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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景天道,“爹,那我們要回去嗎?” 來的時候由海路到津門,再走小段陸路就進了京,如果想回去,還可以走原路,戰火應該輕易蔓延不到到海上的。 齊景天知道女兒這是在擔憂夫君,便安慰道,“墨城有山海做屏障,長啟他們只需將精力放在一處即可,路上還需花費幾天,等我們到的時候,戰事必定已經開始,我們回去幫不上什么忙,只會叫他分心……放心,爹建城之初就做了防守的準備,墨城,他們攻不下來的。” 眼看爹都這樣說了,齊萱只好乖乖點頭,留在京城等待,就等著趙頤完敗,能一家團圓的那一天。 ~~ 墨城。 叛軍已經兵臨城下,雖然看上去氣勢洶洶,但真正打起來,倒果真沒多大威力。 墨城城門緊閉,高聳的城墻如一座光禿禿的峭壁,箭射不穿,人也根本爬不上去,叛軍試過許多次,抬了根大木樁子想把城門撞開,可誰知那城門穩如泰山,根本撞都撞不開。 偏偏此時,城墻之上又有不明液體潑灑下來,有強烈的刺激氣味,人手碰之,會奇癢難忍,若不小心吸入太多,還會頭暈惡心,短短幾天內,已有上千人嘗到了厲害,攪得叛軍內部一時人心惶惶。 這支叛軍的首領是個三十多歲的壯漢,在趙頤手下任參軍,名叫封達,從前也有過幾次作戰經驗,但墨城這般難攻的,卻是從一次見,眼看著營地里那些病懨懨的中招士兵,又頗感頭疼,忍不住坐在營帳里唉聲嘆氣。 手下一位副將進了營帳,一臉急切的詢問封達,“將軍,眼看咱們都來了五六天了,卻毫無進展,這可如何是好?” 封達重嘆一聲,“老子打了那么多次仗,頭一回碰見這么難搞的,難不成是鐵打的!”皺眉想了想,又問起那些傷員,“癥狀可有減輕?” 副將也是愁眉苦臉,“沒有,眼看還一天比一天嚴重了,剛開始只是手上癢,眼看著疹子已經起了一身了,好幾天也不見消!” 封達嚇了一跳,“這是什么怪?。磕棠痰牟粫魅景?!” 副將聽他這樣說,也覺得瘆人,“這……軍醫也診不出個什么,配了藥水也不見效,將軍,這可怎么辦才好?” “這個鬼地方!”封達連嘆好幾聲,“原指望能上陣殺敵呢,現在毛都沒見著一根,自己人倒折了……”他咬咬牙,一拍桌子,“傳我的令,另劃一塊地方,把病號都隔離起來,免得傳染!” 副將抱拳道了聲是,趕緊出去cao辦了。 第七十三章 花了大半天的功夫, 城門外的叛軍營中單獨劃了塊地方, 將“不慎染病”的人們給聚攏到了一處,其間亦有軍醫穿梭其中,忙活著看病熬藥。 從城墻上監察到對方這些動作, 秋遲趕緊去跟凌瑧稟報, “少主,看來癥狀已經加重,他們已經把病號單獨隔離開了?!?/br> “好?!?/br> 凌瑧點頭,又吩咐道:“今夜若是吹東風, 就在城墻上架好火,繼續熏藥,只要天氣允許, 不出五日,他們必先人心渙散,潰不成軍?!?/br> 秋遲道了聲是,正要下去傳話, 凌瑧將他一攔, 又特意叮囑道,“記得叫點火的人封住口鼻, 若有不慎吸入煙氣的,過來領解藥就好?!?/br> 秋遲點頭應好,趕緊下去忙活了。 其實這些藥水藥粉并沒有什么大的害處,最多也只是叫人肌膚發癢難耐,頭暈目眩而已, 凌瑧習的是醫術不是邪術,雖然眼下這樣做,或許會違背醫者之心,但換個角度來看,城中百姓手無寸鐵,都是走投無路來投靠他們的,他既然代替岳父行使城主的職權,無論如何也要保護好百姓。 今夜混著藥味的冬風一吹,那些先前染病的人會加重癥狀,而即便是身體康健的,也多多少少會開始不適,如此一來,叛軍不但打不進城門,自己內部就先恐慌。趙頤現在兩線作戰,此事或多或少也會影響他的判斷。 趙頤現在壓力不小,只要稍稍有些漏洞,朝廷的軍隊打起來,就會更加得心應手。 ~~ 入春以后,風向會轉成暖和的東風或南風,今夜也不例外,帶著陣陣東風從海面上吹來,將燃燒后的藥粉盡數刮到了對面叛軍的營帳中,第二日天亮后,封達等人就發現,隔離竟然沒有效果,營中多數原本康健的士兵,也都開始出現癥狀了! 天公作美,接連三晚,趁著強勁東風,秋遲帶著一眾人手使用凌瑧的法子,第四天后,對面原本三萬人的兵力,已經倒了過半,甚至連封達自己也中了招。 終于親自嘗到了這種生不如死的滋味,封達惱怒異常,然他不知道的是,自己越怒,這癥狀越是嚴重,初時還只是渾身發癢,情緒激動幾次過后,他已經初現抽搐昏迷的癥狀,面色烏青,儼然……病入膏肓了。 眼看將軍成了這般模樣,營中已是人心大亂,短短不到半月,這波叛軍逃的逃,病的病,已經沒剩多少人了。 留在墨城的鹿十七束手旁觀完整個過程,過來跟凌瑧感嘆,“徒兒啊,藥量你可控制好了?不會造成什么殺孽吧?” 他畢竟是個醫者,雖然診金收的貴了些,但心底里還是懸壺濟世的好人,凌瑧笑笑說,“師父放心,我已經斟酌好藥量,只要他們離開此處,一個月后癥狀自然緩解。這是不得已的法子,倘若叫他們闖進來,這里的百姓就不得平安了!更何況,他們是叛軍,原本就有違天道,自然人人得而誅之!” 被徒兒曉以大義了一番,鹿十七終于也不擔心了,放手任他去做,“得了,為師這輩子就你一個弟子,你看著辦去吧!” 凌瑧微微笑了笑,對師傅恭敬說好,想了一下后又吩咐秋遲,“今夜帶上幾個人,去對方營中探一探,最好把那個領頭的給活捉回來?!?/br> 秋遲應是,鹿十七有些不解,“這又是何故?” 凌瑧挑了挑眉,“朝廷不是發了圣旨,活捉叛軍的,會論功行賞嗎?” 鹿十七瞠目結舌,“你堂堂凌家少主,還缺這些錢?” 凌瑧嘆息一聲,給師父解釋,“我自然不缺,別忘了這是在墨城,就算有功,也是記在岳父頭上的。”岳父昔日的產業還被那趙頤霸占著,等朝廷解決了叛軍,見到岳父立了大功,為齊家平冤動作也能快一些?。?/br> 鹿十七嘖嘖兩聲,“一個女婿半個兒,你這樣的,頂別人兩個兒子了,所以你爹說的對,還是生女兒好啊!” 凌瑧點點頭,自己也深以為然。 談話末了,凌少主還不忘又叮囑秋遲一句,“今夜的行動,多派幾個北翼的人去,他們拿了錢,不干點活怎么行?” 上次云望山的那次夜襲,他還一直沒跟北翼這幫殺手們算賬呢,雖然現在已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