色繼續(xù)道:“說什么找到真愛就是玩笑話,你知道,有的人就是喜歡刺激的,反正每輪也只有一周時間,不喜歡就下一周再換著玩唄,是不是。”陸岸作為編劇,國內(nèi)外翻過的本子不計其數(shù),一瞬間從腦海中調(diào)出與此相關(guān)的內(nèi)容,臉上變了又變。他一貫潔身自好,在文娛界這樣吃人不吐骨頭的染缸里也能全身而退,本事是有幾分,自制力更是登峰造極。幾年前,陸老師和他不常露面的小男友,也是人人稱羨的一對。方棲寧察覺了他的變化,于是敏感地撕碎自己,將閃爍的碎片攤開給他看,以拙劣的方式告訴陸岸,現(xiàn)在離開,為時不晚。“抱歉。”陸岸的神情太過茫然,讓方棲寧產(chǎn)生了一種一直被愛著的錯覺,萌生出難言的不忍,亡羊補牢般補充道:“我是風眼的老板,以后不管是你一個人,還是帶誰過來,消費都記我賬上。”陸岸一把拉下他的手掌,一字一頓道:“你們的游戲,還缺人嗎?”他說得很認真,字字清晰,不存在方棲寧聽錯的可能。方棲寧死死掐著食指,指腹被他按出一道彎月的痕跡,他總算體會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滋味。方棲寧很想說點什么,最終點了點頭。第2章ROUND1-2方桌一圈圍著六個人,攢局的是坐在最邊上的一個富二代,皮膚是不健康的瓷質(zhì)白色,朝方棲寧揚了揚酒杯,故作夸張道:“我還以為方老板貴人多忘事,寧寧,讓我看看你帶了什么人一起來的!”挨著他的是一位酒吧常客,方棲寧回國不過半年,自打開起風眼,就不斷地聽說這位浪子的風流韻事。方棲寧在風眼外的地方見過他一回,知道他本名叫盛晨星,富二代叫裴澤,最近和身旁之人打得火熱,做了他的入幕之賓。方棲寧還未開口,就見另一人主動起身,與陸岸打起了招呼。那是近兩年作品頗豐的一位年輕制片,三十多歲,曾經(jīng)對謝喬有那么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故而與方棲寧也算是認識。孟明奕帶了個聽話的小情兒,不想風眼老板帶來的居然是陸岸。一般編劇想要出頭,基本上都得不掛名跟著人歷練上幾年,有人一輩子只能做槍手,運氣好的會在寫了十幾二十部之后掛上名字,穩(wěn)步走上揚眉吐氣之路。陸岸比他還小上幾歲,第一部電影本子就爆了,自身能力是一部分,沒人敢去動他也是一部分。他懷里的男孩長得很顯小,跟了孟明奕三四年,孟明奕換了七八頭十個小情兒,仍然把他帶在身邊,多少還是和旁人有些不同的。方棲寧沒看過這男孩的戲,這幾年藝人一茬一茬,水蔥一樣割了又割,總是不缺鮮嫩年輕的面孔。想來孟明奕也是上了心,把人留在身邊的意思大過放他出去,才讓男孩在圈里一直不溫不火。最遠處坐著個圓寸青年,眉眼一股煞氣,端起酒杯就喝,看也不看身旁瑟縮的同伴。方棲寧坐在富二代裴澤為他預留的座位上,指了指陸岸,言簡意賅道:“我朋友,過來一起玩的。”都是明白人,誰也不會去追問方棲寧和陸岸的關(guān)系,唯有孟明奕多看了兩眼。他摟著的小明星鐘遙乖巧的仰頭看他,兩人低低說了幾句話,也不知道在說什么。裴澤一手捏著一沓紙牌,另一只手拍拍桌子,挑眉笑道:“到齊了?八個人,正好,方片紅桃黑桃梅花,都是兩張,抽中相同花色的組成一對,規(guī)則不用我再說了吧。”他自顧自主持著局面,對即將到來的游戲很是上心,忽然想起什么,揚聲道:“對了,我說忘了什么,還沒介紹一下呢是不是,來,我先開始啊。我,裴澤,做什么的大家都知道,鼓搗點小投資生意,別的愛好沒有,就是愛玩。”盛晨星從沙發(fā)上直起身,鉤子一樣的目光掃過在場諸人,迅速判斷出可下手的對象,笑盈盈道:“盛晨星,和阿澤是……朋友。”他效仿方棲寧,同樣用了模棱兩可的方式,不過這次是介紹他自己。然現(xiàn)場無人看不出來他和裴澤的關(guān)系,實在是不必如此。裴澤攥著酒瓶,兩指一旋,瓶口對準了圓寸男。圓寸男坐在方棲寧的對角,自始至終臉上的神情都十分冷淡,瓶口轉(zhuǎn)到他,他也只是冷冷地說了兩個字:“奚路。”“是哪兩個字啊,小溪旁的路?”盛晨星問。奚路聞聲轉(zhuǎn)過去看他,紆尊降貴地解釋了一番:“不是小溪,去掉三點水。”他若有所思地點頭,隨后將目光投向奚路旁邊的青年。方棲寧從坐下來就一直在觀察那個低眉順目的青年。他實在不像是一個會參加這類游戲的人,上身穿了一件熨平無數(shù)次的白襯衫,套著不算合身的牛仔褲,單薄瘦削,一只手就能扣住肩頭。只有一張臉還算看得過去,卻畏畏縮縮,不敢抬頭。現(xiàn)下所有人都在瞧著他,青年更是萬分不自在,雙膝并攏,輕輕說:“我叫蕭栩,在南城報社做文案策劃。”說完就低下了頭,也不敢去看同伴的表情。方棲寧心說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