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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明白了,那個悲凄的聲音應該出自之前在大殿見過大那位馮夫人之口,她也不打算再聽下去,正待離開時,馮夫人又說話了,“你們緣何厚此薄彼,把小妹捧到天上去,把我的孩兒踩到腳底。” 王沅頓了一下,就聽另一人說,“這都是母親的主意,父親還是極為疼愛你計,小妹宮寒,很難懷孕,母親怕她傷心瞞著她,又擔心她以后沒個依靠,既然那張婕妤主動前來討好賣乖,何不接受?而且張婕妤的父親在我們父親手下,諒她是翻不出手掌心的。” 馮夫人不忿:“說來說去,你們總是處處為小妹著想。” “唉,我說你就別這么死腦筋了,馮家好,咱們才會好,包括你的麗華,小妹在宮中地位更加穩固對咱們馮家也是有好處的,你就別想那么多了,走,跟我回席上去吧。” 馮夫人被她拉拉扯扯地走了。 采青吁出一口氣,“嚇死我了,真怕她們發現了。” 王沅拍拍她的肩膀,安撫道:“真發現了也不用怕,偌大一個園子,今日客人又多,她們在這里說話,就該做好準備有被別人聽到的可能。而且咱們也沒有聽到什么辛密之事,你放心啦,不會被人滅口的。” 她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采青嚇得后退一步,直道:“婕妤,您就別開玩笑了,咱們回去吧,不然公孫美人都該擔心。” 回昭陽殿的路上,王沅心里一直都在暗自揣度,張婕妤一直都在討好馮宸妃,可是這二人又說主動前來討好賣乖,那么這次張婕妤是拿什么再討好賣乖了,宸妃體寒,不易有孕,張婕妤不喝酒…… 答案呼之欲出,不過王沅卻是更疑惑,在整個后宮,可以說子嗣比什么都重要,張婕妤就算再沒有愛子之情,為了下半生著想也不該把自己的孩子交給別人養,真是讓人疑惑。眼看著就要走進大殿,她也就不再去想。 見她進來,公孫柔嘉擔憂地看著她,道:“你去了這么久才回來,我真有些擔心了,差點兒遣人去尋你了。” 王沅笑道:“沒事的。” 大概又過了半個時辰,宴會終于結束。張婕妤、胡端娘等人坐上肩輿離開,王沅則與公孫柔嘉結伴回殿。公孫柔嘉道:“沅兒,你不必遷就我,去坐肩輿吧。” 王沅抬頭看看月亮,笑道:“就這樣走一走,吹吹涼風,看看月亮星子挺好的。” 忽而又嘆氣,“你如此人品,屈居于美人之位太過委屈。” “你看我覺得好,可能旁人卻覺得我不怎么好呢?”公孫柔嘉回道。 王沅當夜就在南薰殿住下來,洗漱過后,兩人躺在床上,一時之間卻有些睡不著。 王沅把晚上在昭陽殿假山邊上聽到的話跟公孫柔嘉說了。 公孫柔嘉嘆氣,“人誰不愛子?可能是她有難言的苦衷吧。” 王沅想想張婕妤往日那囂張的樣子,道:“真是看不出來。” “反正這事與咱們無關,只要離著余家人與馮家人遠一點,那城門的火也燒不到咱們身上來。” 兩人又閑談幾句,漸漸都睡了過去。翌日醒過來時,天色已經大亮,粟米掀了帳子,笑道:“兩位可算是醒了!王婕妤,你家的采青很早就過來了。” 王沅由著采青服侍梳洗,粟米則給公孫柔嘉梳頭,她拿出一根小金釵要給公孫柔嘉簪上。公孫柔嘉看了看,笑道:“這釵頭雕刻著一只憨態可掬的小兔子,沅兒,我看它更合適。” 王沅一看,也十分喜愛,于是拿起來簪在自己頭上,笑道:“那我就偏了你的好東西了。” 公孫柔嘉道:“金銀之物,哪里算得上什么好東西,不及你送給我的那本棋譜。” 王沅一邊對著銅鏡打量自個兒,一邊道:“我可跟你相反了,一點兒都不嫌棄金銀之物俗氣,我就愛這俗氣的東西。” 第37章 李湛昨日歇在昭陽殿, 第二日上過早朝后,張讓過來說道:“陛下,余家并無人去賀馮宸妃冊封之禮。” 說完后,張讓偷眼打量他的神色, 只見他面容嚴肅,于是便不敢再多說什么,垂手而立。 李湛不自覺地敲著桌子, 眉頭微皺。張讓在心里嘆了一口氣,這皇后確實也太不體諒陛下了,陛下每日為朝政之事忙憂, 偏偏還要為皇后的事情cao心。沒錯,馮宸妃確實是妾妃, 但馮氏之父為大司馬、大將軍,宸妃封妃典禮,長安城的達官貴人的夫人們幾乎都去恭賀了, 就是看在馮大將軍的份上, 余家人也該去的。而且在冊立皇后與余家封爵的事情上, 馮大將軍已經退步, 不再阻攔, 余家就該趁此機會結交馮家,與馮家和好, 這才是正確的做法。 “擺駕, 去椒房殿。”李湛沉聲道。 余蘊秀正帶著李頊在用早膳,聽到通傳聲, 忙放下碗筷,攜著兒子在椒房殿門口迎接李湛,福身過后,笑道:“陛下,用過早膳沒有?” 李湛看著妻兒,那臉上的表情就緩和了一些,牽著李頊的手,道:“還沒有。” 余蘊秀忙吩咐人再去準備一些膳食,李湛坐下來用膳。 用過早膳后,李湛順便考校兒子的功課。李頊今年六歲了,由于年紀尚小,課業并不繁重,上午學習經史子集,下午則是練字與騎射。李湛隨口問了他幾句,李頊一張小臉繃得緊緊的,認真答道:“剛學完了盤庚遷都。” 李湛問道:“頊兒讀了盤庚遷都有何感想?” 李頊想了想,道:“其中有一句‘如農服田力穡,乃亦有秋’與父皇您所實行的與民休息、勸課農桑如出一轍。” 李湛的眉頭又皺起來了,盤庚所說的這句話全句是“若網在綱,有條而不紊;若農服田力穡,乃亦有秋。”盤庚意在強調國~家法度的重要性,好讓遷都的事情能夠順利的執行下去,與勸課農桑并無任何關系。 李頊見父皇面色沉重,惴惴不安,眼睛唆過去看余蘊秀。丈夫教子,余蘊秀不敢插言,只能給了一個關切的眼神安撫兒子。 李湛看著還不及自己腰身高的兒子,他還小,才剛過六歲,不能太苛責于他,耐著性子把這句話的意思詳細的給他解說了一遍。 他又讓人把太子所練的大字拿過來,這一看眉頭就皺得更緊了,道:“這字女兒氣十足,朕明日讓人給你送兩本字帖過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