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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法要除之,如今除了這檔子事, 可夠少帝降下削藩的旨意。 似乎是不太夠的,畢竟惹了眾怒的是世子,最不濟,安順王大義滅親, 再換個兒子做世子就是了, 若要就此事論罪到先帝的手足安順王頭上,似乎還有些欲加之罪的意思。 而此時, 齊家父女卻橫空出世,手拿訴狀跪倒在都察院門前喊冤,控訴安順王當年為謀齊家家產,迫害其一家三口之事,等引起朝廷重視后, 再拿出這些年趙頤違背律法,私自養兵鑄造兵器的證據,為趙頤頭上冠上一頂謀逆的罪名。 其實這些證據并不難找,雖然表面看來,齊家昔日的那些產業雖然易了主,但不可能將其中的人手全部清除,趙頤是皇室出身,做生意并不拿手,不想把這些產業敗光,還是得依靠齊家旗下的元老。齊景天少年起掌權,很多人都是由他親自挑選的,既然他尚在人世,要尋找那些忠心向主的人手,并沒有多難。 其實最重要的原因,還在于趙頤自己,養兵是筆巨大的開銷,這些年他將齊家家業上所賺的錢幾乎都投了進去,為他辛辛苦苦賺錢的人反而得不到什么紅利,自然會引起公憤。 藩王謀逆可是大罪,這件事不出意外的,很快就驚動了宮中。 自打年前吃了一回虧,少帝如今可是沉穩了不少,太后也放下心來,叫他參與大事定奪。上回雖然帶了安順王府的床寢回來,但那藥粉失了效,太醫院也查不出來,加之他并沒有什么事,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雖然不能明面上定罪,但這孤兒寡母已是憤怒至極,此時碰上齊家父女喊冤,直覺找到了出口,少帝知曉那喊冤的女子正是昔日在安順王府救駕的人,更是立刻將人召到宮中,打算親自詢問。 齊萱扶著齊景天,緩緩踏進毓德殿,皇宮中有種獨特的威嚴,叫人不得不肅穆,齊景天因為腿腳的關系,走路緩慢,雖是布衣平民,好在人有傲骨,不卑不亢的態度,令人側目。 有了爹這個主心骨,齊萱也好了很多,兩人進到毓合殿,瞧見殿中龍椅上所坐的君王,低頭行大禮,少帝也認出了齊萱,抬手和聲道:“平身?!?/br> 父女倆謝了恩,便又立起身來,少帝先不提別的,只是特意問齊萱,“朕御賜的金書,凌夫人可收到了?” 齊萱垂眸答道:“此前幾位羽林衛大人已親自送到民婦手中。”說著重又下跪謝恩,“皇上御賜圣物,民婦尚未當面謝恩,吾皇萬歲!” 少帝再免她禮,和顏道:“你昔日舍身救駕,朕甚欣慰,這是你應該得的?!?/br> 這樣一番言語下來,殿中眾人才知道,原來少帝與齊家還有這樣一段淵源,難怪天底下有那么多喊冤的人,陛下卻要親自接見這父女二人了! 少帝與齊萱這樣客套了幾句,都御史在旁提醒,該問正事了,少帝便輕咳一聲,正襟危坐,開口道:“齊家父女有何冤屈,可親自向朕來訴。” 這回便該輪到齊景天說話了,齊萱陪著爹再度下跪,聽著爹訴完多年前的冤屈,接著,只見少帝正要說話,卻有人在他耳邊竊竊私語。 這是太后的安排,少帝想要親理朝政是好事,可畢竟只有十五歲,唯恐行事還會有些稚嫩,不太敢叫他私自下定奪,才派了人在他旁邊,想要勸他與大臣商議過后,再下圣旨。 總這樣被束縛手腳,少帝當然不甘,臉上才浮現出慍怒,卻見門外有人急著求見。 手持軍報的人進到殿內,撲通一聲就給少帝下了跪,著急稟報稱,“陛下,安順王于齊州起兵,正往京城方向而來?!?/br> “什么?” 少帝一聲驚問,殿中眾人也是一片驚訝之色,霎時議論紛紛。 齊萱自然也聽見了,見此殿中情景,難免有些慌,看了看爹齊景天。 齊景天眼中卻是一片沉穩,齊萱這才安下心,等著看少帝與這幾位大臣如何定奪。 只見少帝冷笑一聲,怒拍龍椅的扶手,“好啊,都給朕殺到京城來了,你們難道還要朕等嗎?” 言下之意,他早就想動趙頤了,只是有人一直攔著而已。 這當然不能再等了,殿中幾位大臣紛紛諫言,“陛下,安順王起兵造反,其罪當誅,臣奏請陛下褫奪其封號,將其就地誅殺!” 少帝環顧殿內,“眾愛卿可有異議?” 殿中默然,誰敢有意義,這種時候若再等,恐怕趙頤就要殺進京城了! 少帝點頭道:“很好!傳朕旨意,即日起剝奪趙頤封號,著龍虎將軍孟闊領兵十萬,務必將其捉拿歸案!” 眾臣俯首齊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少帝揚眉,遠望殿外藍天,心中暗暗吐氣,終于發了一道自己的圣旨! 眾臣齊呼聲中,齊萱與齊景天對視,俱都掩飾不住眼中欣喜,終于等到了這一天。 趙頤,就等你償命之時! ~~ 趙頤不是魯莽之輩,此番雖是被逼起兵,雖然打得是去救兒子的旗號,卻也沒有直直向著墨城而去,而是兵分兩路,一路向東,去到墨城,另一路轉了個彎,直直北上,沖著京城而來。 而趙頤很顯然把重要的人手,全都放在了進京的這一支上。 他此時非常清醒,既然要起兵,索性就直接殺向紫禁城,將那黃毛小兒拉下寶座才好,否則打贏了墨城又有什么大用?救出一個不爭氣的兒子,回頭落了大罪,依然要遭朝廷的圍剿,到時候大軍疲乏,恐怕無力應對朝廷的發兵,那才是最差的境況。 齊景天早幾年就在京城買了宅子做別院,從宮中出來后,父女倆便回了這里。 今天親身經歷過毓德殿中的情景,兩人都抑制不住心潮,回到別院,齊萱趕緊跟齊景天道,“爹,沒想到趙頤居然沖著京城來了,朝廷的兵力有勝算嗎?” 趙頤的這一步,卻正中齊景天下懷,他點頭道:“倘若他不往京城來,咱們才要擔心呢,如此最好,他的主力現在應該都在京城這一支上,派去墨城的應該只是做做樣子罷了,長啟也能更好應對。京城有禁衛軍護著,皇上還另派大軍前去狙擊,他想拿下京城,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這樣一聽,齊萱倒是明白了,只是還有些擔憂,“他籌謀了這么久,必是早有準備了,萬一……朝廷打不贏他呢?” 齊景天笑了笑,摸摸女兒的頭,“放心,爹有叫他輸的法子?!?/br> “哦?”齊萱很好奇,“爹有什么辦法?” 齊景天跟女兒賣了個關子,“等過些時日你就知道了?!?/br> 齊萱抿抿嘴,倒是也沒說什么,這下看來不必擔憂京城了,只是心思卻又飄去了海邊……不知她的凌哥哥現在怎么樣了,眼看迎戰已經避免不了,不知他是否已經做足了準備? 她猶豫了一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