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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給悄悄揮霍了,他日常才會過的如此清貧。王聘與瑞邛關系走的近,但凡有些金錢往來,王聘都是樂意幫瑞邛這個朋友的。如今這么一個大活人突然消失了,瑞邛又離奇慘死了。要說要在這短短三日找到一個已經消失了那么多天的人,肯定是不容易的。但富察爾濟這人說來也是奇了。因為他似乎有很多朋友,往常他在自己那個破破爛爛的探案齋內,就經常替些乞丐妓/女,街邊無賴熬些皮膚病和傷風病的藥湯,這些藥湯不太值錢,但幫幫人總是夠的。乞丐,妓/女,這些人耳朵里能聽到,一來二去的,這么多年下來,這松陽縣的三教九流,販夫走卒,就皆是這人的朋友了。正好他手頭有個熟人,名叫桂東林,字東塘的。家住松陽城西,往常做的是給人縫補算賬的伙計,其實是個帶著圓片墨鏡的無賴,往常在當鋪后頭常年吃茶賭錢,很是熟悉這一帶賭坊妓/院的事。前幾天,富察爾濟就來找他想想問王聘的事,而這人恰巧也這么告訴了他一樁和王聘瑞邛身上事情有關的秘聞——……三日前。松陽縣一處小賭坊樓下的水煙樓后頭。專程找了個時間大白天過來,又找了桂東林一人出來的富察爾濟正坐在暗處請這人鬼鬼祟祟地喝茶。他們算起來已是老熟人了。桂東林每每替他拿錢辦事,都會把知道的鮮為人知的小道消息。眼下,富察爾濟專程穿成這樣跑來城西尋他,這人知道他定是來向自己打聽這事也笑的奇怪。因往常常在妓/女身上尋些樂子,此刻這人在桌子前俯身湊來些,又將自己這副瘦巴巴的有些下流姿態的德行,就湊過來和富察爾濟耳邊碎碎開口道,“呵呵,富察爾濟,這你可找對人了,你可知,這瑞邛看著是個風光童生,其實是那經史子集無一不通,其實是那檀香木爛馬桶,可惜了材料么,王聘和他做朋友那才是倒了八輩子霉了……”“哦?此話何解?”富察爾濟也面無表情地用自己那雙一陰一陽的眼睛平淡問道。“那一日,我在賭坊外頭吃完了一頓酒正要去找些樂子,見這叫瑞邛的正被幾人圍在一條巷子里打,他往常就愛來賭坊里耍幾把,因他是個讀書人,我一早眼熟他。”“他這幾月里手氣忒差,賭了一把又一把,還每每有辦法拿錢來還債,我只聽說他有個歲數頗大的姑母,還未娶老婆,卻不懂他到底總有些錢來還債,料想他該有個姘頭養著他。”“他那姘頭要說對他,是真夠情分的,聽他日常在外吹噓,是事事都哄著他,還給他銀兩吃穿說要供他高中,可這瑞邛背地里卻常與人說,那人是個齷齪物,他心中惡心的很,也總不愛提。”支著手,語調鬼祟的桂東林這么和富察爾濟面對面繼續往下說道。“可就那一日,他又欠了債沒錢還,正好就被賭坊的幾個爺給抓個正著,還被打了鼻青臉腫,我當時只聽這人跪在地上哭嚎道,‘爺,爺,小的現在沒錢,你可千萬別將此事鬧大,等過幾日我就有錢了,等我得了那價值連城的石頭菩薩,我定將所有債務都一次性還于你們!’”“當真?”富察爾濟湊上前連忙問道。“千真萬確,那瑞邛當日就是和那幫討債的這么說的。”“這事是幾日發生的?”“大約……就在他死的兩天前。”桂東林也這么回他。石頭菩薩。這事到這里,卻是一下子令人想起那破廟中的那尊古怪的石像來了。瑞邛當時為何會對那些這么說,著實讓人有些好奇。于是此刻回到眼前的一幕來,已經回到這陳三湯池中的富察爾濟也將這幾日自己假扮做乞丐,在街邊時所見的這些事都告訴了段鸮。“所以,瑞邛的死本就是另有原因。”段鸮說道。“之前我見他尸體的毛發剃過,又和男子有行/房跡象,但我今日剛見過他姑母,本朝自入關,就對男子胡須發式有著裝要求,如若有逾越,是入不得官場的,瑞邛本就要考秋圍,這等規矩他不會不清楚,所以他身上這毛發倒是有些奇怪。”段鸮這么說著又繼續往下道。“他既想考功名,私下又有這癖好,我倒真不知他到底和那個兇手是和關系了。”也是這兩人正好共同說到這話題時,泡在眼前這湯池里仰著頭閉著眼,一只手擱在一旁的富察爾濟又提到了一句道,“你可知道我為什么要來這澡堂?”“……”“王聘往常每隔三日就要來一次,陳三也是認識他的,這陳三大湯池開在街頭,往常人來人往,什么人都能進來,王聘若是真是瑞邛的情人,又怎么可能跑到這種地方來?”“所以,那兇手不會是王聘,瑞邛那個一直養著他的情人也不會是他。”這下,兩個人的破案思路倒是出乎意料地一致了。那就是在這石頭菩薩一案,也就是當晚的事發現場中,一定還有一個除瑞邛,王聘以外的當事人,這個人至始至終將自己躲在黑暗處,不僅將眾人的視線一路引到了別處,怕是還有些別的些目的。“就如我那天所說,每一個殺人者的殺人動機都是很清楚明白的,就算是一時沖動殺人,也一定是事出有因的。”“通過這兇手的一系列言行,其實便可知,這是一個自卑且壓抑的人,或許有先天不足,或許干脆便是個天閹。”“他家中該有個年歲大他許多的jiejie,或者一個嚴厲管教的母親之類的人,少年時他懦弱,受家中女眷影響在著裝上便有了不尋常的癖好,直至成人也無法徹底戒掉。”“只有悄悄穿上女子的衣服,他方才覺得自己是活著的,他認定自己是一個女子,一旦有外物試圖揭穿他的真面目,他便要伺機殺人。”“他和瑞邛,原本該是認識的。”“那一晚,他們約在山中相見,定是為了他口中那‘石頭菩薩’,‘石頭菩薩’是什么,怕是只有他們兩人才清楚,現在瑞邛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