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8
半天都起不了身,腦中天旋地轉,這時卻看見了本以為不會遇見的人。他費力地睜開被血粘住睫毛的眼睛,那人皺眉看著他,卻抬腳就走,他費勁兒地伸出手抓~住那人的腳腕,露出一個痞痞的笑容,用著談論天氣般的自然語氣說:“真巧啊高先生,不如繼續談談上次的生意?”高凌的臉色一瞬間就冷如冰霜,仿佛要將沈廉冰封了一樣。高凌原本不想讓沈廉上車,他瞧不上這個粗鄙的男人,利用感情只會欺騙,奈何江臨看不透他的真面目,他正想一腳把沈廉踹開,可是看著那張鼻青臉腫的臉,突然又改變了主意。高凌是一個精明的商人,他能坐在總裁這個位置上不僅是因為他是集團的少東,更是因為他在生意上過人的頭腦,他有千百種解決危機的方法。此刻當然也能想到一個能夠拆穿面前這個衣衫襤褸的人的真面目,好讓江臨真正地相信沈廉真的不是一個可以托付的人的方法。腦中思考得極快,面前絲毫不顯露心中的想法,依然是冷著臉,然而卻已經躬身將沈廉扶起。低聲在沈廉耳邊說道:“找個合適的地方再說。”在高凌看不見的地方,沈廉勾唇一笑,樣子有些無奈,但更多的是釋然。他賭對了,這些聰明人就喜歡玩這些花花腸子,他也樂得當傻~子。套路與反套路,到底誰更勝一籌?高凌載沈廉去一家私人診所簡單地處理了傷口,好讓沈廉的樣子看起來不要那么引人注目,這樣他們去咖啡館隔間談時才不會讓人注意到。談判過程還算順利,就是最后出現了一點小小的分歧。對于高凌來說那點錢真的不算一回事,當場寫了張支票給沈廉,但是沈廉拿著支票吹了吹,表示土包子沒用過支票不信這玩意兒,直接給現金,絲毫沒有情面講,然后還是約定在這個地方。沈廉內心搖搖頭頗不贊同這個人套路也不套路得周密一點,起碼像電影里一樣一手交錢才讓人無法抵賴啊,再說他要的是現金。走之前,沈廉有意無意似的抬頭往角落那黑漆漆的東西望了一眼,唇角勾起諷刺的角度。第二天,高凌果然講信用,將一箱子扔給了他,眼神依然是絲毫不帶掩飾的鄙夷。坐著的位置正好面對角落,沈廉只看了一眼里面的錢,就爽快地合上了,然后依然是翹~起二郎腿,全身散發出一種社會人渣的氣息,臉上是還沒好全的傷,嘴角的淤青恰好配合著他那上揚弧度的猥瑣。三天很快就到了,這不僅是去救蘇青的日子,也是跟高凌約定好的日子。那日風和日麗,天藍得像大海,上面的云朵,一朵朵壘起來聚得很高,仿佛能夠跳在上面蹦來蹦去,小孩兒般的心情瞬間就被喚醒。走進危樓之前,他先打了個電話,倚在墻壁上,一手提著手提箱,依然是那身最平常不過的黑色裝扮,嘴里還叼著根草。電話才響了一聲而已,就被快速地接通。手機里傳來擔憂且著急的聲音。“沈廉,你這些天都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我差點就要去報警了,你到底怎么了?有沒有……”沈廉嘴邊露出無奈的笑,但又扯開了嘴角的舊傷,眉頭一皺,有些頭疼,但語氣還是如往常一般說:“沒有發生什么事,不用太擔心。我只是有些事情回去了以前的高中而已,但是在火車上就被偷了手機和錢包,所以一時半會跟你聯系不上。”“那你好歹給我個電話啊,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再說,你去之前不會跟我說一聲?我也可以陪你去,萬一……”“好了好了,怎么這么啰嗦,去都去還想怎么樣?不要生氣了,我給你準備了個驚喜。”江臨的眼皮突然開始跳,直覺有種怪怪的感覺,但還是生氣卻隱隱有些期待地說:“什么驚喜?我不要,我只想你現在出現在我面前。我想看到你。”沈廉低笑幾聲,隱隱聽見危樓處傳來聲響,握緊了手機,語氣正常地說道:“可以的,我現在在麒麟酒店902號房,不過你可以幫我帶一瓶我喜歡喝的酒嗎?就在那櫥柜最底下。”江臨疑惑怎么沈廉突然想喝酒了,但是還是遵從地去找了那瓶酒,邊說著:“怎么突然要喝酒,還有你去酒店干嘛?”沈廉拎著手提箱不動聲色地離那危樓的動靜遠了幾步,語氣依然輕松:“嗯,突然想玩一下情調啊。”聽著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沈廉只好說:“你帶著那瓶酒到了再給我打電話。”江臨還想再說點什么,電話已經掛了,他心頭有些不安,不知道為什么,他忽然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那種感覺隱隱約約這樣的情形似乎什么時候出現過。他找到了那瓶酒,很普通的樣子,跟普通的紅酒沒有什么區別,他趕緊帶著酒開車去沈廉所說的地方,懷疑是有的,然而還是義無反顧。他想著,沈廉總該不會騙他吧。那群人都是亡命之徒,氣勢跟狠勁根本不同于沈廉以前所接觸的那些人。蘇青的樣子比前幾天看起來還要慘,全身幾乎都是血,但還有一口氣在,他們偏偏要留著他的命讓他痛苦,讓他知道有些人是不可以背叛的。沈廉帶了一把槍和幾個彈夾,那是從蘇青的房間里一個暗格里找到的,那時候他心里就大概有個數了,他大概能猜到蘇青的身份是什么了。這種警匪片常演的戲碼,想不到他有一天也能體驗一把。解開綁著蘇青雙手的繩子,他一手扶著蘇青,警惕地看著周圍三個人,還有一個人剛才在外面看風時遇見了他,不過那個已經回不來了,不足為懼。在對方已經意識到那是個假的u盤,起了殺心時,沈廉抱著蘇青躲進了草叢里,槍聲也同時響了起來。他將蘇青安頓好,往他身上按了個追蹤器,跑去吸引火力后,他不是很緊張,他在閑暇之余,還接了江臨的一個電話,縱使右手握著槍,氣息有些不平穩,但還是清晰地說道:“我在酒店外面買了東西正在回來,你幫我開了酒,看看我那酒有沒有壞了……嗯?我那酒不一樣,容易壞的,你先試一下。……沒什么,剛才那是小孩的玩具聲音……你喝了嗎?……嗯,沒壞就好……”胸前的血跡逐漸擴大,熏染成了一片,在黑色的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