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7
嗡嗡聲,他甚至不確定他是否還存在。「那打烊后繼續(xù)嗎?」陳海天把頭靠在莊雪的肩上,想了片刻,才很認真的說,「就算你睡我房間,三樓還是歸你打掃。」「好。」莊雪認真的回答,「一樓跟二樓我也會掃。」「可是這樣會不會跳太快?」這個吻完全不在陳海天的預(yù)期中,不過莊雪本來就很少在他預(yù)期中。「也還好,雖然比我預(yù)估的快了半年。」莊雪的頭也靠在陳海天肩上,聲音從他的后腦勺傳來。「從什么時候開始算?」「去年六月,你第一次來臺中開始算。」「我也是,我的預(yù)估是最少一年,長的話兩三年都有可能。」陳海天說完,心里突然一陣不安,輕輕推開莊雪,看著莊雪的眼睛問,「等下,你預(yù)估的是什么?」他第一次無法確定對莊雪的理解是否正確。「我們從普通朋友變成終生伴侶需要的時間。」陳海天安下了心,還好沒有表錯情,「你覺得我們進展到那個程度了?」莊雪嘆口氣,再次用力抱住他,「沒,大概才……我想想,」莊雪停了片刻才說,「百分之八十五。」「我覺得是百分之七十九。」「因為我比較早愛上你,所以我趴數(shù)比較高。」莊雪說的很認真。「什么時候?」陳海天有些訝異。「三月來吃炸豬排那次。」陳海天突然覺得自己快要失控,莊雪的渲染力已經(jīng)滲透進他的身體,他稍微推開莊雪,兩人的臉離的很近,近到臉上可以感覺到彼此的呼吸,「既然你知道趴數(shù)還沒滿,為什么……」「大概是因為你肯讓我進你的書房,導致我情緒激動,而且現(xiàn)在是很好的進場時機,」莊雪笑了笑,手指探到他的后頸,輕輕地摩挲,「不然等到你的趴數(shù)滿了,我就漫出來了。」「你在說什么?」「昨天夢到的未來清裝連續(xù)劇里的臺語,先借來用一下。」「喔,」陳海天的腦里亂糟糟,只好先給莊雪幾個很輕的吻,「我……我先下樓,晚上吃炸豬排好嗎?還剩半瓶醬汁,剛好在過期前吃掉,等下你把冷凍庫里的豬排拿出來退冰,冰箱下層有顆高麗菜,順便拿出來切一切……」「我直接炸好端下去吧,反正我的炸工比你好。」陳海天答應(yīng)一聲,轉(zhuǎn)身離開房間時,卻聽到背后傳來莊雪的聲音:「那晚上繼續(xù)嗎?」「打烊后我再回答你。」陳海天覺得自己像個盛著熱咖啡的冰杯子,腦袋熱鬧,外表冷靜,他在這種冷熱相沖的情況下裂了一道縫。他把頭放進吧臺里的冷凍庫里,深深的吸一口氣,取出一包凍成硬塊的水蜜桃果rou,丟進冰沙機里,再倒入各樣的材料,做出一杯水蜜桃冰沙,然后坐在吧臺里,大口喝下半杯,思緒才慢慢冷靜下來。雖然心里早就預(yù)期剛才的場景會有發(fā)生的一天,但真正面對時,還是手足無措。他想起剛才互望著對方的瞬間,沉默在他們之間流動,那種沉默是安心的感覺,是咖啡和牛奶比例正好的拿鐵,是醬料和泡菜份量恰當?shù)某舳垢?/br>他們互相愛著對方,用成熟的心智愛著對方。光想到這點,他就覺得自己陷入一個很深的地方,幾乎要被淹沒,他開始胡思亂想,最后他拿起手機,傳了一個簡訊給莊雪,「剩下不足的趴數(shù)怎么辦?」「先上車后補票,推倒還能抵差價。」他看著莊雪的回覆,忍不住悶笑起來,心里覺得幸福滿溢,他擁有的一切,他即將得到的一切,全都平凡無奇,卻全都閃著光芒。「小萬……」陳海天嚇了一跳,抬起頭來,看見武大郎站在吧臺邊狐疑的看著他。「你會笑耶。」武大郎的聲音里充滿不可思議。陳海天有些尷尬的站起來,「我又不項羽,本來就會笑。」「項羽?」「史記上的項羽從來不笑,唯一笑的那次就是在烏江自刎時……唉,不重要,」陳海天搖搖頭,那些長期占據(jù)他生命的歷史故事還是不時會從他嘴里冒出來,「怎么來了?莊……莊雪在樓上,我?guī)湍憬兴!箤τ谠撊绾畏Q呼莊雪這件事,一年了,他還是沒有定論。「不用不用,我只是順路經(jīng)過,來還你摩卡壺而已,我已經(jīng)買了一個兩人份的。」武大郎把一個袋子遞給陳海天,靠坐在吧臺椅上,「幫我磨一包曼特寧吧,我要趕回去等家具送來。」「重新裝潢?」「也不算,買了一些書架跟桌子,墻壁刷一下,」武大郎邊說邊笑,笑的嘴快裂開了,「我大前天收到小誠的明信片,他說要給我機會,所以我要趕在他回來前把房子弄一弄。」「大前天?」陳海天停頓一下,才繼續(xù)把咖啡豆倒進摩豆機里。「對呀,從一個叫夏河的地方寄來的,我去查了,結(jié)果怎樣你知道嗎,」武大郎兩眼放光,語氣激動,「那里有座廟叫拉卜楞寺,我跟小誠看的最后一部電影,就是在那里拍的,這是天意……」陳海天按下磨豆機,巨大的噪音瞬間淹沒武大郎的聲音,如果不這么做,他怕自己又忍不住把心里的譏諷說出口。送走武大郎,他去立刻翻月歷,的確沒錯,大前天是農(nóng)歷七月一日,鬼門開,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偏偏在這天收到明信片,還真的是天意。武大郎收到的是明信片或是收魂符呢?陳海天在心里猜測,同時禮貌性的為武大郎默哀三秒。「大武?」莊雪從小廚房探出半個身子,衣服已經(jīng)換成了米老鼠家居服。「對,來還摩卡壺。」陳海天迎上莊雪的目光,看起來像是在笑的目光,他的思緒又開始混亂,像個陷入熱戀的傻子,他走進小廚房里,因為莊雪穿著家居服和拖鞋時,絕不會踏進咖啡館,這是對他工作場所的尊重。才走到門口,莊雪就拉住他的手,將他抱進懷里,吻他。他用同樣的力道回吻莊雪,夾雜著前未有的溫柔,他細細搓揉莊雪的卷發(fā),唇齒間沾染著莊雪的息氣,他剛喝下的冰沙在胃里沸騰,甜膩又guntang,和莊雪纏繞的肢體已經(jīng)不受他控制,肌膚相觸時的震撼讓他心醉神馳,他覺得自己站在奶泡里,一寸一寸往下陷,如果不抱著莊雪,就會滅頂。莊雪用充滿情欲的方式撫摸他,聞著他身上水蜜桃和曼特寧的氣味,用吻輕輕撥弄他脖子上散落的頭發(fā),在他耳邊輕輕喊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像詩歌的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