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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嵐之人,心中又豈會沒有幾分糾結之意?裴少卿自然不知李嵐天心中糾葛,只笑道“但請賜教。”陸橫舟捋了捋懷中奇奇柔軟的毛皮,朝眾人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笑容,答道:“賜教不提,再詳細之事便去問你們兄弟罷!”便靠在墻上不再理會眾人。裴少卿按住了差點跳起來的李嵐天,朝唐無亦點了點頭問道:“無亦,你可知曉些什么?”唐無亦挑眼看了看面色凝重的李嵐天,字句斟酌道:“葉天嵐被救回來的時候筋脈盡斷,身中劇毒,看模樣該是收到了嚴刑逼供才是,由此可知葉天嵐手上定是握著些什么,我們尚不知曉葉天嵐手中的秘密會不會對那群人造成威脅,如今貿然將他與晴空留在此處,怕是……”裴少卿同意般地點了點頭道:“如此說來,我等當日滯留龍門客棧也正是因為接到了一封葉天嵐的信才會受到追殺。”“……信?什么信?”李嵐天突然驚呼道,“那日的信是天嵐送來的?少卿你……”裴少卿道:“對不起,晴空。那日的信確實是葉天嵐送來的,但信上染血,怕葉天嵐已遭不測才遲遲不敢說與你。”李嵐天楞了許久才長嘆了一聲,不再言語。唐無亦問道:“什么信?”裴少卿道:“寫著你身在杭州的信。”唐無亦自然聽之前陸橫舟提到葉天嵐知曉自己身在杭州,那會報信給裴少卿自然也無可厚非,但是僅因為一封自己位置的信卻著實說不明不了什么葉天嵐被身受重傷的原因,不過……唐無亦暗自挑眼看了眼靠著墻壁的陸橫舟,卻單純地覺得陸橫舟定是知曉許多內幕,卻從不明說,也不知究竟在打著些什么算盤,只得搖了搖頭道:“許多不明事大抵只能等葉天嵐醒了才能再做定奪了,卻不知葉天嵐究竟是為何昏迷不醒?”裴少卿皺了皺眉答道:“今日大早我又去看過,但只知他身體無恙,看模樣卻像是陷在夢中不愿清醒。”“除非他能自己脫離夢中桎梏,否則就如晴空的眼睛一般,藥石罔效。”李嵐天不禁精瘦的身軀不禁晃了兩晃,沉厚的聲音此時卻顫抖不已道:“……少卿,難道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么……”裴少卿無奈得搖了搖頭,道:“晴空,不好意思,葉天嵐中得像是湘西的‘攝魂術’一類,我不諳此道解法,怕也只能待他自己勝了心魔大抵才會醒來。”李嵐天吞了口粥,扶起葉笙歌靠在自己懷里,低下頭碰了碰,直到觸及他那片柔軟的唇后,才細心地抵開他的唇舌把粥喂了進去。葉笙歌雖然昏迷不醒,但值得慶幸的是,他仍能吞咽食物,可惜現在此處空余李嵐天和葉笙歌二人,而他目不能視,竟連喂食昏迷的葉笙歌都做不到。眾人最終還是決意留李嵐天與葉笙歌于此處,約好來年八月十五相見于青巖萬花谷,不過也正因如此,李嵐天他們才算是真正意義見識到了稱為機甲天才的唐無亦的手法。“咔咔咔,把飯碗給我,咔咔咔,飯碗。”一個頭頂托盤的木制甲人“咔噠咔噠”地移到床邊,圍著李嵐天的雙腳打轉。李嵐天苦笑著把飯碗放在了木甲人頂著的托盤上,本就粗糙的手心里紅彤彤一片,生了不少燙傷的水泡。李嵐天原以為他可以不依仗這一些甲人便能把葉笙歌照顧好,誰知自己竟連一碗小小的粥都煮不好。李嵐天心疼地撫摸著葉笙歌的掌心,葉笙歌手心中握劍生出的繭子早已褪得不見了,可原本細膩光滑的手卻早已在整整三年的cao勞中變得粗糙不堪。葉天嵐為他放棄了名望地位,拋棄了一切跟在他身邊,不惜把自己變成葉笙歌,任勞任怨地照顧了他整整三年,從一個只懂握劍的大少爺變成了一個忙前忙后,端茶倒水的保姆,而他卻還不識好歹地只知對他冷眼相加。直到今天他才第一次那么仔細,那么認真地觸摸過這個男人的手,才知道這三年來他受的到底是什么樣的苦,可惜他卻不知何時他才會再睜開眼,再看一看這個世界,看一看他。明明他就在他懷里,明明體溫還是如原來一般暖的舒服,他仍可以想象出葉笙歌的睡顏還是一如往昔般安靜祥和,可惜他已看不見,而他也醒不過來。“天嵐,你這是在懲罰我么?”李嵐天用唇輕輕摩挲著葉笙歌整齊的眉角,自言自語道,“可我情愿你對我拳打腳踢,刀劍相向,也不要像這般,我明明抱著你,卻完全感覺不到你的存在。這讓我很害怕,很害怕,很害怕……”李嵐天忽然輕笑了一聲,可烏黑的眼中卻已逐漸凝出水霧,“……天嵐,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見你,不是在南屏,也不是在昆侖,是在洛陽。”“我記得那一年洛陽的牡丹開得很好很好,我從北邙山出來,難得動了心思想去城中湊一湊熱鬧,卻在城門口看到了你在跟別人插旗。”“另外那個人是什么職業,我早已記不清了。因為一看到你,我就突然懵了,我從來沒見過一個人有那么快的劍,那么靈動的身法,那么意氣風發的模樣,以及……那么漂亮的臉。”“我那時候我就覺得全洛陽的牡丹加起來都沒有一個你出色,你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劍,一把鋒芒畢露的劍,光芒四射地讓我移不開眼。”“天嵐,你有沒有覺得我很傻?”李嵐天擁了擁懷里的葉笙歌,仿佛要確認這個人確確實實躺在自己懷中一般,面上卻露出了一種苦澀的懷戀,“那天我一直看著你,看到黃昏,看到你收了劍走了,看到踢雪餓得狠了踹了我一腳才反應過來,我才發現自己好像已經大半日都沒有吃東西了,可惜等我反應過來想去找你的時候,卻怎么樣也再找不到了。”“……所以,你知道那日在浩氣盟,我看到你的時候,我有多么開心么?”咸澀的淚水滴到葉天嵐的臉上,順著光滑的面頰滑下,滲進了錦被里。“你雖然看上去很乖順,可我卻能看得見你眼中的那把殺意的劍,那是一把銳不可當的劍,而有著這么一雙眼睛的人,絕不是一個甘于人下之人。”“可是我卻得到了你。”“你知道那天,你在我身下為我打開身體的時候,當我徹底占有你的時候,我頭一次覺得自己幾乎快樂地快要發狂,即使連浩氣連續大捷所得到的滿足感都不及這千分之一……”李嵐天低頭吻住了葉笙歌的唇,這不是一個溫柔的吻,卻是一個瘋狂的吻,一向冷靜自制的李嵐天此時像一頭瘋狼一般撕咬著葉笙歌的唇。葉笙歌本是蒼白的唇早被李嵐天吻得發紅發腫,可他卻仍不饕足般,直到鋒利的犬齒劃破唇舌,甜膩的血腥味深入喉中,他才堪堪止住了自己發狂一