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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說沒有大礙,靜養幾天,傷口愈合,便可以動彈了。” 原本孫太醫日日都要來給殿下看傷勢的,但昨日殿下便讓他不要來,后天再來,為的就是不被外人發現這小院端倪。 既然這樣,江婺也就放下了心,不再追究他怎么傷的了。 廣常看看周圍風雪肆虐,見她不放心了,就道:“這里雪大風冷,我送您回去吧。” 江婺早就覺得冷了,聞言點頭,跺了跺腳,在他護送下回了內院,又進了房里。 無殃看她回來,眉間才舒展開來。江婺卻不想理他,轉而還要拿楊梅去洗。 廣常哪里能讓她雪天里做這個,忙接了過來,親自拿出去洗了。 門關上了,無殃才軟聲道:“江婺,過來陪我看書吧。” 江婺拿他沒轍,只好拿了書,坐在床邊陪他看。他看到困惑的地方,便會提問,江婺也耐心解答。 廣常在井邊清洗著紅紫鮮艷的果子,將上面的果蠅仔細洗去,一時驚訝這季節哪里來的楊梅,一時聽到里邊隱隱傳來的交談聲,又不覺微微彎了唇角。 西宮本也來了幾個伺候的人,只是殿下不愿她被打擾,也怕她對外面過于好奇,恐再發生那次的事情,因而都將那些人打發在了園子里,不許他們靠近內院。所以這些活兒,只能他來做。 當然,他也甘之如飴。 江婺陪無殃坐在床上看書,一開始他還問些問題,后來問得少了,屋里就安安靜靜的,又暖意融融,加上她原本就困,坐著坐著不免昏昏欲睡。 偏他見她困倦,也不忍出聲打擾,眼睜睜地看著她眸子由半睜半闔到全闔上,眼瞼垂下,羽睫如鴉,呼吸淺淺,令他不由得也放輕了呼吸,書頁也不敢翻了,生怕擾了她。 而她閉了眼,身子便不由得歪斜了幾分,往里輕輕靠在他的肩頭,安心地睡去了。 這下,他聽著耳邊清淺溫熱的呼吸,心里沒由來地一陣紊亂,臉上也覺溫熱起來。手里雖還拿著書卷,書卷里的字卻是半個也看不入眼了。 廣常洗好了楊梅,聽得內里安靜,便也放輕了手腳,輕輕敲門進去一看,不由得愣了。 待見殿下皺眉冷眼看過來,他才自知不妥,低下頭來。 他轉身關了門,將東西輕輕放在了桌上,又不禁抬頭往那邊看了一眼,心道這樣子,殿下行動不便會累著,她也睡得不好,要不要…… 卻聽殿下淡聲道:“聽聞賢妃又感染了風寒,食欲不振。楊梅味酸,正好開胃助食,你送些過去吧。” 廣常只好低聲應了:“是。” 應完方覺不妥,這寒冬臘月的,無端冒出新鮮的楊梅來,不免令人生疑,到時賢妃問起,該如何作答?廣常忙又提醒道:“殿下,這恐怕不妥。” 經提醒,他方覺確實不妥,不由得皺起了眉。凡是會暴露她所在的,他決不允許,然賢妃確實對他有著莫大恩情。 他思慮半晌,道:“既如此,你拿去腌漬了,過兩日連同一些治傷寒的藥,一并送去吧。” 廣常這才躬身應下,退出去了。 只是出了屋子,腦海里還是不由得浮現方才,她安心倚在殿下肩上的恬靜睡顏,一時不知怎得,廣常心里竟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等屋里復又平靜下來,無殃才松了口氣,轉而垂眸看著倚在自己肩膀睡著的人,眼神不自不覺柔和下來。 方才那樣胡言亂語,不過是想把人打發出去,不令他人看見她這番恬睡模樣罷了,他心里沒由來覺得……她這模樣,合該只有自己看見。 他垂眸看她,一看便看了許久,幾乎看得入迷,待驚醒過來,發覺肩膀已麻木。 他動了動手臂,慢慢將書冊放到床頭,而后伸出手,一用力便將她抱上了床,輕輕地放在一側,又替她牢牢蓋上了被子。 而后,他就看著她露出來的,被暖得微微紅潤的素麗臉頰,看得出神。 小時候他們都是躺在一張床上的,后來她說他是大孩子了,便只歇在南窗榻上,不與他一起了。可是,他還是喜歡她躺在身邊,這樣,他一轉眼,便能看見她,聽見她的呼吸,知道她在了…… “無殃……”她突地輕輕呢喃了一聲。 他一驚,不想這一番動作還是將她擾到,好在她并未醒來,只在被子里動了動,竟翻了個身,一手搭在了他的腿上,繼而沉沉睡去。 她睡去了,他卻渾身僵住了,動也不敢動彈。 被她搭上的那條腿,仿佛血液奔騰都快了些,無端使他覺得那一塊肌膚炙熱起來,且心跳如鼓,臉上燙熱,久久不能平復。 …… 這日婉順去御膳房取早膳,正尋思著娘娘身子弱,又感染了風寒,整日里咳得睡不著,少不得要再找找那廣常才是。 哪知道到了御膳房,如今已出落地越發明眸皓齒的侄女兒春雪,就笑吟吟地遞過來一個小巧的食盒,“姑姑,這是娘娘昨日里吩咐的核桃酥。” 賢妃病了,飯都吃不下,哪里還會點高熱的核桃酥?婉順一聽這話心里便明白,心里一喜,不動聲色地接過去,連同娘娘的早膳一并領了。 回去一看,點心盒里除了一盤清淡軟糯的白糕、好些熟悉的藥丸,難得還有一碟子腌漬楊梅。 婉順喜道:“九殿下真真是有心了,知道娘娘身子不爽利,沒有胃口,特特送了這開胃的好東西過來。” 賢妃臉色蒼白憔悴,聞言看了一眼,有些奇怪,“楊梅是南方的果子,不好存放,便是夏日里都不多得。他哪里尋來的?” 賢妃這幾天都不好受,難得這會兒有了精神,婉順就道:“夏日里南方不是上貢了好些嗎,當時各宮各院都是分了的。九殿下怕是念著娘娘身體,便沒吃,讓人腌漬起來,如今送過來了。這也是感念娘娘一番呵護之心。” 賢妃身體不好,尤其每年冬季便要大病一場,這是宮中都知道的。 賢妃聽了,臉上便露出一絲笑來,“晉衡這孩子,有心了。” 話畢,又不禁嘆了一口氣,臉上微微苦澀,“如今,宮里也只有他還記掛著我了。” 那年皇上終日惶惶,心緒煩躁,夜里也不得安寢,便時常到靜華宮來,來得多了,靜華宮自然跟著水漲船高,底下巴結的人也跟著多了。 后面九皇子身份恢復,他也終于得以安寢,自然也少到這沒什么趣味兒的靜華宮里來。何況宮里來了新人,便是其他年輕顏色好的妃子都要靠邊站,何況她年老色衰、身子不好、又無兒女可爭寵?靜華宮在宮里頭的地位便也慢慢降低了,無人問津。 棠香宮淑妃跟她倒有幾分交情,只是她一雙得意兒女漸漸長大,自有忙不完的事情要cao持,哪里還有空過來。 一時,靜華宮便是真的靜了,加上賢妃病了,心境不好,便宛如冷宮凄苦。 婉順聽得心酸,忙道:“娘娘這是什么話兒,九殿下的今日……”她突地壓低了聲音,“全仰仗娘娘冒險周旋呢。” 賢妃聞言,卻又蹙眉嘆了口氣,“這孩子少年老成,心思又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