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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富察爾濟!段鸮,我剛去義莊還沒人應,想說你人去哪——你,你這身上的傷是怎么了?”乍一見人出現,札克善這馬大哈便風風火火跑過來,招手叫了一聲。可平常沒大沒小,與人稱兄道弟慣了。札克善這作勢要上去一拍他,卻被段鸮這不同于往日的樣子給驚了一下。要說他今天這打扮看著和以往也沒什么區別。但他到底在京城呆了十年,只是就這樣光站著不開口說話,那架勢也還是怪嚇人的。札克善一時見他抬起頭,這面無表情,卻渾身帶著絲冷肅地盯著人的樣子有點發憷。也是見札克善被好像被嚇到了,這會兒倒也沒心思解釋那么多的段鸮才拿出一早就準備好的卷宗筆錄,又語氣緩下來點,緩緩回了句。“我沒事,遇上點小麻煩。”他并沒有主動提昨夜的事,只在外頭先自行多加了件衣服蓋住了傷口,樣子也像是活熬了一宿似的。“哦,好好,沒事就好,是這樣啊,我這正要找你們倆呢!這不是‘比’限到了么!馬縣令那邊都等著了,就想著說讓證人,衙役,仵作還有一眾人證物證都到齊再開堂了,然后再通知各府,定要將那失蹤的兇手王聘捉拿歸案。”因有點沒反應過來,所以札克善講話還是有些磕絆。但知他們肯定是有事才來官府,就也沒多想地趕忙接了一句。今天是那石頭菩薩廟兇殺案正式開堂受審的日子,‘比’限已到,札克善作為捕快,需把目前所有手頭的罪證交予官府,再下達一個定案。以目前所搜集到所有的證據來說,最可能的真兇便是那失蹤多日的童生王聘了。所以昨日,衙門這邊已經把手中這份兇殺案的案情定案修好,又準備著今早在堂上移交給馬縣令了。這次的這樁案情之奇,之怪,乃松陽乃至松江府歷年來都少有。關于那王聘究竟人在何處,至今是個懸案。但既然案子已經進行到了這里,怕是要先給死者一個公道,再將此事定案了。可誰也沒料到的是,原本以為這案子到此怕是也查不出更多東西了,眾人卻在下一刻就聽一旁的富察爾濟來了句。“你們不用想辦法找王聘了。”旁邊的那個姓富察的突然開口。“啊?為什么,富察爾濟?”札克善也愣住了。“因為王聘已經死了,真正的兇手根本不是他。”段鸮在一旁就這么補了一句。“你,你們這話是什么意思,段鸮,王聘也死了?”“對。”兩人異口同聲。“——!”兩人這話,一時驚著了衙門里的札克善和這幫小捕快。站在后面圍著看熱鬧的衙役們紛紛交頭接耳,像是覺得富察爾濟和段鸮這怕是瘋了,才會憑空說那八成是殺死瑞邛真兇的王聘也已經死了。但這二人卻像是很有明確把握似的,也沒解釋太多。只先問札克善借了劉岑捕快養的的那條短尾黑狗說是等下還有用處,富察爾濟又徑直向他提出了這么一個奇怪的要求。“札克善,你知道往常城中有過修繕和補瓦經驗的瓦匠大多住哪兒么?”抱手約是在思索什么,站在一旁的富察爾濟這般開口言語中有些問詢盤查的意思。他手中沒有紙筆,但腦海中的思緒卻明顯在快速活動著。“瓦匠?”札克善一臉驚愕地反問道,“對,告訴我們城中的泥瓦匠中有沒有這樣的一個人。”段鸮問道。“可松陽的瓦匠滿打滿算也有十多個啊,我也不知道……你們要找的究竟是一個怎么樣的瓦匠啊?”“很簡單,這個人,很不起眼。”“一般不會有什么人去主動注意到他,他和這個案子從頭到尾沒主動扯上過關系,但年紀大約就在二十四五。”富察爾濟在一旁幫忙提醒道。“他今年應還是未成婚,往常還和家中另一個親眷一塊住,石頭菩薩一打雷下雨,他便會時不時去派去修廟。”“他的長相,就只是平常規矩的一張臉。”“但身量魁梧,力氣很大,比別人干活賣力,卻總不愛和人說話,是個私下極為靦腆老實的人,他從不和人主動發生爭執,有些銀錢都會小心私藏,但每每卻還會挨些欺負,時常也就忍氣吞聲。”“最關鍵的是,他的耳朵生的非常大,是一眼看上去就比常人要大很多的耳朵,就像……一個菩薩。”富察爾濟這口中緩緩形容出來的這個人非常地奇妙。但說來也怪,明明在此前兇案發生時,誰也沒有對于這個聽都沒聽說過的陌生人的印象。在這一刻,經過他這種仿佛已經見到那人真面目的形容。在場的眾衙役們還是一個個絞盡腦汁地想了起來。也是這時,往常在劉岑捕快手下干活的一個今年新入,家住在城東的小衙役伸手突然一拍手,又一旁驚呼著來了一句道,“有啊!札克善捕快!真的!這是真的!本縣的泥瓦匠中,真的是有這么個差不多的人!這人不就是住在城東的那個關鵬關老/二么!”這案子的轉折到此倒是真神了,在場的人根本都全不認識這個名叫關鵬的人。此前,他們查了那么久和瑞邛王聘之間有各種利益關系的人。可到頭來,卻是這樣一個根本沒有人注意到的無名瓦匠跑了出來,也是這個緣故,兩只威武大眼一瞪的札克善當即拍案大吼道,“你沒胡說?真的有這么個人?!”“對,真有此人!他和他那jiejie就住在城東那處,前兩天我還見著他本人了呢!”連忙點點頭回答,那小捕快也是一臉驚訝不敢相信。“不行,我可帶您立刻去他jiejie家看看,他往常就不怎么出門,怕是此刻就在家中哪兒跑不掉呢!”這話一出,官府里的人可是頓時坐不住了。富察爾濟和段鸮既是幫了忙,自然也被領著七八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