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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有個女子卻偏偏與眾人相反,愁眉苦臉,打扮也不似眾人華麗貴重,她悶悶地坐著,竟然無一人與她說話。 王沅覺得奇怪,于是問道:“那個穿鐵銹紅衣服的女子是誰?人人臉上都掛著笑,她卻迥異與旁人,十分有膽量。” 公孫柔嘉看了一眼,道:“她是馮大將軍的長女,宸妃之長姐。”說完又附在王沅耳邊,低聲道:“更是當今皇太后之母。” 王沅納悶了,“看她的樣子應該有四十出頭了,怎么看著反而不如齊夫人年輕呢?” 公孫柔嘉道:“齊夫人是馮大將軍的繼室。” 王沅似乎明白了,這位馮大小姐政治聯姻嫁了中書令樊家,女兒成了皇后,本來是妥妥的勝利者,誰知,公爹與親爹不合,兩派斗爭,樊家一門都被滅了,再加之先帝去世,女兒成了寡婦,徹底失去翻盤的機會,人人唯恐避之不及,難怪一臉悲戚。 “喂,王jiejie,公孫美人,你們在說什么悄悄話,看到我也不理。”胡端娘從兩人身后鉆出來,抱怨道。 王沅拉著她坐下,道:“應該是你看到我們不理吧,我剛才可是看到你在跟安陽大長公主說話來著。” 胡端娘嘟嘴道:“我是看張婕妤鬼鬼祟祟的,本來想跟著看看她搞什么鬼,誰知那個安陽公主拉著我說了好一會兒話,真是的!” 第36章 胡端娘撫著胸口, 夸張地說:“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擺脫安陽大長公主。話說上次在椒房殿時,她老人家可是傲氣得很,看都不看我一眼,今日卻拉著我說這么多話, 真是奇怪!” 王沅略一尋思,問道:“安陽公主言語之中,是否涉及到你母親?”胡端娘的母親是皇帝乳母, 不同于其他嬪妃的親眷,李湛特許乳母能時常入宮。 胡端娘恍然大悟,“她不會是想著借我母親向陛下邀寵吧?那她可是打錯了算盤, 我那母親都不肯為我的事情多求求陛下,更何況是外人!” 林寶瑟詫異道:“安陽公主可是陛下的姑母, 有什么事情直接求求陛下不久行了嗎?” “她倒是想得美,伸手就想摘桃子,”胡端娘啐道, “陛下身陷囹圄時, 可沒見這姑母伸手相助半分, 憑什么給她兒子孫子授官啊?” 王沅給她斟了一杯酒, 笑道:“端娘, 你這說話也須謹慎兩分。安陽大長公主可是太宗唯一的女兒,與陛下血脈十分親近, 又是長輩, 陛下為著孝道,少不了給她幾分面子。” 公孫柔嘉頷首:“沅兒說的有道理。” “唉, 知道了,知道了。”胡端娘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 這時,張婕妤扶著侍女的手走過來,胡端娘頓時來了興致,湊過去問道:“張jiejie,meimei來昭陽殿的路上,仿佛看到你,正要同你打招呼的,你卻轉了一個彎,也不是來昭陽殿的路,meimei很好奇,你這是去哪里了?” 張婕妤神色有些不自然,答道:“我去更衣了。”爾后又覺得有些不對頭,聲音有些硬,“胡婕妤,我去哪里用得著向你稟告嗎?” 胡端娘覺得無趣,“meimei我就是關心你一下嘛!” “免了!”張婕妤沒好氣地說,然后坐了下來。 胡端娘拎起酒壺,給她倒了一杯酒,“被生氣嘛,生氣容易長皺紋,就人老珠黃了。” 張婕妤連忙用手摸摸臉,胡端娘笑道:“張jiejie你花容月貌,想來不會有此擔憂。meimei剛才有些失言,向你賠罪。”她端起酒杯來敬張婕妤。 伸手不打笑臉人,張婕妤接過酒杯,正要喝,被身邊的侍女攔住,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張婕妤臉色變了變,放下酒杯,道:“對不住了,我近日身體不太適宜飲酒,改日自罰三杯,向胡meimei你請罪。” 王沅仔細打量張婕妤,只見她面色紅潤,看著氣色也好,根本不像是身體不適的人,再看看靜靜坐著的程姮娥,似乎明白了什么。 皇家的夜宴,也不過是吃喝玩樂,聽戲看歌舞,再就是眾位貴夫人們閑聊。夜宴的高~潮來自于李湛。他中途遣人送了六道御膳過來特意賜給馮宸妃,同時過來的還有兩位長安城里有名的說書人。這兩人嘴皮子利索,一捧一哏,妙語連珠,逗著眾人哈哈大笑,紛紛吩下人賞錢。說書人賺地盆滿缽滿,又說了許多好聽的話才退了下去。 王沅未進宮時,二哥王駿經常帶她去酒樓聽人說書,倒不覺得稀奇。酒過半旬,殿里有些悶人,她臉上發熱,于是對公孫柔嘉說道:“我出去更衣一下。” 公孫柔嘉道:“要我陪著你嗎?” 王沅連忙擺手,“哎,不用了,我有采青陪著。” 公孫柔嘉叮囑道:“你速去速回,注意安全。” “嗯,我知道了。” 外面天色已黑,不過道路兩旁都掛上了宮燈,朦朧昏黃。經著昭陽殿的侍女指點,王沅與采青順利地找到了地方,解決了私人問題。兩人回去時,經過昭陽殿的后花園,園子不小,有假山也有人工挖造的湖,湖里種滿了荷花,湖邊則是一片月桂。月桂千金難得,昭陽殿居然有這么大一片,可以想象,如果在八月,這個園子該是多么美。 采青看著咂舌,“婕妤,好漂亮的院子,咱們明光殿與公孫美人的南薰殿、還有胡婕妤的椒風殿都比不上呢!” 王沅道:“若是論起精致程度來,恐怕連椒房殿都有所不及。” 反正都已經出來了,王沅索性在這園子里逛一逛,欣賞宸妃的后花園。兩人隨意走著,采青指指點點,“這個好,婕妤,回去咱們依著這個樣子弄一個怎么樣?” “我要去看麗華!” 假山另一邊隱隱有聲音傳來,王沅忙打手勢讓采青禁聲。 那聲音又清楚一些,“時辰已經不早了,說不定太后已經安歇了,再說昭明殿的夜宴也快結束了,我們要出宮了。” “我知道,你們就是不讓我見麗華。”聲音帶著悲凄。 另一人無奈地說道:“我們沒有不讓你見太后,是她自己不太愿意見馮家人。” “我苦命的麗華,都是被你們逼得。” 另一人也怒了,“你可別忘了你自己也姓馮,如果麗華她身上沒帶有馮氏血脈,你以為她能安安穩穩的在宣室殿做太后嗎?” 聽到這里王沅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